锦书双手合十,连连祷谢,“老爷保佑,真是万幸,您安然无恙。”
“让你们担心了。”
外面冷的很,主僕几人边说,边往里走。
一进殿內,钱嬤嬤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罪道:“奴婢护主不力,请娘娘责罚。”
作为唯一跟隨在侧的女官,让主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中了算计,实乃大罪。
祁君逸甚至动了杀心。
在他看来,昨日隨行之人,论罪全部可以重罚,钱嬤嬤尤甚。
她是女官。
还是宫里经年的老嬤嬤,见识过先帝后宫的妃嬪倾轧,早该炼出一双观察入微的眼睛,却在主子遇险时没能站出来,可见当差並没有上心。
甚至,以她的阅歷,居然没想到教坊司內有助兴香的可能,在皇帝陛下到来后,不曾为明显情动的主子解释两句。
若不是皇帝陛下实在爱重,以姜翎月当时的状况,即便不彻底失宠,两人也必定心生嫌隙。
要换做先帝朝,同样的情况,再受宠的妃嬪也只有被打入冷宫的命。
瀆职罪是板上钉钉的。
只是钱嬤嬤现在毕竟是姜翎月身边用惯的人,若越过小姑娘將人处置了,难保她不会因此闹脾气。
念及此,皇帝陛下才生生忍下了戾气。
他没有亲自下令,却也认真教导她,上位者当赏罚分明。
有罚无赏,那是暴政。
有赏无罚,过於纵容底下人,同样也是大错。
此事,绝不可轻拿轻放。
这些教导,姜翎月听进去了,她望著底下跪著的钱嬤嬤,道,“大概是本宫一路顺风顺水,叫你失了警惕性,……钱嬤嬤,你可知本宫如今的处境?”
“奴婢知晓。”
旁的妃嬪战场是在后宫,而她家主子虽是后宫独宠,成为最大贏家,却依旧危险重重。
因著女子学院一事,不知多少暗箭对著她,伺机而动。
钱嬤嬤羞愧道:“请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绝不敢再掉以轻心。”
钱嬤嬤是在姜翎月入寧安宫的第一日就来到她身边,这会儿的锦玉锦书尚且稚嫩,钱嬤嬤可以说是重生后,姜翎月身边的得力心腹。
能力也出眾,姜翎月確实使得顺手。
如果不是大错,她不愿將人舍了。
更何况,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想了会儿,姜翎月下了决定,“去掌刑司领十个板子,另外,降为六品,等养好伤后再来寧安宫伺候。”
“是!”钱嬤嬤恭敬叩首,感激不已。
她先前是五品,虽降了一品,但內廷即將改革,立功的机会多的是,只要还能在主子面前伺候,早晚能立功升回去。
姜翎月轻轻抬手,让锦玉扶了钱嬤嬤起来,才道:“昨儿个让你们去几个公主府要男宠,可要到了?”
“有的,”锦玉頷首,率先道:“听说您要用男宠赏人,几个公主都热情的不得了,她们府上都有现成的,让您隨时可派人去领。”
“……”姜翎月默了默,蹙眉道:“可有说要乾净的?”
阅人无数的自然也有阅人无数的妙用,但按照姜翎月的想法,还是得乾乾净净的儿郎,才配伺候她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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