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在废旧物资仓库思索了半天,什么头绪也没有,感觉实在是无聊,就准备去採购科看看。
没想到,採购四科由於自己长时间的没有回来,桌面上那灰都有一毫米厚了,自己又不想打扫,因此直接到了隔壁三科。
“哟!这是阎科长嘛,来指导工作吗?”三科的人都在,现在出去也採购不到多少东西,还不如在办公室里睡个觉,也能节省点粮食。
“指导个屁,也没人去给我打扫一下办公室,都成灰窝了。”
“领导一般不来,我们打扫了也是白打扫,后来乾脆也不打扫了,领导来了直接来我们这里办公就行。”採购员小张说道,“领导今天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把科长桌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推,然后屁股往科长办公桌上一坐,果然舒服。
“指示个屁。”阎解成说道,“老子在车间忙的昏天黑地,也不见你们去看看我。”
“嘿嘿,知道你小子忙,我们去不是给你添乱嘛。”
“就是,你现在是传说中的双王呼延丕显,一个人当了两个科长,我们怎么敢隨便去添乱呢?”
“滚滚滚,我宣布,这个月你们的福利没了。”
“啊?不是吧?”听到阎解成的话,三科里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抱著阎解成的大腿准备哭嚎了。
“停!”阎解成大喝一声,“赶紧滚一边去,別噁心老子!”
终於安抚住这群傢伙,阎解成这才看向张科长。
“科长,我明天准备下乡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採购的东西。”
“你小子现在也是科长了,有什么事自己做主就可以了,不用向我请示。”张科长虽然嘴上说著,但心里却是非常的舒服,这小阎不忘本,老子眼光不错。
“嗯,那行,那我就做主了,明天我下乡去。我准备给我们四科里的人弄点福利去,不知道能弄不弄到二斤肉。”
“哎,別介,怎么说咱们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好兄弟啊,有好事可不能忘了哥几个啊。”听到阎解成的话,张科长立即急了。
四科就他一个人,还弄点福利,那不就是给他自己弄嘛。
就现在的形势下,別看自己是採购科的,但弄点计划外的物资也是难上加难。整个三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弄到荤腥了。
然而,三科是三科,三科弄不到不代表四科弄不到啊!这条大腿必须抱紧嘍。
“可是刚才某人说我不是这个科的人了呢。”
“谁说的?你不是三科的,但我们都是四科的啊,你是四科科长,咱们都是自己人。”张科长能屈能伸,装孙子根本不在乎。什么科长不科长的,科长也不如吃肉香啊!
其它的同事也“好言相劝”,就差没给阎解成捶腿捏肩了。
“好吧,看在大家都识相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们了,等我回来看看,如果有多余的就给你们一份,没有就算了。”阎解成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囂张无比的出了门。结果没有看路,差点被门框绊倒摔个狗啃泥。
离开採购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去广播室,接媳妇下班。
三轮吉普冒著黑烟,“突突”的开出了轧钢厂,看上去確实囂张,但没有人说什么。
前一段时间一直在修理机器,这好不容易才回一趟採购科,也算是另一种的劳逸结合吧。
大门口,正碰到傻柱翘班准备回家。
“柱哥,我明天准备去秦家庄,有什么要捎的吗?”
“捎京茹回家走趟娘家?”傻柱也不客气,自己兄弟,带嫂子回趟娘家怎么啦?
“那不行,我是去採购物资,京茹没地方坐。”阎解成摇了摇头,这傻子,也不怕自己把他媳妇拐走了。
仔细一想,他还真不怕,因为这媳妇就是自己给出他介绍的。
“啊?你不开你的车去啊?”傻柱还认为阎解成开著摩托吉普去呢,这才打算让秦京茹顺便走娘家。
“大哥,我是去採购,不是去兜风,这玩意儿在平路上走还行,山路那能行?我估计一上小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翻了。”
听到这话,傻柱嚇了一跳,那还是算了吧,这也太不安全了。
“那你给捎点东西能行吧?”
“必须行啊!要不我跟你说干嘛呢。”反正自己有空间,到了村子之后,直接拿出来放垛筐里就行了。
“行,我回去准备一下,你给捎点东西。跟京茹家里人说,等生了孩子我们回去看他们。”
“没问题,我们先走了。”阎解成一加油门,摩托吉普轰鸣著冲了出去,一团黑烟將傻柱笼罩。
回家吃饭,由于于莉怀孕了,因此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阎解成把於莉送到轧钢厂,然后扭头就奔乡下而去。
开三轮吉普是不可能的,採购员就得有採购员的样子。阎解成骑著厂里配的自行车出了城,直奔秦家庄而去。
秦家庄由於从山上引来了水源,虽然水量不是很大,但经过全体村民的努力,所有的麦田终於浇完了水,也算是附近村子最好的了。许多的村子別说浇水了,连村民吃水都有困难。不得不到几里甚至十几里外拉水。
阎解成骑著车,一阵猛登,自行车以三十公里的时速直奔秦家庄,浑然没有发现身后好像有人盯梢。
天快中午的时候,阎解成一头大汗的进了村子,直奔支书家——傻柱的老丈人家。
今天早晨,秦京茹將傻柱收拾好的东西拿给了阎解成。
一袋棒子麵,约有三十斤,一盆卤下货,约十来斤,反正天凉了,一两天坏不了。两瓶酒,一小包,还有一点零食,应该是自己省下来的,让阎解成捎给父母。
阎解成当著秦京茹的面装进了垛筐,其实一出门,看看四下无人,马上就扔空间里,骑空自行车多好。
到了秦家庄再把东西扔进垛筐,然后推著车进了支书家。
“阎科长来了。”看到阎解成进来,秦支书赶紧招呼。
虽然阎解成来的次数不少,但秦支书还真不知道他是科长。后来有一次,轧钢厂的採购员小张来採购的时候,两人交谈,这才知道他已经成了科长。
“秦叔,叫我小阎或者解成都行,叫科长岂不是生份?”
“哈哈哈,对对,那就叫解成。”秦支书也不是迂腐的人,马上改口,“这回需要点什么?”
“嗯,今天来主要是想弄几只兔子回去养著,公母都要。顺便替京茹给你们捎了点东西。”
一边说,一边把垛筐里的东西往外拿。
看到秦京茹竟然给了这么多东西,秦支书脸色涨红。
“这丫头,这是不过日子啦!这么多东西,他们吃啥!”
“没事的,秦叔,柱哥现在也是干部,工资也提了,家里缺不著吃的。”阎解成说道,“除了这些零食是京茹自己省下来的,其它的东西都是柱哥准备的。”
“哎,这两个孩子。”秦支书眼有些红了,这年头,谁家也不宽裕,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
“那行,我去给你弄兔子去,你先喝点水休息休息,中午咱爷俩喝点。”秦支书一边安排老婆做饭,自己出去给阎解成看看谁家有合適的兔子。
村子里人家一般都会养几只母兔子,少的一只,多的两三只,不卖钱也可以吃肉,毕竟草不钱,干活的时候隨便扯两把就够了,一只兔子养到十来斤,收拾出来可就是七八斤肉呢。
至於公兔子,好几家养一个就可以了,需要配种的时候,把公兔子提自己家里,等配种完成再送回去就可以了。
有时候兔子耳朵提来提去的,不小心会弄伤,於是兔子就会一支耳朵支楞著,另一支耳朵拉达,除了形象不太好,其余的不影响。
阎解成也不客气,反正自己最后还得付饭钱付粮票。三口两口灌下一碗水,赶紧跟秦支书去看看。
“秦叔,我们一起去。”
“走著。”
两人出了门,然后秦支书前面走,阎解成落后半个身位跟著,往养著兔子的人家走去。
“他三婶子,在家吗?”走了不远,秦支书进了一家院子,门没锁,家里应该有人。
“支书来了,有事?”屋里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看到秦支书,赶紧回话。、
“他三婶子,阎科长准备採购几只兔子,你们家有合適的吗?”
“支书,我们家只有一窝刚出满月,大兔子没有。要是吃的话太小了,养著的话正好。”
“几只?我全要了。”阎解成一听,刚出满月,那不就正好嘛。
“一共十只。”
“秦叔,一般这兔子多少钱一只?”阎解成还真没有买过小兔,赶紧现场问价。
“嗯,这个,就按一毛钱一只?”秦支书想了想,“他三婶子,这个价格行不行?”
“行。”三婶子很痛快,一般情况下自己养不过来都是送人的,乡里乡亲的,哪里有钱买的。这一窝兔子就是一块钱,一年也不少挣,如果都卖钱的话。
“阎科长,你看这价格?”
“没问题,就按一毛一只算。”阎解成说道,“再多弄些,把垛筐全部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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