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开局请我当皇帝 - 第54章 懵逼的钱谦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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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装饰豪华的宅院。
    宅院的主人叫钱谦益。
    钱谦益有钱,在常熟老家有豪宅,在南京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有一处豪宅。
    起初,崇禎皇帝殉国,太子、定王、永王三位皇子罹难的消息传到南京,接著便起了拥福还是拥潞的爭执。
    作为东林党当魁的钱谦益,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举起拥立潞王的大旗。
    常熟县位於苏州府,而苏州府离应天府不算远,可毕竟有一段距离。
    深感来往不便的钱谦益,直接就住在了南京。
    既是为了拥立潞王的大计,也是为了事后谋取个一官半职。
    奈何,天不遂人意,四大军头拥立福王。
    又奈何,上天重新眷顾东林党。
    太子登基,对於东林党人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事实也的確如此,东林党人、亲近东林党的人,纷纷涌上高位。
    不过,身为东林党党魁的钱谦益,却无缘於这一场饕餮盛宴。
    身为党魁弟子的瞿式耜都被任命为太常寺少卿,反观钱谦益这个党魁老师,仍旧捞不得一顶乌纱帽。
    为此,钱谦益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可钱谦益並未就此消沉下去,仍旧四处找门路,托关係。
    东林党这边,钱谦益是指望不上了。於是,他將主意打到了同马士英、勛贵关係密切的右副都御史李沾身上。
    结果隨著勛贵失势,这一条线也断了。
    报国无门的钱谦益,只好打道回府,准备返回常熟老家。
    “都收拾的快点,快点。”钱谦益不停的催促府上下人。
    “中午就坐船走,不能耽搁。”
    “老爷。”柳如是走来。
    “中午走,回到常熟老家最快也得晚上,干嘛非得这么著急?”
    “夫人,我现在的境地你又不是不知道。”
    “报国无门,投国无路。我已经万念俱灰,决意不再出仕。”
    “咱们就还是返回老家,读书治学,寓情山水,做閒家翁的好。
    “免得留在南京,看那些虫豸的丑恶嘴脸。”
    这一番话,的確是钱谦益的真实境地。
    只是,这一番话,是钱谦益经过了略微的艺术加工后,才说出口。
    若是不经过艺术加工,说的直白一些,就是钱谦益四处求官。
    结果求官无门,反而惹来他人笑话。
    钱谦益觉得脸上掛不住,万般无奈之下,这才著急离开。
    柳如是当然清楚自己丈夫的情况,她也理解钱谦益的心情。
    谁不想当官?
    儒家讲究积极入世。
    何为入世?
    自然是做官。
    “朝廷的那些人不识老爷大才,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老爷何必跟他们慪气。”
    柳如是宽慰的话语,钱谦益还是很受用的。
    “夫人,我不是和他们慪气。我是担心那群虫豸,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大明朝已经风雨飘摇了,若是人有那些虫豸胡闹,大明朝,怕是要完吶。”
    “老爷,这种犯忌讳的话,还是不要说的为好。”柳如是善意的提醒。
    “怕什么。”钱谦益不以为然。
    “大明朝言路开放,不怕人说。”
    柳如是见钱谦益这般,也就不再多言。
    大明朝的政治环境清明,舆论环境也清明。
    文官骂皇帝,那都是家常便饭。
    如嘉靖四十四年十月,时任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海瑞在《治安疏》中所言:
    嘉靖嘉靖,家家皆净。
    又如万历十七年十二月,时任大理寺评事雒於仁在《酒色財气四箴疏》中所言:
    皇上之恙,病在酒色財气也。夫纵酒则溃胃,好色则耗精,贪財则乱神,尚气则损肝。
    与海瑞的《治安疏》不同,海瑞是真心諫言,希望骂醒嘉靖皇帝。
    而雒於仁的《酒色財气四箴疏》,更多的是为了发泄情绪,没事找事,为了骂人而骂人。
    年根底下,万历皇帝被雒於仁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最终,雒於仁不过被罢官,照样在老家活得滋润。
    想到大明朝那清明的环境,柳如是也不再劝说。
    心里不痛快,那就让钱谦益痛快痛快嘴吧。
    骂完街,將情绪发泄出来,心情或许就会好很多。
    “老师,老师。”
    这时,瞿式耜从外面急匆匆的跑来。
    “起田,你怎么来了?”钱谦益又惊又喜。
    “老师,您要走,怎么也不和弟子说一声?”
    “起田,你在衙门里当值,为国效力,岂可因为为师的私事而耽误国事。”
    瞿式耜:“老师,朝廷早就被那群虫豸搞得乌烟瘴气。”
    “与其在衙门里看小丑跳梁,还不如来送一送老师。”
    钱谦益听得心里热乎乎的,自己还是有人待见的。
    “怎么,起田,你在衙门里不顺心?”
    瞿式耜嘆了一口气,“唉。老师,別提了。”
    “奸臣当道,蛇鼠横行。我看,这大明朝,怕是要完吶。”
    柳如是在一旁听著,这师徒俩,倒是如出一辙。
    “谁说大明朝要完吶?”外面有声音传来。
    钱谦益朝外一看,嚇的魂飞魄散。
    只见一锦衣卫千户带著两队锦衣卫走来。
    我们这前脚刚骂完朝廷,后脚锦衣卫就上门了。
    现在锦衣卫的工作效率,变得这么高了?
    可钱谦益等人不敢怠慢,行礼道:“上差。”
    “谁是钱谦益?”
    钱谦益惴惴不安的走上前,“回稟上差,在下就是钱谦益。”
    那锦衣卫千户突然收起严肃,露出笑容,弄得钱谦益有些不知所措。
    “我叫李国禄,现任北镇抚司掌刑千户。”
    听完来人的介绍,钱谦益更蒙了。
    锦衣卫內设五大机构,东司房、西司房、街道房、南镇抚司、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专管刑狱,犯事的官员一般都是被关到北镇抚司的詔狱中。
    钱谦益纳闷啊,我是犯了什么事了?让北镇抚司的人来?
    就刚刚说的那几句牢骚话?不至於呀。
    平时骂的比这狠多了,也没见有锦衣卫上门啊。
    不等钱谦益反应,李国禄就喊道:“有旨意。”
    钱谦益愣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般的跪倒候旨。
    瞿式耜、柳如是,连带著四周的下人,纷纷跟著跪倒。
    “皇上口諭,著钱谦益户部尚书,即刻上任。”
    懵逼的钱谦益更懵逼了。
    我一个苏州府常熟县人当户部尚书,这不合规制呀。
    看钱谦益发愣,李国禄厉声喝斥:
    “钱谦益,还不接旨!”
    钱谦益这才反应过来,“臣钱谦益,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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