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开局请我当皇帝 - 第69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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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英殿。
    赶来议事的群臣,发现殿內悬起了一面匾额,上书“九思”二字。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当年的崇禎皇帝为了时时激励自己,於乾清宫搬到武英殿后,便御笔亲书“九思”二字,悬於武英殿內。
    在场的大臣,全部都是从崇禎走过来的。
    望著那斗大的“九思”二字,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镇江发来的奏疏,各部都看过了。”
    龙椅上的声音,打断了大臣们的回忆。
    “陈子龙可在?”
    “兵科右给事中臣陈子龙,恭聆圣训。”
    “京口兵乱,你就在现场。具体情况如何,你说一说吧。”
    “臣遵旨。”陈子龙行礼。
    “据臣调查,於永綬三人所领边军人数少,素无军纪。浙兵人数多,且多重军纪。因此,浙兵便对边军起了轻视之意。”
    “双方自共驻镇江时,便有了衝突。镇江府衙,多次调解无效。”
    “此番衝突,起因是边军的四个士兵强行以半价买瓜,並抽刀砍人。巡逻的浙兵守备李大开见状制止,令人將那四个边兵捆绑,扔到了河里。”
    “起因,虽是边军士兵强行以半价买瓜。可究其根源,则还是双方积怨已久。”
    “后作乱的边军得知苏松巡抚標营赶来,嚇得四处逃窜。乱兵大部渡江到了应天府六合县,而后转逃扬州府仪真县。”
    “首犯之一的张应梦,被巡查江淮盐政的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杨维垣擒获。”
    “於永綬、陈可立,被狼山副总兵王佐才率军围堵,被迫投降。”
    杨维垣,运气好。
    本来他是奉命到扬州江淮盐运使司巡查盐政,刚到扬州,就看到一伙乱兵抢东西。
    杨维垣手里有朱慈烺给他稽查盐政的一千卫队,新官上任的杨维垣当即就命人捉拿乱兵。
    一审才知道,他们是镇江逃过来的乱兵。
    根据审讯结果,顺藤摸瓜,擒获了他们的首领张应梦。
    刘泽清带来的军队,本驻於淮安。
    在刘泽清封爵后,他就高升左军都督府掌印,被高官厚禄的恩养在南京。
    他麾下的军队,就被朝廷派人招抚了。
    一部分划为江北经略路振飞的经略標营,一部分被狼山副总兵王佐才收编。
    於永綬等人领的边军,战斗力虽不俗,但人数少。王佐才麾下的官兵,战斗力也可以,且人数多。
    好汉不吃眼前亏,於永綬、陈可立两个好汉见己方被围堵,无路可逃,便投降了。
    朱慈烺微微頷首,示意陈子龙退下。
    “靖南侯黄得功闻讯上疏,提议削於永綬等人的官职,以请功偿於明日。”
    刑部尚书张捷当即出列,“启稟皇上,臣以为,首犯於永綬、陈可立、张应梦,当斩。”
    “此三人,平素目无军纪,纵容士卒欺压百姓,惹得民怨沸腾。如今竟然敢公然带兵袭杀官兵,造成官兵百姓多有死伤。”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军纪。不杀,不足以明律法。”
    靖南侯黄得功,这个人对朝廷还是忠心的。
    这一点,没人会怀疑。
    但黄得功这个人身上的毛病也不少,属於优点、缺点同样突出。
    於永綬和黄得功都是辽东人,是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念同乡情谊的黄得功便上疏为於永綬等人求情。
    可这个情,不该求。
    昨天皇帝召见九卿科道在武英殿议事,还未见九思的匾额。
    京口兵乱这档子事,匾额立马就立了起来。
    皇帝的態度,不言而喻。
    而面对黄得功这位先帝留下来的忠臣,皇帝,肯定是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那么,当臣子的,就应该主动替君主分忧。
    何况,於永綬等人犯的,本就是重罪。
    而自己这个掌天下刑名的刑部尚书最先出头表態,自然是最合適不过。
    因此,张捷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臣赞同张尚书之见。”大理寺卿曹学佺出列。
    “於永綬等人,当斩。”
    左都御史张慎言一看,这是什么情况?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全都出来了,那我这个左都御史不能閒著呀。
    也得站出来,把三法司的牌面给补齐嘍。
    “袭杀官兵,劫掠百姓,本就是死罪。”
    “按律例,於永綬等人,该当死罪。”
    三法司一致意见,死罪,朱慈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皇帝是可以干预司法,但皇帝睁著眼说瞎话,强行改变司法这种事,除了像乾隆皇帝硬保李待尧这种极少数情况外,並不多见。
    “首犯於永綬、陈可立、张应梦,押赴南京,弃市。”
    “从犯,按律惩处。”
    “士兵,打散编入扬州、苏松、徐州三地军中。”
    “皇上。”大理寺卿曹学佺再次出列。
    “苏松等地官员瀆职,以至酿成如此大祸。”
    “臣请,按律惩处苏松等地官员。”
    京口就是长江重镇,镇江府又紧临应天府。
    镇江乱,足以影响应天。
    乱世必须用重典。
    朝廷的权威隨著李自成进入北京,已经丟了一多半,甚至可以说是荡然无存。
    京口兵乱这么大的事,朝廷如果不下狠手办几个典型,以后恐怕会更难。
    朱慈烺顺势而问:“曹寺卿,你以为当如何惩处?”
    曹学佺躬身行礼,“臣愚见,苏松巡抚祁彪佳,抚治不明,当贬。”
    “常镇兵备副使卢调鼎,御军不严,当贬。”
    “镇江知府、同知、通判,明知边兵、浙兵存有矛盾,调解不成,却不上报,治事无能,当罢。”
    朱慈烺有意停顿一下,趁此间隙观察群臣的神情。
    见无人反对,他这才说道:“祁彪佳,褫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之职,左迁按察副使,分巡苏松兵备道。”
    “裁苏松巡抚,其辖区照旧例,为应天巡抚程世昌抚治。”
    “常镇兵备副使卢调鼎,降三级留用。”
    “镇江知府、同知、通判,佐贰官无论几人,皆罢。所缺官员,吏部儘快补缺。”
    右僉都御史是正四品,按察使司副使,也是正四品。
    祁彪佳从正四品的僉宪贬到正四品的兵备副使,级別没动,但职务含权量却是大打折扣。
    卢调鼎降职留用。
    兵乱就发生在镇江府,那里的官员被重罚,属於情理之中。知府、同知、通判被罢免,推官得以保留,也不影响正常运转。
    以上这些,都是文官,都属於可控范围之內。
    兵乱的责任人中,唯独有一人,没有被提及,那就是总兵郑鸿奎。
    郑鸿奎的背后,是郑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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