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极圈当地主 - 第207章 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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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骑士
    好莱坞號沉没的消息很快传遍圣保罗岛。
    纵然每年都有捕蟹人受伤、死亡事件发生,可整艘船沉覆却很少出现,距离渔船出事最近一次还是十几年前的叶卡琳娜二世號。
    得到消息的小镇居民、码头工人、渔民纷纷来到海边,为好莱坞號和船员祈祷。
    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一辆皮卡呼啸来到岸边,精神小伙布鲁克推开车门,跑到码头对著人群喊道。
    “最新消息,好莱坞號沉没,但是船员被河滩號救起来了。”
    布鲁克的呼喊声引起一阵骚动。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在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惊讶和关切神情。
    一些人为那些获救的船员感到庆幸,而另一些人则为好莱坞號的沉没感到惋惜。
    “布鲁克,知道那些船员被救起来,有没有波文。”一名年轻女人抱著孩子焦急询问。
    人群里陆续响起好莱坞號捕蟹船员家属的询问,
    “对,索克斯是不是在河滩號上。”
    “锡德里克还活著吗?”
    “伯恩呢!”
    面对一张张焦急慌张的面孔,布鲁克为难的摇摇头,“抱歉,海岸警卫队没有通报名单。”
    “那河滩號有没有发布名单。”又有人问道。
    布鲁克继续摇头,“也没有,目前河滩號没有跟圣保罗岛联繫,不过从雷达显示,它正在回来的路上。”
    好莱坞號船员家属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无助看向海湾方向。
    河滩號。
    缓缓驶出寒流风暴海域,汹涌澎湃海浪逐渐变得平缓,狂风也渐渐平息下来船员们紧绷神经终於得以放鬆,疲惫靠在船舷上,望著身后那片被灰色笼罩的海洋。
    汹涌海浪、呼啸狂风,以及消失在其中好莱坞號捕蟹船,都成为心中永远的痛。
    一名有著灰白鬍鬚的捕蟹人,抖落凝结在防水服上的碎冰,重重嘆口气。
    “今年干完,我打算退休,买艘海钓船,再也不当捕蟹人了,法克!”
    “伙计,你在说什么,你知道现在一个河滩號工作的名额能卖多少钱。”
    “值钱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死在恶海里,今天是好莱坞號,明天呢!”
    河滩號的船员们,望向站在船边为老休斯船长默哀的好莱坞號船员。
    全船带船长一共十个人,救上来的只有六人,包括船长在內有四人永远留在恶海。
    每一个逝去生命背后,都有无尽牵掛和思念。
    他们是谁的老公,是谁的父亲,又是谁的儿子。
    在这片广而又无情的恶海上,生命是如此脆弱。
    驾驶舱內。
    阿尔文用无线电跟圣保罗岛联繫,告知预计到达时间,同时也把获救船员名单通报。
    此时,河滩號上所有船员,看到从寒流风暴中衝出来的抢蟹联盟捕蟹船,一艘艘缓缓驶近。
    这些船只虽说没有好莱坞號那么悲惨,但也都没有好下场,多少都有损失。
    有的船身出现裂缝,有的起重机被折断,还有的失去了部分捕蟹笼。
    然而这些捕蟹船同样也发现河滩號,由於没有对好莱坞號施以援手,他们默默调整航向,主动让出航道。
    一艘艘受损捕蟹船缓缓驶过,微微倾斜的船身和船身上的划痕和凹陷。
    船员们站在甲板上,望向河滩號的眼神中充满复杂情绪。
    阿尔文没有嘲笑这些捕蟹船,而是加大动力甩开这些自私鬼。
    四个小时过后。
    河滩號缓缓进入海湾,发出一声声悠扬汽笛。
    原本捕蟹船回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意味著丰收与团聚,意味著亲人们的担忧可以放下,意味著辛勤付出即將迎来回报。
    然而,此刻站在岸边的居民、码头工人、渔夫,却默默望向河滩號。
    他们眼神中没有往日喜悦与期待,取而代之是沉重与哀伤。
    海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海洋气息,却无法吹散人们心头的阴霾。
    好莱坞號的遭遇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船员家属们早已按不住心中悲伤,凝望河滩號的目光,泪水模糊了双眼,每一滴泪水都是对亲人的思念和担忧。
    河滩號终於靠岸,家属们的心情更加复杂。
    他们急切寻找自己的亲人,希望看到他们平安无恙身影。
    当好莱坞號船员出现在船舷,码头瞬间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片刻之后,码头上传来了阵阵哭泣声和安慰声。
    “上帝保佑,布莱尔,你没事。”
    “加布力尔,狗屎,你还活著太好了!”
    “奥布里,我的兄弟。”
    “波文,亲爱的!”抱著女孩的女人挤过人来,来到走下河滩號吊著胳膊的波文面前。
    波文紧紧搂著女人和孩子,感受妻子抚摸自己脸庞,泪水如决堤洪水般涌出。
    在那片狂暴冰冷海水里,无数次想起妻子的温柔和孩子的笑脸,这些思念成为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
    此时此刻,波文喉咙哽咽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紧紧抱著妻子和孩子,仿佛要將她们融入自己生命之中。
    “波文,亚德里恩呢,看到亚德里恩没有,他是不是受伤还在船舱里,一定是这样的。”
    一名女人拉著一个男孩来到波文面前,脸上满是焦急与期待。
    她的眼神紧紧盯著波文,渴望从波文口中得到关於丈夫的消息。
    男孩也睁大眼晴,紧张看著波文,小手紧紧抓著母亲颤抖的手掌。
    波文脸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看向女人和孩子,心中充满愧疚痛苦。
    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们这个残酷事实,亚德里恩已经永远留在那片恶海。
    女人看到波文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不好预感。
    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不可能,亚德里恩一定还活著,他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的。”
    男孩似乎也感受到母亲的悲伤,紧紧抱住母亲,眼中满是恐惧。
    “对...对不起,亚德里恩他....”波文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后半段话再也说不出口,但是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压抑哭泣声从女人喉咙中传出,声音如同一把把尖锐刀子,刺痛周围每一个人。
    同样,还有四个家庭陷入悲伤之中。
    老休斯船长只有一个女儿。
    得知父亲的噩耗,让女孩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父亲的离去,如同抽走生命中支柱,整个世界仿佛失去色彩,只剩下一片灰暗。
    周围人们默默看著这一幕,心中充满同情。
    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片悲伤氛围中,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海风继续轻轻吹拂,却无法吹散所有人心中的悲痛。
    码头上哭泣声在空气中迴荡,仿佛在诉说生命的脆弱。
    逢山站在甲板上,望著周围瀰漫的悲伤气氛,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微微皱起眉头,默默转过身,向阿尔文示意开船。
    遇难船员送回圣保罗岛,自己任务完成,
    接下来,是捕捞帝王蟹的时候了。
    这不仅仅是一项工作,更是关乎自己钱包的大事。
    一声长长汽笛声响起。
    河滩號缓缓离开码头,就像一位勇敢骑士,冲入危险,拯救好莱坞號的船员如今,任务完成,它又毫不留恋地踏上新征途。
    悠扬汽笛声在海风中迴荡,仿佛是骑士告別时的號角,宣告使命完成。
    船身沉稳滑过海面,留下一道道涟漪,如同骑士披风在风中舞动留下的痕跡阳光洒在河滩號上,为它勾勒出一道金色轮廓,更增添几分英勇豪迈。
    船员们昂首挺胸站在下甲板船舷旁,望著渐渐远去码头。
    “老板!!”水手长神色慌张跑到甲板。
    “什么事?”逢山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水手长委屈的指著码头方向,“你带来的两位收购商,在河滩號靠岸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船,出发前还没来得及上船。”
    那俩货跑了?
    逢山眯起眼睛,遥望只剩一个黑点的码头。
    返回肯定是不可能返回的,又不是走城门,来来回回。
    再说油费不是钱?
    那两个怂货肯定是吃不了苦,偷偷溜走的。
    隨即挥挥手,“不用管他们,我们按照原定计划前往捕捞海域。”
    圣保罗岛。
    许公子和苏子文两个怂货,站在岛屿高处,目送河滩號消失在海面,脸上露出解脱笑容。
    “我的亲娘,下次谁说捕蟹好玩,老子2他一脸口水。”
    “是的,太恐怖了,我差点以为会死在海里。”
    “走吧,找个酒吧,我要发泄!”
    “布鲁克,这里有没有女孩子,你懂的..:”苏子文从兜里掏出一叠富兰克林,转身看向身后。
    精神小伙布鲁克两眼瞬间放光,连忙点头。
    “必须有,老板,不知你对黑白配有没有兴趣。”
    “这样不好吧!”许公子扭捏著,嘴里虽这么说,眼神却闪烁一丝兴奋。
    “走吧,让我们去批判资本主义的腐朽。”苏子文一把搂住许少爷肩膀,走向已经打开车门的皮卡,布鲁克贴心的把手放在车门顶。
    歷经五个小时。
    河滩號再次回到帝王蟹的捕捞海域,
    为了將浪费的时间找补回来,船员们投入紧张高效的工作中,逢山也穿上防水服来到甲板,成为一名普通甲板船员。
    儘管有先进设备帮助,还是有些工作需要依靠人力来完成,比如说搬运鱼线圈轴,70公斤重量不断回收存放,然后再拿出来绑在捕蟹笼上。
    这对船员来说是非常繁琐重体力活,一名船员搬运几趟就要休息来恢復体力至於恢復的方式就是把搬运鱼线圈轴,改成搬运鱼饵。
    30公斤重的冰冻鯡鱼从鱼饵冻库里搬出来,然后用锤子把它们砸成碎片,然后再装入诱饵袋里。
    等下一名搬运鱼线圈轴的船员休息时,再接替工作,如此反覆,对身体是一种折磨,丟精神更是一种折磨。
    但这两项工作,在逢山手里却跟玩一样。
    水手长本来只想让老板体验一下过程就好,谁知道逢山轻鬆抓起一卷鱼线圈轴大步走向捕蟹笼,在摇晃的甲板上行走就像是在跳芭蕾舞。
    绑绳、掛饵、投放捕蟹笼,收捕蟹笼。
    逢山完全不像一个生手菜鸟,更像是个混跡恶海的老油子。
    有了老板这个生力军加入,甲板上收放捕蟹笼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救援好莱坞號,导致捕蟹笼丟入海底超过二十个小时,这么长时间会让笼子里的帝王蟹恋死。
    本来阿尔文打算把捕蟹笼捞起来,丟掉死蟹,重新装饵重新投放。
    可当第一笼捕蟹笼捞出海面。
    捕蟹笼里依旧是满满当当,那些帝王蟹不仅没有死,反而活蹦乱跳,就跟刚进笼时一样。
    虽然船员们不知道这是生息术的作用。
    可笼子里帝王蟹没死,这就免去重新装笼的环节。
    大量帝王蟹倒在分拣台,船员快速进行分抹,按照规格丟进不同滑道。
    加工车间快速將帝王蟹进行低温速冻,活水舱一只只超標帝王蟹生龙活虎。
    等第一轮蟹笼全部收回。
    500万美元到手。
    捕蟹笼刚收回,船员马上去餐厅补充食物,逢山一个人吃了十块牛排。
    进餐时间只有十分钟。
    水手长掐著表,见时间到了,站在餐厅舱门大喊一声。
    捕蟹了!
    船员们马上放下手里的食物,回到甲板,开始第二轮投放作业。
    装饵、绑绳、调装、投放。
    捕蟹没有时间概念,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干。
    所有人目標只有一个。
    那就是把船舱装满帝王蟹。
    什么时候把容纳600立方的库存装满,工作才算结束。
    逢山全身心投入其中,乐此不疲。
    到了休息时间,除了把最外层防水服脱掉,几乎都是穿著衣服睡,至於气味根本不需要考虑,因为没有时间考虑。
    不用洗澡,不用刷牙,这些事情都是在浪费时间。
    一闭上眼,就梦见自己又回到甲板,没完没了的捕蟹,等醒过来,又要去甲板上捕蟹。
    即便崩溃,也要把工作完成。
    终於。
    在广播中传出阿尔文的声音。
    “就这样吧!”
    所有人包括逢山在內,同时瘫倒在甲板上,也不管冰冷海水,望著灰暗天空,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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