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认亲,祖母聋老太太 - 第11章 壕气干云易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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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张氏那身肥膘堵在门槛上,活像尊泼油不进的泥菩萨。
    韦东毅拳头捏了又松,这老虔婆打不得——眾目睽睽,真动了手,有理也变没理。
    他压下火气,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过去:“贾张氏!你说东耳房是你贾家的,行!把街道办的红头批文亮出来!空口白牙就想占公家的房?”
    贾张氏三角眼一翻,脖子梗得老高,唾沫星子喷出三尺远:“批文?我上月就跟街道办递了申请!满院子谁不知道?这房就是留给我家棒梗討媳妇的!街坊四邻,你们评评理,是不是这么回事?!”
    她扯著破锣嗓子朝围观的左邻右舍嚷,指望有人搭腔。
    可院里静得能听见针落。
    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个个眼神躲闪,缩著脖子。
    谁也不是傻子!
    你贾张氏上下嘴皮子一碰,公家的房就成你家的了?
    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更何况贾家这一窝,老寡妇刻薄刁钻,小寡妇心思深沉,名声早就臭了街。
    別说她没理,就算占著三分理,也没人愿意沾这身腥臊。
    贾张氏见无人应援,一张老脸登时由红转青,三角眼耷拉下来,怨毒的光在浑浊的眼珠子里乱窜。
    韦东毅冷笑一声,声调拔高,字字清晰砸向围观人群:“老话说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伙儿都清楚,这东耳房姓公!谁家有困难,够条件,去街道办堂堂正正申请!批了,你搬进去,天经地义!不够格?”
    他眼神扫过贾张氏那张扭曲的脸,语气陡然转厉,“你就是把喉咙喊破,把地坐穿,这房也跟你没半毛钱关係!”
    说著,他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盖著鲜红大印的证明和一张油印的收据单,高高扬起:“白纸黑字,红章为凭!各位叔伯婶子看清楚了!轧钢厂开的住房分配证明!红星街道办收的半年租金单据!从今儿起,这东耳房,归我韦东毅了!”
    一位退休的前帐房先生挤上前,接过那两张纸,扶了扶老镜仔细端详,末了中气十足地点头:“没错!手续齐全!这房,確实分给这位韦同志了!”
    一锤定音!
    人群里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那些带著鄙夷和嘲讽的目光,冰雹似的砸在贾张氏身上。
    真相大白,这老虔婆无理搅三分的泼妇嘴脸,又一次刻进了街坊邻居的骨头缝里。
    贾张氏那张老脸彻底掛不住了,泼妇的蛮劲被彻底点燃。
    她一屁股瘫坐在地,拍著大腿乾嚎起来,声音悽厉得能穿透房顶:“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睁开眼瞧瞧吧!天杀的小野种抢咱家的房啊!打我老婆子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活路啊!你们夜里头把他带走吧!带下去陪你们啊——!”
    韦东毅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厉声呵斥:“张翠!闭上你的臭嘴!再满嘴喷粪试试!”
    “喷粪?我喷的就是你这丧良心的王八羔子!” 贾张氏猛地从地上弹起,指著韦东毅的鼻子跳脚大骂,唾沫横飞,“你算哪门子孙子?聋老太婆家里几十年前就死绝户了!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野种?冒充老太太的孙子,骗她的棺材本儿!野种!绝户命!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污言秽语如同粪坑炸开,恶臭熏天。
    “你——!” 韦东毅胸中怒火轰然炸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步就要跨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张——翠————!”
    一个冰冷、苍老,却蕴含著雷霆之怒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中院喧闹的空气。
    全场死寂!
    人群像被无形的刀劈开,齐刷刷让出一条道。
    只见聋老太太拄著那根油亮的枣木拐杖,在一大妈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稳稳噹噹地走了过来。
    韦东毅这才注意到,一大妈不知何时已悄悄溜去后院搬来了这尊老祖宗。
    老太太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钉在贾张氏脸上,拐杖头直指她鼻尖:“你刚才,咒谁绝户?!有胆子,再给我老婆子说一遍!”
    贾张氏浑身肥肉一哆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缩著脖子,声音顿时矮了八度:“老…老太太…您別动气…我这…我这不是怕您老糊涂被人骗了吗?傻柱您还说是您孙子呢,谁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是真是假?我也是好心……”
    “放屁!” 老太太怒极,手中拐杖挟著风声就朝贾张氏劈头盖脸砸去!
    贾张氏早有防备,別看一身肥膘,逃命时却异常灵活,肥胖的身子猛地一扭,堪堪躲过那雷霆一击,嘴里还在狡辩:“老太太!您咋不识好人心吶!”
    老太太走到韦东毅身边站定,胸膛微微起伏,盯著贾张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张翠!睁开你那势利眼看清楚!我这孙儿,是真是假?!”
    贾张氏嫁进这院子三十多年,自然是见过韦光正的。
    先前被怒火蒙了心没细看,此刻被老太太气势所慑,她眯起三角眼,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韦东毅的脸。
    越看,心头那点模糊的印象就越清晰……像!太像了!她心头猛地一跳。
    “你…你到底是谁?” 贾张氏狐疑地问,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一大妈適时开口,声音清晰:“这是光正的儿子!韦光正!想起来没有?”
    “韦光正?!” 贾张氏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瞪得溜圆,指著韦东毅,失声叫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韦光正的种!” 她终於把眼前这张年轻英挺的脸,和记忆里那个早逝的、同样英俊的韦家独子重叠在了一起。
    老太太昂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与质问:“现在,你还敢说我孙儿是假的?是野种?!”
    贾张氏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泼皮的本性让她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受害者的嘴脸,指著自己刚才摔倒的地方:“老太太,就算他是您亲孙子,那…那他刚才打我总跑不了吧?您问问一大妈!他那一推,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摔散架!腰到现在还疼呢!他必须赔!赔我医药费!五块……不,十块!”
    老太太侧过耳朵,一脸茫然:“啊?你说什么?大点声!老婆子耳背,听不清!”
    贾张氏被这招“选择性失聪”噎得直翻白眼,无奈只得又往前凑了两步,扯著嗓子喊:“我说!您这宝贝孙子刚才打……”
    “什么?!你刚才打我孙子?!” 老太太猛地“听清”了,勃然大怒,根本不等贾张氏说完,手中拐杖再次抡圆了,带著积攒了几十年的力气,狠狠朝著贾张氏的肩膀砸了下去!
    又快又狠,全无徵兆!
    “哎——呦——我的妈呀!” 贾张氏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记,痛得她杀猪般嚎叫起来,半边身子都麻了。
    “敢打我孙子!我打死你个黑心烂肺的!” 老太太仿佛被激怒的老虎,挥著拐杖,追著抱头鼠窜的贾张氏满中院打。
    一时间,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贾张氏左避右闪,那身肥肉乱颤,跌跌撞撞,最后屁滚尿流地一头扎进自家房门,“砰”地关上,再不敢露头。
    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贾家门口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缓缓转过身。
    她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四周那些看热闹的、窃窃私语的街坊邻居,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都给我听好了!往后,谁再敢欺负我孙儿韦东毅,就是跟我老婆子过不去!我要他好看!没事的都散了!晚上,让我孙儿挨家挨户认门去!”
    老祖宗发话,尘埃落定。
    看客们见再无热闹,瞬间作鸟兽散,中院恢復了短暂的平静,只留下满地狼藉和贾家紧闭的房门。
    ……
    晌午的日头晒得青石板发烫。
    老太太屋里不开火,韦东毅便扶著老太太,祖孙俩直接去了易家吃午饭。
    饭刚摆上桌,门帘一挑,易中海提著个铝饭盒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一大妈有些意外:“老易?你这会儿咋回来了?厂里没事?”
    易中海放下饭盒,脸上堆著笑,眼神却瞟向韦东毅:“嗐!这不是想著东毅刚安顿,事儿肯定多,我请了下午半天假,回来搭把手!” 他搓著手,语气热络。
    老太太闻言,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回来得正好!下午,你陪东毅去趟信託商店,把东耳房缺的家什物件,都给他置办齐全嘍!要好的!別糊弄!晚上咱家做顿好的,我有要紧事宣布!”
    易中海和一大妈飞快地对视一眼,一大妈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易中海立刻拍著胸脯应承:“您老放心!我回来就为这个!保准把事办妥帖!”
    老太太又转向韦东毅,枯瘦的手拍了拍孙子的手背,语气不容置疑:“孙儿,听奶奶的!过日子要用的东西,紧著结实耐用的挑!別怕钱!钱要是不够,”
    她下巴朝易中海一扬,“让你易叔先垫上!回头奶奶给你!”
    一大妈也赶忙接口,笑容慈和:“东毅啊,跟你易叔千万別见外!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开口!都是一家人!”
    易中海呵呵笑著,顺势打开了话匣子,带著几分追忆往昔的感慨:“老太太这话在理!真论起来,咱们易家和你们韦家,那是几辈子的交情!我和你爸韦光正,更是打穿开襠裤就在一块儿滚泥巴长大的兄弟!当年还开玩笑说,要是我们两家,一家生小子,一家生闺女,非得结成亲家不可!可惜啊,”
    他笑著摇摇头,语气带著点戏謔,“我没那福气生个闺女,不然,哪轮得到別人?你小子就偷著乐吧!”
    韦东毅脸上挤出个尷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却暗道一声“好险”。
    要是易叔真有个隨了他那国字脸、浓眉大眼的闺女……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不过易中海这番话倒非虚情假意。
    若非两家这层深厚渊源,以易中海在四合院“无利不起早”的精明算计,怎会几十年如一日,在人前人后把老太太当亲妈伺候,担起养老送终的重任?
    要知道,在原剧那模糊的轨跡里,老太太身后留下的后院房子,最终可是落在了傻柱手里,易中海並未从中捞到半分房產实惠。
    这份付出,更多是源於那份沉甸甸的故人情谊和自身坚守的某种道义。
    午饭在略显微妙的气氛中结束。
    歇了个晌午觉,日头偏西,暑气稍退,韦东毅便跟著易中海出了门。
    目的地是东华门信託商店——四九城里收售二手家具的“头牌”。
    信託行,与当铺不同。
    它更像一个巨大的、瀰漫著旧时光气息的中介平台。
    高高的柜檯將店面一分为二:一边是售品部,各式各样的旧家具沉默地陈列著,等待新主;另一边是收购部,评估师戴著套袖,拿著放大镜,仔细查验著人们送来的家当。
    人们把用不著的物件拿来,或由信託行按市价及新旧程度直接收购,或“委託”寄卖,商定好价格,卖出后信託行抽点手续费,卖不掉,原物奉还,分文不取。
    在这物资匱乏的年代,信託行成了无数家庭腾挪周转、寻觅实惠的希望之地,也成了不少“淘宝”爱好者的乐园。
    路途不近,两人挤上了叮噹作响的公共汽车。
    车厢里瀰漫著汗味、尘土味和劣质菸草的混合气息。
    好在道路畅通,几站之后,便到了地界。
    易中海熟门熟路,领著韦东毅拐进一条相对清净的胡同,指著一扇掛著“东华门信託商店”木牌、门脸颇大的旧式铺面:“到了!”
    一进门,一股混合著陈年木料、桐油、尘土和淡淡霉味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光线不算明亮,高大的屋顶下,密密麻麻地摆放著各式各样的旧家具:雕的拔步床、厚重的榆木箱子、缺了腿用砖头垫著的八仙桌、蒙著厚厚灰尘的梳妆檯……林林总总,像一座被时光遗忘的森林。
    易中海背著手,颇有几分財大气粗的派头,在拥挤的家具缝隙中穿行,声音洪亮:“东毅!放开了看!有相中的就言语一声!你叔我別的不敢说,给你小子置办一套像样家什的钱,还是掏得起的!”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底气十足。
    八级钳工每月九十九块五的工资,在这个年代,就是响噹噹的富裕家庭。
    韦东毅应著,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旧物中搜寻。
    很快,一套色泽温润、隱隱透著金丝的桌椅吸引了他的目光。
    桌椅线条简洁流畅,透著古意,桌面木纹细密瑰丽,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著內敛的光华。
    他忍不住上前,手指拂过光滑冰凉的桌面。
    “同志,这套怎么个价?”韦东毅朝旁边一个面无表情、正掸著灰尘的中年营业员问道。
    营业员眼皮都没抬,瞥了一眼,吐出几个字:“金丝楠的,寄卖品。一百五。”
    “一百五?!” 韦东毅心头一跳。
    一整套品相如此完好的金丝楠木桌椅!
    这价钱……简直跟白捡差不多!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乾瘪的口袋——交完那十九块二的房租,兜里就剩几个钢鏰儿叮噹响了。
    一股巨大的遗憾涌上心头。
    这东西,搁几十年后,妥妥的百万级收藏品!
    那流畅的线条,那温润如玉的包浆,那细密如缎的纹理,分明带著明清家具特有的气韵!
    他恋恋不捨地收回手,嘆了口气,准备挪步。
    “等等!”一直留意他神色的易中海突然开口,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豪气,“东毅,我看这套桌椅就挺好!大气!配你干部身份!叔给你买了!”
    “叔!”韦东毅一惊,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使不得!咱再看看別的……”
    “贵重什么?”易中海大手一挥,打断他,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用旧报纸裹著的牛皮纸包。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纸包,露出一摞崭新挺括的“大团结”,厚厚一沓,少说三四十张。
    他捏著纸包,在营业员面前不经意地掂了掂,那沉甸甸的分量让营业员原本死水般的脸上,终於泛起了一丝惊讶的波澜。
    这年头,能隨手掏出几百块现金的主儿,凤毛麟角。
    “只要你小子喜欢,值!”易中海语气豪迈,仿佛的不是钱,“再说了,咱要是弄些歪瓜裂枣回去,老太太和你婶子还不得埋怨我抠门?以为我捨不得给我大侄子钱呢!”
    他故意把声音拔高了几分,像是在宣告什么。
    接下来,易中海的“购物慾”被彻底点燃。
    韦东毅的目光在哪件家具上多停留几秒,易中海立刻拍板:
    “这个好!结实!黄梨的!要了!”
    “那个大衣柜,对,红木的!料子厚实!拿下!”
    一张榫卯扎实的榆木架子床,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一个带铜锁的黄梨顶箱柜,一个敦实的红木大衣柜……加上先前那套金丝楠木桌椅,不多不少,正好凑齐了象徵成家立业的“三十六条腿儿”。
    算盘珠子噼啪一阵脆响,柜檯后的老师傅报出总数:“金丝楠桌椅一百五,黄梨顶箱柜六十,红木书桌五十五,榆木架子床三十五,红木大衣柜六十。统共三百六十块整!同志您点点。”
    三百六!
    韦东毅感觉头皮一麻,这大大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可每次他想开口阻拦,易中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叔有钱”的豪言就把他堵了回去。
    易中海面不改色,从牛皮纸包里数出三十六张崭新的大团结,动作麻利地递过去,又交代:“东西送到南锣鼓巷九十五號,中院东耳房。”
    “好嘞!”收银员脸上难得挤出点笑模样,一边开票一边补充,“送货上门,另收一块钱脚力钱。”
    这次,韦东毅抢在易中海前面,飞快地將一块钱拍在柜檯上:“给!”
    走出信託商店,夕阳的余暉给街道镀上一层暖金色。
    韦东毅停下脚步,面向易中海,神色无比郑重:“易叔,今天……谢谢您!这份情,东毅记心里了。置办家具的钱,算我借您的!等我领了工资,一定儘快还上!”
    易中海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真诚:“钱的事,不急!你叔我眼下不缺这几个子儿!安心工作,等手头宽裕了再说!”
    他话锋一转,关切地问,“对了,你工作具体定在哪个部门了?待遇怎么样?”
    “定了,採购三科,办事员。”韦东毅答道,“转正后是五级办事员,月工资49.5块。”
    易中海脚步微微一顿,眼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隨即化作浓浓的感慨:“49.5……”
    饶是他这八级老钳工,此刻心头也禁不住泛起一丝微妙的波澜。
    八级工受人尊敬,工资是高,可说到底,还是个“工”字。
    而眼前这年轻人,一脚踏进去,就是“干部”身份!
    起点之高,让多少工人干了一辈子也望尘莫及。
    这人和人……真是没法比!
    他仿佛在韦东毅挺拔的身姿和沉静的目光里,清晰地看到了四个大字——前途无量!
    与此同时,易中海心底那些关於“养老投资”的盘算,如同被浇了热油的炭火,烧得更加炽热、更加坚定了。
    韦东毅,根正苗红,干部身份,前途光明,对老太太至孝,性情稳重……简直是打著灯笼都难找的完美人选!
    傻柱?跟这一比,简直被甩出十条胡同去!
    想到此,方才掉三百六十块大洋的那点肉疼,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这钱得值!得痛快!”的舒畅感,甚至觉得……这投资力度,还得加大!
    他脸上笑容更盛,带著点意犹未尽的豪爽,拍拍韦东毅的肩膀:“三十六条腿儿是齐活了!东毅啊,你再想想,还缺什么?锅碗瓢盆?暖水瓶?洗脸盆架?今儿咱爷俩索性一趟置办齐了!叔这儿还有两百多呢!不完心里不踏实!” 他拍了拍另一个同样鼓囊的裤兜。
    韦东毅:“……”
    都说一大爷易中海是四合院里精於算计、惯会道德绑架的“圣人”,可眼下这做派……
    韦东毅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嘆: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真香!
    不过,这“香”他不能白闻。
    白拿?绝无可能。
    为了避免陷入更深的“超前消费”,他果断摇头:“真不缺了,易叔!我一个人住,有这些足够了!锅碗瓢盆这些零碎,回头我自己慢慢添置就行。”
    易中海也不勉强,笑著点头:“成!那就等你小子娶媳妇的时候,咱再凑它个七十二条腿儿!”
    两人没直接回四合院,顺道拐去了附近的副食商店。
    割了一斤肥瘦相间的五肉,拎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公鸡,又买了一条鳞片闪著银光的大鲤鱼。
    至於白菜土豆这些家常菜,易中海家里还有存货,便没再买。
    等他们提著大包小裹回到南锣鼓巷九十五號时,信託商店的家具还没送到。
    这年头短途运输,靠的是板车夫两条腿和一身力气,效率自然快不了。
    易中海到家就擼起袖子杀鸡放血,动作麻利。
    韦东毅则在院子里的水龙头旁,就著搪瓷盆处理那条鲤鱼。
    刮鳞、开膛、去鳃、抠內臟,手法乾净利落,一看就不是生手。
    鸡和鱼拾掇乾净,后续的烹煮煎炒就是一大妈的战场了。
    两人刚洗净手,院门外便传来一阵喧譁声。
    下班时间到了!
    轧钢厂的工人们,穿著洗得发白的工装,三三两两,说笑著涌进院子。
    原本安静的午后四合院,瞬间被脚步声、说笑声、自行车的铃鐺声填满,烟火气与人声鼎沸交织,拉开了傍晚的序幕。
    空气中,似乎已经飘起了即將在易家灶台上腾起的、令人期待的饭菜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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