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东毅脚步轻快地走向董华文的办公室。
任务圆满完成,手錶票即將到手,心情自然舒畅。
他抬手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董华文熟悉的声音。
韦东毅推门而入,还没等他开口匯报任务情况,董华文已从办公桌后抬起头,脸上带著一种“正等你”的表情,开门见山道:“东毅啊,来得正好!我有个老战友,现在是区里某局的副局长。他家有个闺女,条件挺不错的,模样身段都好,性子也文静,跟你要求的那种『漂亮又有文化』挺对路!怎么样?要不要抽空见见?”
他语气带著几分热切,像是急於促成一件好事。
韦东毅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在办公室外和丁茜的对话,董华文怕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某局副局长的千金?
这身份在即將到来的风暴中,无异於一个烫手的山芋!
官越大,目標越大,谁知道几年后会是何等光景?
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个定时炸弹。
找个根正苗红的普通工人家庭,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正理。
他脸上立刻堆起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自知之明”,连忙摆手:“哎哟,科长!您可別抬举我了!我这刚从乡下出来几天?腿上的泥点子还没洗乾净呢!人家领导家的千金,那是金枝玉叶,我哪敢高攀?不合適,真不合適!我这条件,找个踏实本分的工人家庭闺女就心满意足了。”
他把姿態放得很低,仿佛自己才是配不上的那个。
董华文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对韦东毅这种“妄自菲薄”的態度很不满。
他身子微微前倾,语重心长地教训道:“你这思想觉悟有问题!什么叫不敢想?现在是新社会了!讲究的是自由恋爱!只要你们年轻人互相看对眼了,天王老子的闺女也能娶得!他一个副局长怎么了?就算是部长家的姑娘,只要你有本事让人家姑娘乐意,照样能成!別被那些老观念束缚住了!”他试图给韦东毅打气。
韦东毅心里苦笑,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科长,您说的在理。可是……就算成了,这日子咋过啊?是我伺候她,还是她伺候我?这要是娶个『祖宗』回来,我这小身板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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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说得夸张,带著点市井小民的“实在”。
“胡扯!”董华文被他气笑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媳妇伺候爷们,那不是天经地义?敢不伺候?该管就得管!该……”
韦东毅立刻“好心”提醒,声音压低,带著一丝促狭:“科长!慎言!慎言啊!这话要是让妇联的同志听见了,她们非得打上门来跟您好好『谈谈心』不可!现在可是『妇女能顶半边天』!打骂媳妇?这罪名可不小!”
董华文话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不对,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微微一变。
他脸上掠过一丝尷尬,显然想起了妇联那群战斗力爆表的女同志。
他乾咳两声,迅速调整表情,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无比“正確”:“咳咳……我刚才那是……那是错误的旧思想残留!是反面教材!东毅啊,你千万別学!这婚姻生活,两个人过日子,磕磕绊绊在所难免。作为新时代的男同志,咱们得有担当!得讲风格!要让著女同志!发生矛盾了,要讲道理,要沟通,绝对不能骂人,更不能动手!这才是真正的爷们儿气度!记住了吗?”
他义正词严,仿佛刚才那个说“该管就得管”的人不是他。
韦东毅忍著笑,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记住了,科长!您说得对,家和万事兴,得讲道理!”
董华文似乎也觉得这话题有点尷尬,不再多言,拉开抽屉,拿出那张承诺好的手錶票,推到桌子对面:“喏,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奖励。”
韦东毅拿起那张散发著油墨香气的宝贵纸片,心头一喜。
但他略一沉吟,试探著问:“科长,谢谢您!不过……这手錶票,我想跟您商量个事。我琢磨著,手錶想去信託商店淘个进口的,不用票。您看……能不能帮我把这手錶票,换成一张缝纫机票?”
他想著反正要去信託商店,不如一步到位,把缝纫机也解决了。
董华文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像看傻子一样看著韦东毅:“你小子!真是不识货啊!拿手錶票换缝纫机票?你亏大发了知道吗!”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身体往前倾,压低声音,仿佛传授什么江湖秘笈,“听我的,缝纫机那玩意儿,皮实得很,去信託商店淘个二手的,跟新的没差!但手錶不一样!新的就是新的,戴出去那面子、那精气神,能一样吗?旧錶再好,它也透著股……嗯,『旧』气!”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黑市上,一张手錶票能卖这个数!”
他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一张缝纫机票顶多这个数!”
他又伸出三根手指,“里外里差十块呢!你傻啊换它?”
韦东毅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才不识货呢!信託商店里那些保养好的欧米茄、浪琴,不比你这国產的上海表有品?
但他面上只能装作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噢!原来是这样!还是科长您门儿清!听您的,不换了不换了!”
他赶紧把票揣进兜里,仿佛怕董华文反悔。
董华文看他“迷途知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经过刚才的“思想教育”和“票务科普”,他也觉得有点心累,挥挥手:“行了,没事就赶紧忙你的去吧!下午要用车是吧?钥匙在你那儿,自己看著办,別耽误正事就行。”
“得嘞!谢谢科长!”韦东毅如蒙大赦,揣著宝贝手錶票,美滋滋地离开了办公室。
可能有人会说,去拉了几百斤油回来就像立了啥大功一样,奖励这又奖励那的,现实吗?
当然现实!
你要知道三年困难时期刚过,但其影响还將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年头物资紧缺,有时候是有钱也没地方去买!
韦东毅心里清楚,这几百斤油和一头羊,在这个物资极度匱乏的年代,分量远非几张票证可比。
钱和票是死的,能把计划外的紧俏物资弄回来,才是真本事!
这奖励,他拿得心安理得。
回到大办公室,跟丁茜打了个招呼,韦东毅直奔停车场。
坐进驾驶室,他想了想,方向盘一转,吉普车径直开往钳工一车间。
天使投资人易中海同志,得通知一下。
一车间机器轰鸣。
韦东毅目光扫视,很快在熟悉的工位找到了易中海。
他穿过忙碌的工人,走到易中海身边,提高声音盖过噪音:“爸!今天下午我休息,跟我妈约好了去信託商店买手錶。您看您要不要一起去掌掌眼?”
易中海正和一个工友討论图纸,闻声抬头,看到是韦东毅,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东毅?你啥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出差了吗?”他放下手里的工具。
“今儿早上五点就回来了!算啥出差啊,就跑了一趟双塔山,拉了三百斤生油和一只羊。”韦东毅语气轻鬆。
旁边几个工友好奇地围了过来。
一个中年师傅打量著韦东毅,问易中海:“老易,这是你儿子?看著真精神!”
易中海挺直腰板,脸上带著自豪,指著韦东毅大声介绍:“这是我乾儿子韦东毅!跟亲的没两样!今年刚中专毕业,干部身份,分到咱厂採购三科了!前些天食堂吃的野猪肉,还有今天刚拉回来的油和羊,都是他开车跑回来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眾人一听,纷纷夸讚起来:
“干部啊!厉害!”
“採购三科?那可是好部门!听说油水足著呢!”
“小伙子有出息!老易你有福气啊!”
韦东毅笑著从兜里掏出“牡丹”烟,挨个给师傅们递上,態度恭敬又不失大方:“师傅们好,抽菸!以后还请多关照!”简单寒暄几句,互相认识了一下。
易中海看著韦东毅待人接物如此得体,在一旁欣慰地点点头。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易中海对刚才说话的中年工友说:“老李,下午没啥急活吧?帮我跟主任请个假,下午我有点家事。”
老李爽快地答应:“行!老易你有事就去忙,下午我盯著。”
易中海父子俩在一眾工友羡慕的目光中离开车间。
坐进吉普车副驾,易中海还有些不真实感:“真开车去啊?跟你科长说好了?”
“说好了,爸您坐稳!”韦东毅发动车子,平稳驶出厂区。
他先开车回四合院,把车停在胡同口。
两人下车回家,准备稍微休息一下再去信託商店,毕竟现在时间还早。
回到屋里,韦东毅把董华文给的手錶票,还有早上和张勇分的那几张粮票、布票,一股脑儿都掏出来递给一大妈:“妈,票都在这儿了。”
易中海看著那张手錶票,眼睛一亮,忍不住追问:“东毅,这手錶票……真是完成採购任务奖励的?”手錶票的稀罕程度,他太清楚了。
韦东毅又把在董华文办公室那套说辞搬出来解释了一遍。
易中海这才放下心,感嘆道:“不容易啊!这奖励实在!”
看著那张票,易中海忽然有了想法,试探著说:“东毅啊,既然有票了,咱就去百货大楼买块新的上海表吧?那多亮堂!缝纫机去信託商店买个旧的就行,那东西结实。”
韦东毅却摇摇头,態度很明確:“爸,我不太喜欢上海表的样子,有点……太板正了。我还是想去信託商店看看有没有样式好看点的进口表,旧点无所谓。要不……这手錶票您用了吧?您也该有块表了。”他是真心想给易中海买。
易中海想都没想就摆手拒绝:“我要那玩意儿干啥!整天在车间,看墙上掛钟就行!你年轻,又干採购,经常在外面跑,才需要块好表撑门面!听你的,去信託商店看!”
他节俭惯了,可以毫不犹豫给韦东毅两百块“恋爱经费”,但绝不会一百多块给自己添置一块表。
韦东毅知道劝不动,也不再坚持,回自己屋小憩去了。
午休过后,三人精神稍振。
一大妈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蓝布罩衫,头髮也梳得一丝不苟。
三人收拾妥当,走出家门。
午后烈日炎炎,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注意到他们。
刚走到前院垂门,就碰见三大妈正拿著小喷壶,小心翼翼地给她家窗台下那几盆宝贝草浇水。
看见易中海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出门,一大妈还穿了“出门衫”,三大妈好奇地问:“一大妈,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打扮得这么齐整?”
一大妈脸上洋溢著喜气,声音都带著笑:“嗐,这不趁著东毅今天休息嘛!带他去信託商店,把手錶和缝纫机置办上!早点准备著,省得到时候抓瞎!”
三大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看著三人走远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自家解成周末就要带对象回来了,可结婚的“三十六条腿”还没影呢。
再看看人家韦东毅,对象还没著落,“四大件”都快凑齐了……这差距,让她嘴里发苦。
韦东毅发动吉普车,特意让第一次坐小汽车的一大妈坐副驾驶,易中海坐在后座。
车子平稳地驶出胡同,匯入街道,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一大妈起初还有些新奇,但毕竟是四九城长大的人,很快就適应了。
韦东毅享受著这小小的虚荣,车子很快开到了菜市口信託商店。
停好车,三人刚下车,一个穿著信託商店工作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著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带著探询:“同志,来买点啥?需要帮忙不?”他声音不高,显得很熟络。
韦东毅一愣,信託商店门口也有“导购”?
他刚想开口,易中海已经接过了话茬,语气沉稳:“小同志,我们来买缝纫机,再看看手錶。你有啥好介绍?”
这个名叫王二狗的年轻人眼睛一亮,飞快地扫了三人一眼,特別是韦东毅手腕上还没表,压低声音说:“大叔,您问著了!我叫王二狗,就在里面工作。缝纫机前两天刚收了一台『燕牌』的,成色贼新!还没来得及摆出来呢!手錶嘛,柜檯里也有几块不错的。”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有好东西,但得“內部操作”。
韦东毅和易中海交换了个眼神,心领神会。
韦东毅动作自然地掏出兜里剩下的半包“牡丹”,又飞快地摸出一块钱,巧妙地塞进烟盒里。
借著身体的掩护,他把烟盒塞到王二狗手里,动作流畅隱蔽。
王二狗手指一捏烟盒厚度,脸上笑容更盛,顺手就把烟盒揣进裤兜,热情地一摆手:“得嘞!三位跟我来!咱进去看!”
跟著王二狗走进略显昏暗、飘荡著旧物特有气味的信託商店,他一边带路一边问:“手錶想看看啥样的?柜檯里有块上海牌的全钢手錶,刚收不久,原主就戴了两年,保养得跟新的一样!”
韦东毅直接道:“王同志,我这儿有手錶票,但我不太喜欢上海表那种钢链的。想看看有没有进口的,最好是皮带的那种,样子好看点,成色好的。”
王二狗闻言,惊讶地看了韦东毅一眼,心里嘀咕:有票不买新的,跑这来买二手进口表?这人有点怪。
但收了人家的“心意”,他脸上笑容不变,反而竖起大拇指:“嘿!有品位!进口表戴著就是不一样!您跟我来!”他带著三人径直走向钟錶柜檯。
柜檯里坐著一位戴著寸镜的老师傅,正埋头修表。
王二狗凑过去,熟稔地说:“刘师傅!我这兄弟想看看进口皮带表,把您那几块压箱底的好货拿出来给搂搂唄?”
刘师傅抬起头,透过寸镜瞥了王二狗一眼,又看看韦东毅,笑骂道:“王二狗,这又是你哪门子兄弟?你小子嘴里就没句实话!”
王二狗脸皮厚,嘿嘿一笑:“瞧您说的!四海之內皆兄弟嘛!快拿出来吧,有好东西別藏著掖著!”
刘师傅摇摇头,也不再多说,弯腰从柜檯底下拿出一个铺著绒布的木托盘,小心地放在柜檯上。里面躺著几块光泽温润的旧錶。
“看看吧,都是进口货,机芯我都拆开保养过了,走时精准得很。再戴个二十年没问题。錶带要是嫌旧,加一块钱给你换条新的牛皮带。”
韦东毅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托盘里有万国、积家、劳力士,还有一块品相极佳的浪琴。
他挨个拿起来掂量、端详,最终,那块线条优雅、錶盘简洁的九成新浪琴俘获了他的心。
在这个年代,收藏价值是其次,实用和眼缘更重要。
他试戴了一下,冰凉的金属表壳贴著皮肤,皮带柔软舒適,大小也正合適。
“刘师傅,就这块浪琴了!”他做出决定。
刘师傅看了看那块表,点点头:“好眼光!这块是原装芯,没动过,走时很稳。表82,换錶带加1块,一共83。”
“成!麻烦您帮忙换个新錶带。”韦东毅爽快地取下表递过去。
王二狗抢著接过表,放到刘师傅的工作檯上,自己则麻利地给韦东毅开票收钱。
两人配合默契,等韦东毅付完钱,刘师傅那边也换好了崭新的棕色牛皮錶带。
韦东毅接过焕然一新的浪琴表,直接戴在了左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情愉悦。
“走,看缝纫机去!”王二狗招呼著,带著三人穿过拥挤的货架,走向后面的仓库。
仓库里光线更暗,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家具和大型物件,空气中瀰漫著灰尘和陈旧木头的气味。
王二狗轻车熟路地把他们领到角落,那里立著一台擦拭得鋥亮的“燕牌”缝纫机。
黑色的机身,闪亮的镀铬部件,看起来確实很新,几乎没什么使用痕跡。
缝纫机这玩意儿,韦东毅是十足的外行。
他识趣地没往前凑,把舞台让给一大妈。
一大妈立刻上前,眼神发亮,围著缝纫机仔细检查起来,这里摸摸,那里转转踏板,又拉开抽屉看看配件是否齐全,动作熟练得像行家。
趁著这功夫,王二狗凑近韦东毅,压低声音问:“兄弟,你那手錶票……既然买了旧錶,新表票是不是就用不著了?”他眼神里带著热切的期待。
韦东毅心念一转,点了点头:“嗯,暂时是用不上了。”
王二狗脸上顿时笑开了:“那……兄弟,你看这样行不?你这票……能不能让给我?我拿东西跟你换!信託商店里的东西,你看上啥了,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好商量!”他拍著胸脯保证。
韦东毅心中早有盘算,他先没回答王二狗,而是走到正在研究缝纫机的一大妈和易中海身边,低声商量:“爸,妈,我还有个想法。我看信託商店里有旧照相机,想买一台。平时给奶奶、给你们拍拍照,留个念想。您看……”
一大妈拿不定主意,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有些犹豫:“照相机?那东西金贵吧?不得好几百?”
一直留意著这边的王二狗立刻插话:“大叔,没那么贵!我们这儿有台徠卡的,功能完好,才80块!”他报了个极具诱惑力的价格。
听到才80块,易中海明显鬆了口气,再想到能拍全家福,立刻拍板:“行!东毅喜欢就买!咱不差这点钱!”
一大妈见易中海同意,也笑著点头。
在老两口眼里,儿子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韦东毅这才转向王二狗,微笑道:“王二狗兄弟,手錶票可以给你。但不要钱,我想换胶捲。就是照相机用的那种。你这里应该有吧?135规格的,越多越好!”
王二狗一听,喜出望外,胶捲可比真金白银好弄多了!
他连忙应承:“有!有!135胶捲有的是!兄弟你等著!”
他让韦东毅三人稍等,自己一溜烟跑开了。
这边,一大妈也检查完毕,满脸喜色地对韦东毅说:“东毅,这缝纫机捡著大便宜了!跟新的没两样,一点毛病没有!”
很快,王二狗抱著几个绿绿的纸盒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兄弟,你看!正品『柯达』4卷,国產『公元』、『乐凯』这些副品的5卷!按市价算,这些胶捲值28块了!还差两块,我再补给你钱!”他把盒子递给韦东毅。
韦东毅接过来看了看,胶捲包装完好,生產日期也还早。
他满意地点点头:“王兄弟,这就够了!咱这是交换,不是买卖,不用算那么清。再说了,没你帮忙,我也买不到这么齐整的胶捲。”
他爽快地从兜里掏出那张手錶票递给王二狗。
王二狗接过票,如获至宝,激动地抱了抱拳:“韦兄弟!局气!以后想淘换啥好东西,儘管来找我王二狗!保证给你挑最好的!”
韦东毅也笑著抱拳回礼:“王二狗兄弟,我叫韦东毅,红星轧钢厂採购三科的!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接下来,王二狗手脚麻利地帮他们开了缝纫机的售卖单(120元)。
又领著韦东毅去相机柜檯,以80元的价格买下了那台保养得极好的徠卡相机。
相机装在结实的牛皮套里,机身几乎没有划痕,快门声清脆有力。
东西都买齐了。
王二狗和韦东毅合力將沉甸甸的缝纫机抬上了吉普车后备箱。
看著崭新的缝纫机和鋥亮的徠卡相机,易中海夫妇脸上都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韦东毅心中一动,拿出装好胶捲的崭新徠卡相机,调整好光圈和焦距,然后招呼王二狗:“王兄弟,麻烦你,帮我们拍张全家福吧!就在车这儿!”
“好嘞!没问题!”王二狗爽快地接过相机,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態度很认真。
易中海、一大妈和韦东毅站到吉普车旁,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三人站得笔直,脸上都带著发自內心的、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笑容。
这笑容里,有完成採购任务的轻鬆,有置办家当的喜悦,更有家人团聚的温馨。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响起,瞬间定格了这个平凡却又充满意义的午后。
“谢了王兄弟!”韦东毅接过相机,再次道谢。
告別了热情的王二狗,韦东毅发动吉普车。
载著崭新的缝纫机、珍贵的徠卡相机、手腕上沉甸甸的浪琴表,还有满心的暖意,驶离了菜市口信託商店,向著家的方向,稳稳驶去。
车窗外,六十年代四九城的街景缓缓倒退,车厢內,是属於他们小家庭的、踏实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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