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走宝
到底是年轻人,做事咋咋呼呼的,在场不少人对他的所作所为都直摇头。
“张老板,那个年轻人不是跟你一起的吗?把这里当游乐场了不成,每件拍卖品都要参与举牌,不会是在找存在感吧?”
坐在张德丰旁边的一个胖子笑看问道。
“可能就是觉得好玩吧。”张德丰只能这么回答,“反正他们家挺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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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子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爱显摆,原来是个富二代。
张德丰真怕他继续问下去,连忙转移他目光指指台上说道:“徐总,那你看董老板那幅文徵明书法上台了,你感不感兴趣的?”
徐天中一撇嘴说道:“一幅高仿作品,那董老板怎么还好意思厚著脸皮送上去的。我听说他当初收购这幅书法时可是了三十八万,本来他以为能够捡个超级大漏,结果好些內行的人看过后都说看不准,那事一下子就闹大发了。”
“转让不出去就等於血亏三十八万。”
“那肯定的,反正在书法上有点鑑定造诣的人看过后都不声。”徐天中咂咂嘴,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那董老板自以为生意做的最大,这些年的確不少赚,可是亏一次也够他心疼好久的。”
“下面拍卖品来自城隍庙书云坊的董老板,一幅明朝四大才子之一文徵明的传世之作,行书【赤壁赋】,起拍价二十万,每举一次加价五万。好了,下面竞拍开始。”
主持人热情饱满的宣布一声,然后她下意识的看向坐在后面的许墨方向,果然那个年轻人此刻笑眯眯的举起了手中的牌。
“那位先生出价二十万,二十五万来自哪里?”主持人一边大声宣布结果,
一边目光扫视著现场,看看是否还有奇蹟发生的。坐在最前面的五十多岁的董老板听到居然有人举牌,明显愣了下,显然他都没想过在这次交流会上会有人出价。
这些年他参加了好几次拍卖会,从起拍一百万价开始,一路直降,这次起拍价才二十万起,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有人会举牌。
二十万如果能够成交那也好啊,总比砸在手里一文不值的好。
董老板面带笑容回头看看那个年轻人。
“许墨,你怎么举牌了?”
张德丰真以为他是在闹著玩,可是之前他举牌都是底价,其他人会陆续跟上,但这次除了他举牌外,再也没有人出价,二十万就眼睁睁的砸在手里。
许墨一脸懵的样子,扭头看看四周,举起的牌子慢慢的收回来。
“我就是举顺手了。”
许墨的解释顿时引起四周哄堂大笑,喜欢胡闹是吧,终於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二十万一次,二十万两次,二十万三次。”
主持人迅速落锤定音。
“请那位先生去后台办理下付款手续。”
主持人可能得到了董老板的暗中指示,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催促立刻办理手续。
张德丰嘆口气,二十万就当扔到水里了,反正他的钱多的只剩下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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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放下手中的牌子,有点不肯过去的意思:“能退吗?”
大厅里的人面面相,张德丰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道:“我陪你过去。”
“张叔,二十万不是个小数字。”
很多人脸上都露出玩味的不屑笑容。
张德丰拉著他来到后台,那边有专门的人在办理手续。
“今天你可算是出大风头了。”
张德丰无奈的说道。
许墨此刻反而却恢復了平静心態,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金卡,两三分钟就交易成功。而那幅文徵明的行书【赤壁赋】也重新捲起来放在长方形木盒中交到他手中。
“罢了,反正你也不缺这点钱,回头把这字掛在家里当装饰品也不错。”
张德丰还想好好的安慰他几句。
“开什么玩笑。”没想到许墨却一改之前的后悔样子,將长盒楼在怀中郑重的说道,“这可是明朝十大才子之一文徵明晚年的行书真跡,我要將它好好的收藏在恆温恆氧恆湿的空间里,怎么可能隨便掛在家里墙上。”
张德丰眼睛逐渐瞪大,后知后觉的看著他的脸,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压低声音问道:“许墨,你是说这是文徵明书法真跡?”
“当然,否则我举什么牌,真当我吃饱饭閒得慌。”许墨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张叔,我们快点出去,別错过那块民国吴昌硕的鲤鱼纹砚台。”
许墨和张德丰再次回到竞拍现场也只是引来十多道扫视的目光,在古董行冤大头多的是,见怪不怪。
“下面一件拍品是一方砚台,是民国时吴昌硕的雕刻作品,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三万,竞价开始。”
正好赶上竞拍那件砚台,许墨依旧是第一个举牌的,这下又让很多人都为之侧目,刚才吃了二十方的亏一点记性都没长吗?返场后还是第一个举牌,家里钱再多的也不需要如此作吧。
一时间场面安静的奇怪。
张德丰反应快,第二个举牌,接下来其他人纷纷跟进。价格从十万一路升到三十七万,等突破四十万后竞价的人断层式的较少。
在他们的心目中,吴昌硕的雕刻作品也就是四十万上下,就连张德丰每次举牌都犹豫不决。突破四十万后他长嘆一口气,不再参与竞价。
“现在是五十二万,五十五的有没有?”
主持人情绪一直在高涨中,当见到没有人再出价后开始倒数:“五十二万第一次,五十二万第二次,五十二万。。”
“五十五万。”
最后一刻,会场中有人报出一个新的数字。
本来准备收入囊中的书云轩董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五十二万元已经突破他自己的心理底线,那都是再三咬牙才坚持到现在。没想到最后一刻还是发生了意外,而最后出价的依旧是那个愣头青。
其他人看看许墨,又看看董老板,见后者扭过头,便知道他放弃竞价了。
许墨顺利的將民国吴昌硕铭鲤鱼纹砚竞价到手,这种文房四宝中的古董短期內或许升值空间不大,但是十多年后,价格可是翻了又翻。
等许墨付好钱,跟过来的张德丰咂咂嘴说道:“有钱就是底气足,我没搞明白,这块远远不值这个价,你怎么就拍下来了?”
“张叔,你在用商人的思维看待这个价格,我是以收藏的思维出的这个高价。你们的钱需要周转,所以一两年內就要再次出手,我一辈子不出手都没事。
你想想五年后,十年后,更多年后,这块砚能值多少钱?比你钱存在银行来的收益要高无数倍。”
许墨检查下砚没有问题,接下来的竞拍品他也不再有什么兴趣:“张叔,我先走了,你是留下再看看?”
“其他的没兴趣,里面的高仿品至少占了一半,你小心点。”许墨朝他笑笑,转身离开。
许岑和徐萱萱一直追到外面。
“哥,你这就走了?”
“好东西已经到手,留下没意思。”
“哥,对面新开一家肯德基,我们去那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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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手里拿著一个方盒,胳膊弯里夹著那幅文徵明的【赤壁赋】,他回头看看两女点头说道:“行,你们想吃什么隨便点,我请客。”
三人刚走没几分钟,就有两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进大厅,他们直接来到书云坊董老板身边,其中一个戴著黑框眼镜的男人激动的问道:“董老板,你的那幅文徵明行书【赤壁赋】,正华集团虞董事长要买下。”
正在竞拍的会场慢慢的安静下来,有几个人都认出来者是谁。
董老板下意识的回道:“被人竞拍走了?”
“被竞拍走了?”戴眼镜的男人脸上的激动之色一下子消失,急切的问道,
“谁拍走的,竞拍价多少钱?”
董老板心头顿时升起不妙的感觉:“郭教授,甫教授,到底怎么了?”
郭宇恆一拍大腿,连连嘆气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相关文献记载,现在可以百分百的確认,你手中的那幅书法【赤壁赋】就是明朝四大才子之一文徵明的真跡,是他晚年临近寿终时的笔墨。”
“根据找到的文献记录,在文徵明八十九岁高龄的时候先后创作了两幅行书【赤壁赋】,而其中一幅是他的巔峰之作,写完后大概四个月左右他就寿终而去,如今流失在海外,被米国弗利尔美术馆收藏。另外一幅就是你手中的那幅真跡,你怎么就不再等等呢。董老板,那幅文徵明真跡你到底卖了多少钱?”
董老板脑海中一阵轰鸣,气血上涌,身体有点摇晃站立不住,幸好旁边的人伸手扶著他。
“郭教授,刚才一个年轻人了二十万元给竞拍走了。”
郭宇恆顿时傻了眼,伸出两根手头,不可思议的再次確认问道:“二十万元?”
四周围上来的人都接连点头。
“走宝了,走大宝了。正华集团虞董事长出价八百万要购买那幅文徵明真跡,而且还说价格可以再商量。现在二十万就。。。”
郭宇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董老板,那个买走的年轻人你认识吗?住在哪里?”
董老板茫然的摇摇头,如果可以,他真想吐出几口血,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静安寺听雨斋张老板认识他,他应该知道那个年轻人的来歷。”
有人指向张德丰。
此时的张德丰也真想重重的抽自己几个巴掌,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许墨之前就已经在暗示他,说那幅书法作品虽然有点小瑕疵,但还是可以买回去欣赏欣赏的。
如果真是高仿书法,许墨绝对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而且自己要是当时就能听得懂,自己只要出价了,许墨也肯定不会跟他竞价。
二十万元,一转手就是八百万元,而且还有继续谈价的空间,这是多么巨大的回报啊,超级大漏就这么在眼前错过。
郭宇恆连忙走到张德丰面前问道:“张老板,那个年轻人是谁?”
张德丰压下后悔的念头,苦笑下说道:“郭教授,我们也认识挺久了,你打听他也没什么用,他是不会出手转卖的。”
“我就是帮忙牵线搭桥,那年轻人会不会转手出售,那就看虞董事长能不能出到令他满意的价格。”
“那个年轻人叫许墨,你应该听说过。”
郭宇恆愣了下,嘴里念叻几下,然后扭头看看同来的人问道:“莆教授,许墨这个名字听起来还真有点耳熟。”
莆教授微皱眉头,思索下突然问道:“张老板,他是不是京城大学文博考古学院的那个许墨?”
“正是。”
得到张德丰肯定的答案后,郭宇恆和莆教授对视一眼,都苦笑不已。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罢了罢了,我们回头跟虞董事长说一声。”
“是的,许墨既然出手了,那更加能证实那幅书法就是文徵明行书真跡。如今到了他手中,虞董事长是彻底没机会了。”
扑通一声,董老板摔倒在地上,会场里的人纷纷围上去。
对面新开的肯德基餐厅,虽然还没到中午,但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小孩居多。这个时候肯德基的东西吃起来是真的香,大人小孩都爱吃。
许岑和徐萱萱点了好多,端了两次。
“萱萱,別愣著,想吃哪个就吃哪个,不够等下再去点。哥,你不吃吗?”
“我还不饿,你们吃。”
许墨自己去倒了一杯温开水,对这些东西他真什么兴趣。
“萱萱,我们都吃掉。”
徐萱萱笑笑,和许岑两人啃起油炸的香酥鸡腿。一个鸡腿没吃完,她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是那种滑板手机,一看就知道她家庭殷实,父母疼爱她。
“爸,我在对面和同学吃肯德基呢,你那边结束了?啊,董老板昏倒了,他没事吧?哦哦。。我知道了。”
徐萱萱一边听著电话里说的话,一边用奇怪的目光看了许墨几眼。
等她掛掉电话,许岑就问道:“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我们前脚刚走,同济大学考古系的郭教授和莆教授后脚就到,他们就是衝著董老板那幅文徵明书法去的,董老板从他们口中得知那是文徵明真跡,当场昏倒。”
徐萱萱对许墨似乎有了崇拜之心,她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递到许墨面前:“许墨哥哥,你帮我看看这个吊坠,我爸说这是护身符,曾经被得道高僧开过光。”
许墨闻言望去,那是一件天然玛瑙雕降龙罗汉相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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