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吊死者之树,就叫佐伊吧,迷诱魔的踪跡,再度出发
男爵那边如何暴怒暂且不提,高德此时感觉自己的怒火快满溢而出了。
他今天安排索菲去帮自己干空投以后,就带著美狄亚出门,前往罗杰斯领。
入目皆是触目惊心。
“这个畜生!”
这片领土,几乎可以说是被鲜血浸泡。
罗杰斯领的范围其实並不算大。
不算宏伟但却武装到牙齿的小型城堡,那里曾经是王国抗战的最前线,但在经歷数百年之后,已经沦为摆设。
就连罗杰斯自己都不乐意住那。
一座庄园和两处村庄,前者是罗杰斯家族的驻地,后者则是领民的主要活动地点。
以及分布在村庄周围的农田和牧场,还有庄园前方的林地,那是领主的私有地。
一般只有节日才会允许领地內的猎户进入其中狩猎,但捕捉的猎物要上交一半给领主。
可是,此时这些都没有了。
高德看见的,只有血跡以及骸骨。
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在此时都失去了意义,他们只有一个身份:死者。
要么倒在血液绘成的魔法阵中,要么就是被吊在一棵树上。
那是一棵枯树,高德上次来时並没有看见这么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
如果只是一棵普通的树,他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手里的木壶完全让他有可能赋予这棵树新生。
但现在他却高兴不起来。
尸体,满满当当的尸体,那是已经被禿鷲光顾过,只剩下累累白骨。
那棵树就像大地的脓包,树干扭曲成如同產道般的螺旋纹路,每一道沟壑都能看见那渗出的锈色树枝。
枝干並非向上生长,反而像是溺死者伸出的求援之手那般垂落,末端掛著枯萎风乾的藤蔓。
掛在上面的户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穿著华贵服装。
更有甚者,高德看见了那三具佩戴著盔甲的尸体,他们与其他人不同,他们被倒吊了起来,並且头颅被切割而去。
“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愤慨不知道向何处宣泄。
这样的领地,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的死地,亏他之前竟然还试图从伯爵手中把这块领地套过来。
那老狐狸恐怕正是知道这里的情况才那么乾脆吧?
“魔鬼——”
高德不得不承认,那群玩弄人心的怪物,太懂得把握了。
给你一点小甜头,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满足你的欲望。
但等待你的,却可能是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您觉得,那位伯爵会后悔吗?”
高德看向身旁的魔女,不知道她这句话想说什么。
“从下城区那些居民来看,这位伯爵可谈不上什么仁善之人呢,只不过是稍微有点底线罢了。”
他没有反驳,因为这是实话,像伯爵这样谈不上好的领主,在这个时代都能被称之为善良且仁慈的领主了沟槽的世道。
“过去看看吧。”
那棵树是如此的巨大,大到高德前世见过的树都不如它,如果不是它的树叶凋零,想必这里的阴影能覆盖一整个村庄。
其他的村庄高德没有去查看,美狄亚带著他径直飞向第一次来时的那处庄园。
“这就是那处仪式所在地吗?”
高德没想到,自己完全低估了男爵,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投入恶魔怀抱的邪教徒。
甚至可以说之前说的那个仪式,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树干是空心的,那里有一个犹如子宫口一样的孔洞。
“摇篮。”
他笑得有些苦涩,自己大意一一不,应该说太骄傲了。
珀西说的时候,他竟然完全没有一点想要做侦查的打算,而是觉得一个边境的男爵能干什么,等他爆兵出来一波a了就好。
站在树下,望著头顶那些户体,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缺少某些部位,或者是骨头有折断的痕跡。
“愿你们都在冥界中安好。”
高德从背包中拿出一枚金幣,高高拋起,嘴里默念鸦后之名。
希望他能接引这群无辜的死者。
与米尔寇相比,鸦后的手段其实更加的“极端”。
但高德还是寧愿这群人去冥界,而不是前往米尔寇的国度。
鸦后喜欢审视一个人的灵魂,窥探你的所有生平记忆,就像一个变態一样,並且根据你生前的行为给予你死后的待遇。
善者可以在那个幽暗且压抑的国度中度过平静的日子,而恶者却需要遭受折磨。
但拋开某些有些冒犯的行径,他还个能交流且有一定公正性的神。
硬幣在空中被一只忽然出现的渡鸦叼走了。
那是鸦后的死者,这证明他接受了高德的提议,
这些灵魂会被带往冥界,並且在那里接受自己的第二段人生。
或许不一定比生前好,但一定比现在好。
看著绿色的鬼火从那一具具亡骸中飘出,凝聚出一张张面容模糊的人脸。
聚集到高德身边,围绕著他,脸上露出解脱般的笑容。
本该诡异惊悚的一幕,此时却有些莫名的温馨。
从远处看,就像是萤火虫环绕在周围一般一一如果忽略掉那其中的面孔。
“都去吧,你们会迎来新生的。”
在冥界的人需要度过一个完整的“人生”后,才会进入冥河,准备转生。
高德话音刚落,所有的鬼火匯聚成一条河流,它们似乎是不捨得离去,不断围绕著高德拼命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但紧接著灵魂洪流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向著一个地方衝去。
“他们好像有什么要告诉我们。”
美狄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她从未见过一个人,魅力竟然可以高到即使是亡者也会不由自主的亲近。
“嗯。”
高德一路跟隨了过去。
这段路不算长,但对於那些灵魂而言却很漫长。
他们就像即將离家的游子一样,拼命记忆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最终,洪流在一处被树叶遮盖的位置停下,將自己护住在那周围,仿佛那里有什么珍贵之物。
树权上的告死天使静静地目睹了这一切。
它的主人总是喜欢这种故事,这一次,或许会更加开心?
“竟然—这怎么可能!”
美狄亚只是一眼便惊呼出声。
“这简直就是奇蹟!”
直到高德將那宝贵之物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时,美狄亚依旧一脸不可置信。
因为在高德怀中赫然是一个没有任何遮挡物的婴儿!
在她的身旁,没有任何事物,没有任何保护。
就连母体的脐带都没有人去帮她剪断。
因为她的母亲,那个无辜的女人,就被掛在她的正上方。
“畜生—”
高德盛怒,他只觉得心中的烈火可以燃尽所有的一切。
这是一个奇蹟,被吊死的孕妇不知是出於女人的母性,还是什么原因,她竟然在死后將婴儿分娩。
这里死去的人都在默默呵护著这名孩子。
在没有任何营养摄入的情况下,这个新生的雌性婴儿竟然在野外存活至今。
“鸣鸣—”
一朵绿色的火焰飘落在婴儿头顶,却又害怕伤害到她,在距离两指的位置停下。
那里面是一位农妇的面孔,她眼巴巴看著高德,眼神中满是哀求。
婴儿是被枯叶裹住的,这勉强保护住她不被那群畜生发现,但缺乏营养的她此时已经是面无血色。
在她的怀中,一枚护身符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你们想让我抚养她?”
所有的灵魂猛地一顿,隨后飞舞的速度更加迅速了。
高德看著怀中的女孩,说实话,他没养过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这孩子应该还没一个月吧?连个母乳都没,他该怎么养?
但看著那些灵魂殷殷的神情,高德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小傢伙眼晴还没睁开,似乎是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想要伸手去摸,可灵魂却躲开了她。
完全由负能量驱使的鬼火,光是接触就能让人体的的肌肉坏死。
那些幽灵就是凭藉这一项本事杀人,物理层面的攻击无法直接触碰到它们,而它们却只需要不断用自己去“撞”活物即可。
妇女的眼神更加哀伤了,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他们在这里徘徊,除去心中的怨气,还有一部分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如果高德今天没有来,再拖个几天,这里將会变成另外一处像古战场那样,充斥著亡灵的腐朽之地。
“好吧,我答应你们。”
高德想了想,不是无法做到,他没看错的话,小威廉那个老婆,孩子应该还处於哺乳期,只是不知道缺乏营养的她,能否均出来点奶水。
但他確实无法看见一个无辜的生命在自己面前凋亡,这群人的死是因为他的傲慢。
高德虽然不觉得这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毕竟他没有义务,但能帮就帮吧。
不过他內心也在警醒自己,这一次自己的傲慢带来的是一处领地的毁灭,但自己並没有什么损失,可下一次呢?
如果酒馆中不是妙影,罗杰斯直接摧毁了他的城堡,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想法的诞生,让他越发坚定一个想法。
把自己的领地打造得十分牢固,就像刺蝟一样。
得到他答覆的亡魂们,飞舞的频率逐渐放缓,他们之间不知道在交流著什么。
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所有灵魂在下一刻竟然往婴儿脖子上的项链钻去。
高德刚才就认出了那枚护身符,游戏中大名鼎鼎的鬼王斗篷组件,亡灵护身符。
古铜色的链子串著棺材模样的掛饰,只是因为他是城堡,又不是墓园,没有招魂术的他哪怕拿了也是压仓库。
因此他根本没有去管,结果没想到这群亡灵竟然做出如此举动。
“停下,你们这样会让自己无法去转世的!”
这种行为,和那些邪恶武器製作没有任何区別,只不过是亡魂自愿的。
高德打算伸手去阻拦,却被人灵魂洪流震得手发麻,怀中的婴儿也差点掉落。
“快停下!”
他越说,那些亡魂匯聚的速度就越快,直到最后一个灵魂,是那个女人,她对著高德露出一抹笑容后,便毫不犹豫撞上去。
怀中安静的婴儿也似乎在这一刻明悟到什么,放声啼哭,这是高德將她抱起后,第一次听到这个孩子的哭声。
那声音是如此的有力,丝毫不像一名缺乏营养的新生儿该有的模样。
“嘎嘎!嘎嘎!”
站在树权上的渡鸦很明显生气了,它不断在上面来回跳动著身子。
隨著它的叫声,天空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一个白色的面具在空中浮现,接著是漆黑色的鸦羽长袍。
一个高大的女人,光是站在那就不比高德身后的大树小。
在背后,无数鸦群睁开猩红的眼眸,注视著一切。
“鸦后”
高德很显然没有料到这种事情。
对方似乎是把他的行为当成破坏交易。
不过在看见他的面容后,那凝聚出来绿色鬼手也隨之一滯,隨后消散。
虽然如此,但女人还是发出一声冷哼,高德感觉到手背一阵彻骨的冰寒。
一个白色面具在他手背上隱约浮现。
『草.—·
被这疯女人盯上了。
前方鸦后的身影已经淡去,这位掌控著死亡领域的神明,就像是瓦罗兰的千珏。
会將每一个该死的人送入冥界,那些试图逃避死亡的人都被他所厌恶,
高德这次相当於上辈子黑白无常来勾魂,结果他一人一巴掌打了过去以后,还把魂给拘了。
除非他毁掉手里的护身符,否则那些灵魂无法再度进入冥界,更不可能重新转世。
手背上的標记,就是鸦后给他的惩罚,或者说,高德被看上了。
高情商叫作被选为代行者,低情商就被强行签了合同,以后要给打工。
“那位——”
“哈迪斯。”
高德只是跟美狄亚说出一个名字后,她便立即心领神会。
冥府的主人,掌控死亡的权柄,宙斯的兄弟。
当一切结束后,高德看著手里的护身符,以及那个孩子,无奈一笑。
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第二段人生之旅呢,那又不是永別。
神奇的是,在经歷刚才的那一幕之后,婴儿的脸蛋竟然逐渐恢復血色,褶皱的皮肤也变得光滑,紧闭的双眼此时也睁开,露出湖蓝色的双瞳。
“你才是真正的奇蹟追隨者。”
高德用手背轻轻触碰著那张小脸,惹得女孩咯咯发笑。
“就叫你—佐伊吧。”
其意为:生命。
“这棵树,要毁去吗?”
美狄亚看著这棵用来催生豺狼人的树,那些白骨,已经隨著灵魂的离去,变成无数粉末飘散。
只留下那一根根麻绳还在隨风飘荡。
“不,他可以举行仪式,我也可以。”
这棵树就是现成的仪式载体,只要高德加以改造,就能让罗杰斯后悔不已。
是的,在刚才鸦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高德去追杀罗杰斯男爵。
本来打算拒绝的他,在听到这个畜生还没死亡的消息后,毫不犹豫应下。
他手背的面具已经隱去,鸦后虽然有点心理变態,但对手底下的人还凑合吧。
高德想了想,就当自己兼职个跑腿好了。
完成他指定的任务,用积分兑换奖励。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仪式?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有的,当然需要你来。”
这个仪式,没有比美狄亚更合適的了。
“你用龙牙兵来绘画一个法阵,要足够大,这样———”
高德也是直到刚才知道,罗杰斯的生命,早在去年就该走到尽头。
是他利用秘术將自已转化为半亡灵生物,这虽然延长了他的生命,却也让他无可遏制的往亡灵的方向转化而去。
负能量又岂是那么好掌控的?
“只要你的仪式完成,他就会被反噬,我要让他吃多少吐多少。”
罗杰斯的身体已经没办法转变回来,所以他如果还想延长生命,就只能做出一个执择,给自己做好一个新生体,並且这个身体还得能够適配。
否则一旦起了反应,那到时候,可不就是死这么简单了。
还有恶魔心臟难怪他要这东西。
高德之前一直以为是为了召唤豺狼人,现在看来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自己换身体。
疯王莱恩的灵魂就在他手里,现在就差一个恶魔心臟,普通的恶魔无法诞生出恶魔心臟这种东西,唯有那些大恶魔才有可能。
在高德的印象中,这玩意起码60多年没见过了,上一次还是因为某个双刀游侠迎战双头狒狒留下的產物。
但那颗心臟已经被完全摧毁了。
“这里面的硫磺味很重,里面或许还有残留也说不定。”
“你抱一下孩子,我去去就来。”
树干中心本该是罗杰斯家族的驻地,但此时只剩下一片废墟,这里黑得光线无法照进来。
四周瀰漫著硫磺与水银的味道。
高德开启灵视上下扫视著,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棵树,如果美狄亚的仪式完成,或许他能完成由死转生,到了那时,这里甚至可以成为一处圣地也说不定。
只要有一丁点再生的可能,他都能引入一个德鲁伊的教派,让他们为自己打白工。
那群自然保护者不会拒绝这种“义务”,只要高德能容忍他们一些小毛病就行。
比如和动物谈恋爱,以及喜欢裸奔与给路人科普该怎么跟草聊天。
大部分德鲁伊教派还是比较温和的,除了容易发癲外没什么缺陷,只要你顺从他们,
他们就是最温和的邻居。
至於不温和的,高德会让他们温和。
到时候,这里就是一年四季如春,可以成为他的產粮地。
加上这里被山谷环绕,可以说只要没有飞行能力,大多数军队是不会考虑攻击这里的。
褻瀆的符號充斥在大树的內部,但此时这些符號全部黯淡无光。
“召唤——.繁育—.还有—这tm啥啊?”
他十分吃力的辨认著那些褻瀆的符號,不是因为他不认识。
而是因为托罗杰斯或者是他手下那堪称文盲一样的水平,高德辨认这些符號,除了知道是深渊语之外,剩下只能靠猜。
最后高德只能辨认出,这个仪式的核心要素肯定是让恶魔降临到物质位面。
但不可能是豺狼人,因为不值当。
耶诺古对於凡人无疑是可怕的,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
可当你把视线放大到整个无底深渊的话,他又无疑是个弱小的恶魔领主。
他手底下最强的豺狼人也是依靠军队,而眼前这个仪式明显是用於召唤某个独立个体。
“还有什么来著——
高德目光搜寻著试图分析出那位罗杰斯男爵的把戏。
“啪—”
忽然,他感觉有动静从某个角落中传来。
寻声而去,发现是大树的根茎,树木是空心的,但底部的根茎却深深扎入土壤中。
他蹲下身子,用权杖轻轻拨开表面,露出下面的情况。
根茎上遍布漆黑的痕跡,且上面竟然留下了犹如铁锈一般的液体,只是被其他根茎掩盖住,所以高德一开始没注意到。
见到这情况,他神色凝重,內心中想起一种恶魔的名字。
“迷诱魔—”
如果说,除开恶魔领主等被称之为食物链顶端的恶魔后,还有哪些大名鼎鼎的恶魔话蛇魔,炎魔,可能是大多数人朗朗上口的恶魔,因为它们总是出现在诗人口中,是英雄史诗的一部分。
但其实无底深渊的恶魔很多,多到有许多人根本没听过,只存在记载中的恶魔。
迷诱魔是其中位於中层阶级的恶魔之一。
可以说是最像魔鬼的恶魔,因为它和其他同类不一样。
迷诱魔虽然也拥有出色的身体素质以及力量,但它们更倾向於用心灵来摧毁对手。
这群拥有四只手,其中两只是螯足,也就是俗称的钳子。
头部像山羊,肤色像煮熟的螃蟹,红白相混。
“迷诱魔迷诱魔—”
“怎么了?”
美狄亚抱著佐伊,正用手指逗弄著她,身上竟然还散发著母性的光辉,就连笑容都和蔼了不少。
见到高德出来,脸色不太好,连忙询问道。
“有一头强大的恶魔被召唤到物质界了,並且潜伏在暗地里,我们有大麻烦了。”
他是真没想到罗杰斯一个边境领主,在他眼里属於乡巴佬,竟然能折腾出来这么个东西·
迷诱魔是一种攻击心灵的恶魔,相比起和猎物肉搏,它们更加擅长躲在暗处,利用財富或者权力让其走向灭亡。
回到领地的高德,立即让美狄亚强化警戒魔术,防止判魂魔可能存在的袭击。
同时內心划过一个想法。
上次的妙影洗地时,迷诱魔是不是就躲在暗处?如果是,能不能威住它?
但隨后他就把这个想法拋在一旁,不能將希望寄託於敌人的失误上。
“最近的令咒,先別帮我恢復了,一划足以,全力建造神殿,可能会有一个不逊色於三流从者的傢伙在暗地里窥探。”
月世界的三流从者,並非单指战斗力差,还有局限性大。
例如宝具必须满足某些特定条件才能触发。
比如,开膛手杰克的宝具一一解体圣母就必须满足三个要素。
晚上,女性,起雾。
满足条件时宝具升级为b级即死宝具,会直接跳过“杀”这个概念,直接將对方內臟扯出外部,成为一具被解剖过后的尸体。
而无法触发的话,就只是给予对方一次诅咒伤害,连重创都难。
这样的能力,怎么都和弱小谈不上。
但因为其局限性,导致和大部分从者战斗中都无法占到便宜,被归类到三流。
迷诱魔也是如此,如果是正面战斗,高德並不害怕它。
可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
“三流吗?如果我將这里改造成工房的话,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魔术师在圣杯战爭中最吃亏的地方就在於,无法迅速完成自己的阵地。
但反过来也是如此,如果给他们时间构筑自己的阵地,那跑的就是敌人一一除非你不是主角。
例如某个对魔法略懂一二的assassin。
“嗯,小心谨慎吧。”
他准备去提醒一下詹姆斯,驱魔这种事,还是得神职人员来。
迷诱魔在一眾恶魔中,属於智力极为出色,这也就代表著它们更加的阴险与狡诈。
並且因为天性问题,哪怕强如巴洛也是更习惯正面与对手战斗,蛇魔也是如此。
它们的智力其实更加体现在战斗方面,但迷诱魔不同,它们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给你一口后便缩回阴影之中。
迷诱魔会將自己收集来的財宝当作诱饵,曾经有位迷诱魔甚至靠这一点掌控著一座城市的下水道。
在那里无数帮派为他卖命,只为了它手中那足以买下一座庄园的財富。
当诈骗失败后,它会告诉你,自己手里的那对螯足可不是摆设的。
看著领主从天而降的小威廉和比尔连忙凑了过来。
“大人,我们种子已经种下,就等您回来了。”
“嗯。”
门口的条田已经准备完毕,並且布下了来自地母神的种子,如果高德不催生的话,它大概会在一个月后完成开结果,再用一个月达到可收穫阶段。
麦子,瓜果都是如此,无视一年四季,直抵丰收,这便是裳提婭的权柄。
其实最开始,高德是有想过要不要效仿以前古代的梯田,灌溉和分配比较方便。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不要瞎卖弄自已那点农业知识了。
这个世界的种植方法,是从裳提婭诞生后这么多年才形成的轮耕,一年耕种三块地。
並且只要你完成开垦之后,地母神的人会自己找上门来。
有穀子丰收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
木壶则被比尔端在手中,这个索菲的木壶,在高德手里度过了一个多月后,总算派上了用场。
想起索菲教的方法,高德试试念出那个口令。
“自然啊,请聆听我的呼唤一—”
隨著他话音刚落,大量的绿色颗粒从壶口喷薄而出,並且在接触到空气后瞬间稀释为烟雾。
青色的朦朧雾气包裹住了领民们开闢出来的田地奇蹟的事情出现了。
那些刚种下,没有水分与肥料提供任何养分,也没有阳光吸收的种子,竟然在眨眼的功夫,发出一阵阵爆响。
那是种皮被撑开的声音。
在场的居民们被这动静嚇了一跳,刚退了半步的功夫,那麦芽竟已破土而出!
嫩绿的芽尖疯狂生长,以肉眼难追的速度节节攀升,细长的麦秆径直往天际衝去。
每一次生长都伴隨著“籟”声,麦叶从麦秆两侧快速抽出,叶片舒展,微微抖动。
土壤中,带有水分的深色土地迅速收干,回归砂土色,只有那一道道被挤开的缝隙在告诉眾人,小麦的生长不仅仅是表面,还有地底。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一无所有的条田中,已经被金黄色的麦秆塞得满满当当。
“这就是德鲁伊的力量配合大地母神教会的威力吗—”
高德此时看著这跟按了快进一样的影片一般,堪称是儿戏一样的植被生长。
內心被深深震撼了,刻在骨子里的某种东西似乎被拨动了一下。
他分別见过大地母神教会与德鲁伊二者在植物方面的权柄,但像二者之间的碰撞还是第一次见。
这简直就跟化学反应一样,是如此的惊人。
以前不是没人想这么干过,只是大部分都失败了。
你该怎么说服德鲁伊的人承认大地母神的观念呢?
德鲁伊认为人吃饱就好,不应该继续去种植伤害过多的动植物,甚至是依靠这些来牟利。
大地母神可不管你这啊那的,你收穫越丰盛,他们就越开心。
他们只想看见那金黄色的麦浪,以及被塞满的穀仓。
这才是超凡者该干的事啊。』
高德內心中划过这个想法。
至於身旁的其他居民们,早就被嚇傻了。
隨后是那冲天的欢呼。
“我们有吃的咯~”
“感谢领主大人,您是我们追隨的光!”
“只有跟著领主大人才能吃饱!”
朴实无华的话语,却触动到高德。
是啊,居民们所寻求的,不就是吃饱和安全吗?这本就是他作为领主该提供的东西。
小威廉的妻子,抱著自己的孩子,身旁的另外一位妇女则是抱著佐伊。
这个领主今天带回来的女孩,身上似乎因为经歷过某些事情后,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那双湖蓝色的瞳孔好奇地看著现场的几人,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收割了,我的子民们!”
“哟吼!”
隨著高德一声令下,此时的居民士气高涨。
还有什么是比你的领主陪你一同收割来得更加振奋人心呢?
看著与他们一般,擼起袖子,捲起裤腿,拿著小镰刀正在收割的领主,他们感觉天空的太阳似乎变得比春日里的暖阳还要温和。
“啊鸣一”
高德刚进酒馆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桌子上大吃大喝。
“你这傢伙”
金髮少女警了他一眼之后,便又自顾自吃著面前的蜂蜜酱烤猪排,而在她的身侧,已经摆放了十几个盘子。
高德打了一个响指,没过多久酒馆便端上来一杯柠檬冰水。
今天的种种让他很不舒服,急需来点降降火。
佐伊交给了小威廉一家,虽然他的妻子奶水不太够,不过高德答应他会找个乳母回来。
这个时代大多数儿童其实吃的並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母乳,而是村庄或者城市內其他妇女提供的。
毕竟大多数人连温饱都是问题,要去哪寻找额外的营养供给孩子?
高德又不懂怎么催乳,毕竟上辈子他都没结婚,哪懂什么孕婴知识。
美狄亚也不懂,她不发愁这个,相反,如果哪天需要可能她还得高德帮忙分摊点。
至於另外两个姑娘,黄大闺女哪懂这个,问赫敏怎么给神奇动物催乳可能她更有经验。
大概?高德也有点忘了赫敏原作里神奇动物课的成绩怎么样了。
“吃饱了没?吃饱我们就走了。”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找吃的,领地的事暂告一段落,接下来伯爵领那边的骑士大赛也算正式拉开惟幕。
高德还要去抓老鼠呢,虽然他感觉自己也可能分分钟变成老鼠。
黑呆放下最后一根鯊蜥兽的腿骨,或者应该说趾骨。
光是一根趾骨就和一根牛腿骨差不多。
鯊蜥兽是一种入侵物种,或者说它属於游荡者,没有固定的领地。
不过每到一处新领地,它们就会规划出一个大约方圆三十公里的区域,供给自己狩猎。
这种头像鯊鱼与蜥蜴结合的怪物,没有人知道它们的起源是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危险的东西就该远离。
毕竟它们那比牛还高大的身形已经很有说服力了。
鯊蜥兽什么都吃,人和非人都在它们菜单上。
饿疯了经常去袭击村庄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但在酒馆却只是一道盘中餐,你要多少有多少。
响金髮王者一点贵族风范都没有的打了个饱隔,对於她而言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即可。
没必要像过去的自己一样,每天都被约束在条条框框中。
“走吧。”
看在吃饱的份上,勉强听从这位人类的命令一一前提是不性逆她。
领地外,简,罗宾和珀西三人已经准备完毕,就在等待二人。
“你们,不弄个坐骑?”
他高德是有坐骑,所以不弄,他们这群人在干嘛?
半精灵姐弟对视了一眼,弟弟像变魔术一样,从他那灰色的斗篷下摸出来一张捲轴。
“老师给了我这个,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他摇了摇手中的捲轴。
气化形体,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个法术可以將人和物体都变成气態。
甚至於你可以从岩石的缝隙里钻过去,可以像气体一样上升飞行。
前提是在法术持续时间內,有位法师曾经为了显摆自己的能力,当著一位大公的面穿入岩石之中。
结果他因为学艺不精,没办法精准的维持与把控法术的持续时间,人在岩石內便结束了法术。
最终当著大公的面,那块石头的缝隙中析出点点血跡,並且伴隨著“嘎吱嘎吱”的怪响,最后变成喷泉。
“好吧,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好东西。”
能写进捲轴,就证明这是一个融会贯通的施法者才能达成的。
想要將自己的法术抄录进捲轴內,需要施法者本身对自己的法术达到如本能一样。
“啊哈~毕竟我们也算是老资歷的冒险者了。”
简心事重重,没有说什么,不时將眼光看向正在调试武器的珀西。
他一直盯著自己拿把左轮,仿佛那上面有什么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
“那就出发吧。”
罗宾將捲轴伸展开来,示意高德过去,他对於魔法只是懂点皮毛,要是一会没覆盖到就麻烦了。
没想到高德却摆摆手拒绝了。
“我有我的办法,你们照顾好自己即可。”
他也不知道詹姆斯为什么要让这几个学徒跟著他,难道这路上很危险吗?
调试武器的珀西停下了动作,简也把目光转过来,表情异。
然后他们就看见,穿著黑色晚礼服的冷峻少女,凝聚出了一副鎧甲,脸色铁青地站在高德前面。
双手向后伸去,同时微微弯下腰部。
说实话,高德一直觉得自己不算太高,但saber更是只有1米5,两人站一块都能看出十分明显的身高差。
但没办法,谁让她跑起来把自己吊起来打呢?
爬上她背部的高德心里默默想看。
后背和胸口好像没什么区別嘛··
至於黑呆为什么愿意给他当“坐骑”。
大概是因为她在高德身上感觉到了同为龙种的气息。
换句话说就是,高德和她算是同类。
再加上高德承诺,不会用令咒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比如说破坏圣杯和破坏圣杯,以及破坏圣杯。
“那个,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吗?”
“我不喜欢开玩笑。”
特別是和不太熟的人。
说实话,高德现在就像小孩背著大人的姿势,很是滑稽,令人忍俊不禁。
自討没趣的罗宾直接施展捲轴上面的法术,一阵云气瀰漫,將他们包裹在其中。
当一阵风吹过时,高德只看见了三团白色的气体。
“走吧。”
骑乘,启动!
隨著高德魔力的注入,正准备衝刺的saber表情一证。
她竟然感觉到体內被注入了一股魔力,並且这股魔力还在改造著她的身躯。
这种感觉兰斯洛特?
黑色的盔甲上那本该是红色的迴路,此时隨著高德魔力的注入下竟然隱隱有向金银混色转化。
少女身上的盔甲关节处更是冒出来尖锐的倒刺。
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狩感。
“別愣著,他们已经走了。”
正在观察自己身体变化的saber,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
她发现,自己那自从举起圣剑后,便停止发育的身体,竟然在高德这股魔力下有了不同的感觉。
合身的魔力盔甲此时竟然有些拥挤,需要她重新修正一下才能更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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