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城堡不会输! - 第270章 袭击,受阻,魔鬼的把戏,名为佐德的少年,你愿意追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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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袭击,受阻,魔鬼的把戏,名为佐德的少年,你愿意追隨我吗?
    黑红色的魔力流包裹住骑士少女。
    那些试图跑过来攻击两人的不死生物,都会被那强烈的风压吹到大老远去。
    “別跟它们玩了,我们得在太阳下山前赶到伯爵领。”
    这自然是高德与黑呆,他现在被风吹得眼晴都睁不开来。
    就连躲在他怀中的仓鼠也是如此。
    只能贴著那一头金髮,用尽力气吼道。
    “吵死了!”
    少女压根不想理他,这时的她已经沉浸在这种狂的刺激中。
    背后三团气体正死死地跟在高德身后。
    如果此时能看见他们的表情,一定都是惊骇欲绝,
    三个人压根没想到,高德的所谓坐骑,就是那位黑甲少女,之前听说这位少女一个人在城外对抗一百多个豺狼人时,他们还以为是吹嘘的。
    直到此时,亲眼目睹了那比马匹还要快得多,甚至连他们化作气体也跟不上的速度后,他们才开始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至於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因为刚才菲奥娜给高德传来一个讯息。
    赤焰城出事了。
    但因为用的是传讯石,里面附加的短讯术只能传递这样的信息。
    一看如此,高德立即觉得,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所以直接往古战场这衝来。
    路上他都做好被那些亡灵追上,结果没想到运气好,竟然没撞上什么亡灵部队。
    事实上,这里的一切都让高德有些不適,光是看著这些残骸,他就能想到当年的里奥是有多么的绝望。
    整片土地都被染成黑色的焦土,数不清的荆棘替换了植物,它们在那一具具尸体的盔甲上开,每根尖刺都掛著半腐的鳶尾徽章。
    远处是被负能量影响而冻住的河面,两队骑兵正在互相廝杀,如果忽略那燃烧著火焰的颅骨,以及残破的盔甲的话,想必这些都是精锐吧。
    十二座破碎的瞭望塔见证了曾经公国统治者的墮落,现在它们已经被黑暗的力量变成一座座怨灵塔楼。
    每一座塔上都依附著数不清的亡魂,这些幽灵既是卫兵也是岗哨。
    高德这一路上主要躲避的就是它们,那些髏架子连摸到他都困难。
    但幽灵就不一样了,每次他都得用魔法將它们击退。
    在路过一处市场时,棚子都已经破烂到只剩下一根柱子,头顶用来遮阳的亚麻布更是不见踪影。
    但就是这样的场景,还有许多“市民”在其中贩卖交易。
    摊贩拿著腐烂到发黑的苹果递给顾客,顾客则是伸出爬满蛆虫的手接过,同时机械式的將一枚满是锈跡的货幣交到对方手里。
    这里已经被怨念所束缚,只要过了午夜,所有的一切回归到毁灭的那一天,紧接著开始第二天重复开始。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当年伯爵带领军队打下来的吗?”
    罗宾的疑问,高德自然知道,但他没有去过多解释。
    因为这就是一场悲剧,外来者的灵魂早就被死亡骑士撕碎,留下的唯有那些原本的公国公民。
    数个教会都试图净化这里,但结果就是耗费了二十年之后,没有任何结果。
    今天你刚把亡灵们安抚完毕,將土地復原,明天当你醒来时,这里又会变成一片狼藉。
    那些死去的军队把曾经的同伴当作敌人,展开衝锋廝杀。
    平民则是如同生前一般,过著那日復一日的日子。
    即使是战时,他们也相信自己家大公可以保卫国家与人民。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有时候由內而外的毁灭,是比由外而內更致命的。
    “你们看右侧!”
    简发出了一声惊呼,高德转头看去,发现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是什么?”
    “好像是蜘蛛,我没认错,但为什么它上半身是个人?”
    身后的姐弟还在討论,高德却只是拍了拍saber的肩膀。
    “跑,加速前进,有情况!”
    事实上,在他说话的时候,黑呆第一反应是拿出武器作战,这位王者现在满脑子的战斗爽。
    但被高德喝止了。
    “那是蛛化精灵,如果你们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赶紧跟上。”
    半精灵姐弟只能通过肉眼捕捉敌人,但高德不一样。
    在他的灵视中,远处大约不到一公里处,有一个大得夸张的热源。
    蛛化精灵,蛛后罗丝试练的失败者。
    那些拥有潜力的卓尔,会被罗丝召唤到深坑魔网,也叫蜘蛛魔网,那是罗丝的神国,
    位於深渊第66层。
    在那个国度,所有的道路由蛛网编织而成。
    石木金属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家”而被摆放上去。
    任何掉入那里的人就像落在蛛网上的猎物,等待罗丝享用。
    那些拥有潜力的卓尔进入神国后,会被罗丝进行一场试练,关於力量与忠诚。
    成功通过的人,將会成为罗丝的宠儿,而失败者则是转化为眼前这种怪物。
    上半身依旧保持著卓尔那极高的顏值,下半身却被扭曲成丑陋的蜘蛛。
    蛛化精灵光是站立就像一台坦克一样。
    现在让saber去打,如果不解放宝具是没什么胜算的。
    而且一旦开打,势必会引起其他亡灵的注意,到时候被缠上,高德就得体验一下什么叫做亡灵天灾了。
    高德看著天空那被死亡气息所遮蔽的太阳,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蛛化精灵。
    “嗖!嗖!嗖!”
    作为卓尔转化的怪物,蛛化精灵自然也继承了卓尔那高超的武艺。
    “儘量躲开就好,我有护盾。”
    对於黑呆那肆意消耗魔力的行为高德连忙阻止,
    和原来的自己不同,那位喜欢克制的王者已经不见了,现在只有一位肆意挥霍自己体內那颗魔龙之心的少女。
    “你只要乖乖趴著就好。”
    脚步一错避开射来的箭矢后,名为亚瑟王的少女手持圣剑劈开剩下的三根箭矢。
    躲在暗处的那位袭击者,在攻击了数次简三人无效后,就將目標完全锁定在她身上。
    这让她感觉到一种挑畔,数次打算衝过去砍死它,但都被背后的男人阻止了。
    “嗯?”
    就在少女打算越过一条沟壑时,內心的警觉让她变了一个方向。
    一把翠绿色的匕首忽然从沟壑下射出。
    “草tm的卓尔!”
    高德毫不犹豫抽出自己的武器往空气打去,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蛛化精灵身上,没想到被人埋伏了。
    “走,不要恋战。”
    身后三人因为变成了气体,这群卓尔並没有將目標锁定在他们身上。
    因为气態是双向的,不会被攻击到,自然意味著你也无法发起攻击,也无法施法。
    除非你能元素化,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一名身穿贴身皮甲的卓尔被他打得连退数步。
    他很显然没想到高德竟然能看破他的身形,祭司在他身上加持的隱身术好像完全失去了效果。
    正当高德催促saber继续前进时,晦涩的卓尔语忽然响起,紧接著他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目盲术!
    “该死,有卓尔祭司,走!”
    这个法术可以令目標暂时性失明,一同的还有耳聋术,这两个是用来一般针对远程施法者或者游侠。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伏击,而且还有蛛化精灵。
    附近一定有通往幽暗地域的入口!
    高德不知道是谁想杀自己,但他不需要和卓尔討论这种问题。
    这个充斥著阴谋与背叛的种族从来都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结。
    路上看你不爽,在背后给你来一刀是那个社会的常態。
    灵视似乎也因为他的失明而看不清晰,高德现在感觉视野就仿佛失真了一般。
    只能看见一片漆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但又无法完全成像。
    “领主大人,我来帮你!”
    罗宾说著就要解除法术,老师说了,要他们保护好领主。
    说是让领主带著他们去,实际上是要他们时刻保护在领主身边。
    “不用。”
    高德头也不回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转身跟著身下的少女说道。
    “saber,把敌人的位置告诉我一—用时钟的方法。”
    “3:16分有一个穿著很暴露的女人。”
    骑士少女一边躲开身后射来的箭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上次直感面对高德时会失败,对於这些远处射来的箭矢却能奇效。
    但此时的少女压根没心情关注这个。
    她更好奇身后的男人想要做什么。
    橘红色的火球飞速成型,但被高德暗扣在手掌下没有甩出。
    “现在呢?”
    “她还在那,手里拿著根长鞭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起来像在准备什么术式。”
    听到这个特徵,高德可以確定那就是他要找的卓尔祭司。
    “呼!”
    火球疾驰而出,往那名卓尔牧师而去,对方很显然没想到高德竟然还会这一手。
    被嚇了一跳,手里的法术也隨之中断。
    高德又往那个大概方向连续射出三箭,现在的他处於一种疾行状態,外加失明,能不能中他也不知道。
    【卓尔被高德击杀,经验值+5】
    但系统的提示让他知道,自己还是有所建功的。
    “保护女祭司(卓尔语)。”
    在听到这句话后,高德拍了拍saber肩甲。
    “走,他们没工夫管我们了。”
    他不知道那枚火球什么效果,但既然能把敌人逼退就可以了。
    但眼前的黑暗还是让他十分不舒服,这名卓尔的施法造诣挺高的,竟然持续了这么久都没消散。
    我討厌施法者。』
    看著高德逐渐远去,打算追逐的卓尔被喝止了。
    蛛化精灵在大老远看著,这群被扭曲的卓尔,在种族社会中已经不配拥有平等的公民权利,而是被视作奴隶。
    卓尔会忍受与它们同行,只是因为这代表著蛛后的意志,可以时刻警醒自己,如果失败或者背叛就会变得和这群丑陋的怪物一样。
    卓尔战士將自己的武器尖端向后,以防止被祭司认定为谋反。
    “大人,您没事吧?”
    美艷的卓尔女祭司狠狠地颳了一眼高德离去的方向,在她的手臂上,箭矢径直洞穿而过,留下一个空洞,以及鲜血如注。
    对於手下的询问,她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在手臂上一抹,將自己治癒。
    出门在外,她不能把內心暴露出来,以防止被有心人抓住弱点。
    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
    “没事,不用追了,告诉我们的盟友,伏击失败了,他的那个预言法师该拿去厕所里填坑,而不是在那浪费粮食。”
    德拉克拥有法术这种事,不论是魔法物品还是他自己的能力,对方都没有告诉自己。
    也没说他还有一个女骑士隨从,那速度竟然跟被施法加持后一样。
    罗丝在上,哪个施法者敢说自己能为別人施加加速术这么久?!
    竟然直接穿越过一整片战场!要知道瓦拉几亚公国虽然不大,但也是横跨近500公里的范围。
    而对方竟然就这样一直跑过去!
    如果不是他们事先知道,目標会通过这里,才提前到这里埋伏,根本就不可能追上。
    女祭司不动声色扯了下自己那层几近透明的轻纱,正是这件轻纱救下了她。
    可以吸收能量伤害,但用过一次之后,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都无法再度使用,必须等到里面储存的能量消散。
    “废物.—
    暗骂了一句手下,也顺手把那个提供信息的盟友一块骂进去。
    作为一个上位者,竟然会出现这种信息出错,活该老婆被人绿。
    她环顾了一眼周围,冷哼一声后,往一处废墟走去。
    周围的卓尔仿佛就像习惯了一般,只是默默低头,收拾东西跟上。
    “我们好像跑出来了。”
    罗宾的声音提醒著高德。
    “继续。”
    他声音如冰,没有过多言语。
    自己身上的魔法还没解除,此时的视野中依旧一片漆黑。
    时间一秒秒地流逝,高德的心也愈发沉重。
    自己可能要面临变成盲人这个危机了!
    虽然闭上眼,耳边是猎猎风声,身后不时传来半精灵姐弟的对话,以及人类男性珀西反驳罗宾的吐槽。
    但高德知道,自己一定跑出去很远。
    身下的saber已经开始发出轻微的喘息。
    能让从者感觉到疲惫想到这里,高德默默呼出了面板。
    【姓名:高德·冯·德拉克】
    【等级:9(50/90)】
    【魔法值:10】
    【力量:20
    敏捷:7
    智力:6
    魅力:20】
    【技能:灵视3/武器掌握2/巧言1/领导力2/余震1/交易2】
    【熟练度:单手65/双手/长柄/弩/投掷/20/弓79/盾牌94】
    【特性:金幣2(+250),龙之威仪2,龙化(半)】
    【1级魔法:攻击加速,透视大地,疗伤,驱魔大法,魔法神箭】
    【属性点:3】
    【技能点:2】
    还好,系统不被影响。
    他依旧可以作业系统。
    但当他想用驱魔大法时,却被提示这个法术无法施放!
    魔法塔的法术竟然需要tm视野才能使用?!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黑呆不言不语,只是一味向前。
    但高德失去视力之后,他的听觉变得十分敏感,saber的呼吸逐渐沉重,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嗯?”
    少女看著周围的如同颱风过境的林地,回头看了一眼高德,不明白他的目的。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她照做便是。
    天空中,已经只剩下一抹夕阳。
    一行五人,在经歷了卓尔的伏击后,又横跨了整个瓦拉几亚公国。
    这几乎了他们大半天的时间,中午时分出发到现在。
    “好好休息。”
    正將高德放下了的少女动作一顿,她发现高德的眼神呆滯,完全没有之前的灵动。
    再联想到他之前说的目盲,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你的——”
    领主却伸手按住了她的臂甲,头部微微摆动示意她不要询问。
    自己失明这件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
    既然是魔法造成的,等到伯爵领让菲奥娜用禁魔石帮自己“吸”一下,问题就迎刃而解。
    少女闻言,目光证地看著高德,第一次正视他。
    眼前的男人,似乎也不是只会躲在那位caster身后一无是处的废物嘛。
    黑化后的骑士王,可以容忍肉体的弱小,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天生强大,但心灵上的弱小是无法被原谅的。
    “领主大人,我们马上就到伯爵领了,这块树林我来过,有个护林人小屋。从小屋往东走一会就到乌尔登商道。”
    罗宾的声音响起,很显然这位游荡者有丰富的冒险经歷,竟然连树林的特徵都辨认出来了。
    “就是,这地方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话让高德心中好奇,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这些树,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巨型生物推倒一样。”
    saber的话语让高德內心一暖,这位王哪怕黑化也依旧是那个温柔的人呢。
    “是啊。姐,我去侦查一下。”
    “小心点。”
    罗宾解除了法术效果,到这里他们不用法术也能很快赶到赤焰城。
    那位领主身上明显出问题,虽然他极力遮掩,但能从一次次冒险中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明显丧失战斗能力。
    难道老师收到的启示就是这个?
    高德乾脆闭上眼,儘量不让自己的异样被人发现。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些凌乱。
    “救救我.”
    他的声音很虚弱,不过透露著一股稚嫩,想来年纪不大。
    高德心中胡思乱想著,不过並没有开口,反而是摆出一副出神的姿態。
    “站住,陌生的提夫林。”
    果然,不需要他开口,身旁的人自然会给出反应。
    是珀西,他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个年轻的提夫林身上有一种十分亲近的怪异感。
    左轮弹槽转动的清脆声,高德能感觉有风吹来。
    同时在他的视线里,珀西是那么的耀眼。
    在完全黑色的世界中,其他人都是影影绰绰,而珀西身上却缠绕著数不尽的白色锁链。
    当然,他知道那是反过来的,其实是黑色,只是因为他的视力受损,所以看见的是这种成像。
    “我——我不是坏人。”
    “孩子,没有人会把我是坏蛋写在脸上。”
    “够了,珀西,他还是个孩子,他身上还有伤。”
    短暂的沉默过后,高德听到身旁树枝被踩踏发出的声音。
    “过来吧孩子,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各种嘈杂的声音过后,那个陌生人,从珀西的口吻来看是个提夫林,才道了一声谢谢。
    当他看到高德时,却神色大变。
    “是你!”
    高德拼命的搜寻自己记忆,想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找一个匹配对象。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找到,他认识的提夫林真不多。
    毕竟这个种族在大城市就是被排挤打压的对象,他能接触到的基本都属於混出水平。
    大部分提夫林都巴不得跟自己的种族切割,一旦他们上位之后,只有极少数提夫林会回去照顾自己的族人。
    並非不想,只是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当你无法逆著环境去做事的时候,你最好顺著环境,这就是提夫林在人生路上领悟出来的至上真理。
    “你上次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吗?那本书—那本书真的.”
    书?提夫林?
    再配合这个声音,高德好像想起来他是谁了。
    那个被他捡了凯尔本黑杖笔记本的提天林。
    他记得当时自己还提醒他,早点把自己手里那本书丟了,那是魔鬼用来骗人的把戏。
    从刚才他的话来看,很显然他没有听。
    不过也是,谁会信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呢?
    “跟我说说吧。”
    高德的声音很是平静,却又让人十分信服。
    提夫林男孩抽嘻著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天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它告诉我,如果想要学习到更多的魔法知识,就打开我家的地窖,那里会有一个答案。”
    提夫林的父亲曾经是一位城市居民,从事於行会,是一名抄写员。
    他的任务就是每天为一名法师老爷抄写各种资料以及一些简单的法术记录。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父亲甚至依靠自己的天赋,学会了几手戏法,从而跃升为一名法师学徒。
    他的工资也从每月5枚银幣,上涨到每天一枚银幣。
    “后来,他被处以火刑,理由是试图召唤邪魔。”
    提夫林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
    “但其实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真正召唤恶魔的,是我的母亲。”
    原来他的母亲,因为年轻时的无知,加入了一个教会。
    並且最终以出卖情报为生。
    而情报输送方向则是安姆。
    包括城市內的士兵布防,人口流动,以及一些贵族的边,都可以换取报酬。
    甚至到了后面,她的精神出现问题,每天都幻想著,召唤一位恶魔並与它交尾,诞下一名命定之子。
    “我父亲是为了掩护我的母亲,因为他们从小就认识,但他不知道的是,母亲对於他的死並不遗憾,甚至还有些开心,因为没人能阻止她了。”
    说到后面,他的哭声开始放大,一旁的简正安著慰他。
    “那本书是母亲留下的,在我打开地窖后它它”
    少年给高德说了一个故事,或者说他这段时间的亲身经歷。
    那是一场噩梦,一场至今都在追他的噩梦。
    这本书之前他看的时候,上面蒙绕的魔力並不多,按理来说不应该產生少年说的那样。
    “上面每天都会出现一个新的故事,每当一个故事出现就会伴隨著一条生命的离去。
    他是这么说的。
    第一个死者是他的母亲,那个邪教徒以她梦寐以求的死法离开这个世界。
    留给他唯有辱骂以及沉重的负债。
    母亲在父亲死后,因为滥用药物而瘫痪在床上。
    虽然他对两人都没什么感情,毕竟作为一个怪胎,父亲虽然把他当儿子,但並没有什么亲情。
    母亲,如果那个女人可以称得上是母亲的话,对他更是无尽的羞辱。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恶魔,而是一个混血的杂种。
    他目睹著那个女人在床上,被注入了酸液而死。
    死之前皮肤都溃烂了,但他还是看见那一抹满足的笑容。
    “第二个故事是我的朋友,他那天晚上去给外婆送鸡蛋,我听到半路传来的声响,等我抵达时,留下的只有一具穿著他衣服的稻草人。”
    “你没试过將这本书摧毁吗?”
    珀西忽然开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一幕他好像在哪见过,但记忆乱的他文確实想不起来。
    “我怎么可能没试过!”
    提夫林少年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个调。
    “我把它放进火里烧,放到水里泡,用小刀戳,甚至是丟到野兽的窝里,可都没有用!第二天起床它一定会出现在我的床头!”
    “別紧张孩子,放鬆。”
    在高德的视野里,这个过来的人身上,確实携带了一个魔力源。
    並且与他第一次看见的那本不同,这本书现在在他眼里就跟个大灯泡一样。
    有更高阶的魔鬼介入了,这是高德的第一个想法。
    但隨后却是疑惑。
    为什么会有人看上这个提夫林?他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吗?
    “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的话就像是山间流淌的清泉,涌入提夫林的內心,降低著他高高筑起的心防。
    “佐德。”
    “好的佐德,你身上还有什么异常吗?”
    “有、有的!”
    高德本来只是顺口问一句,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有。
    “其实故事在我身上早就应验了,只是我並没有死去。”
    “方便让我看看吗?”
    那本书什么情况高德不得而知,但魔鬼这东西,在它们酝酿成大乱以前,还是直接掐灭苗头的好。
    他从腰后拿出书籍,上面因为他的奔跑而留下汗渍,但又迅速风乾,递给了高德。
    那上面的扭曲魔力是如此的强大,刚一接触高德就能感觉到那传来的语。
    这就是那本他看见的魔鬼之书。
    失去视力的他只能伸手在上面抚摸著。
    他是错的,父亲自己都办不到的事,凭什么让我做到?』
    黑暗中,高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凯因斯就是个屁,凭什么他是王子而我却是一只下水道的老鼠?
    “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王!所有人都该跪伏在我的脚下!权力!財富!美色!力量!!!!
    万般言语,从高德的心中一闪而过,甚至在那之后他都不太能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点意思。”
    高德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这个习惯,是你吗?诱惑者霍嘉兹。
    作为恶名远望的魔鬼,霍嘉兹属於在主位面甚至有相关传记记载。
    那些传承多年的学者会把它每次出现造成的破坏都记录在案,並且进行分析。
    在炼狱语中,诱惑者的意思等同於地狱主宰。
    从这个外號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魔鬼有多么猖狂。
    那疯狂的吃语没有动摇高德分毫,这应该是这本书自带的能力。
    通过吃语来测试你的內心,或者让你產生动摇,为后续做出准备。
    打开书本,里面已经有三页记载了文字,用的是晦涩且复杂的炼狱语。
    这种文字优美得简直就像是艺术品,有些甚至乾脆是如同纹一样。
    这些都是魔鬼为了在契约上动手脚弄出来的小技巧。
    只是简单的纹,里面可能包含了数十甚至上百条款。
    比如最终解释权这种东西。
    每一页都写著一个故事。
    灾厄寓言集·猩红婚约,翻开第一页的內容便是如此。
    高德並无法看见上面的文字,但文字的內容却仿佛被烙印入他的脑海。
    这是一种诅咒,只要接触就无法逃离。
    艾林是一位爱美的女孩,但愚味的她並不知道,她信奉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风雨交加的夜晚,她选择用硫磺与酸液召唤她所爱戴的“神明”。
    一位俊美的男士出现在祭坛中一一她的床。
    双方在交的过程中,“男士”逐渐融化,她的惨叫化作欢愉的圣歌,她的皮肤如同蜡烛般滴落,最终只剩下一副莹白骨甲。
    少年躲在门外,看著那摊黄色的软泥逐渐將母亲吞噬,沉默无语唯有颤抖的双腿以及地上那摊水渍仿佛在诉说什么。
    第二页一一锈镰的摇篮曲。
    暮色穿过麦田准备去看望外婆的科尔並不知道,在他的背后,一尊稻草人不断变换著位置。
    每当他的视线离开稻草人时,稻草人便会凭空消失,最终出现在他的前方。
    很快,警觉的年轻人发现了这个异常,联想到今天从好友那听来的恐怖故事后,他的脚步逐渐开始加速。
    最后变成狂奔,手里那准备带给外婆的鸡蛋掉了两颗他都没心思去关注,
    可不论他怎么跑,这片麦田仿佛永远走不到头。
    当他再度回头时,发现稻草人这一次出现在他的正前方。
    名为佐德的少年循著声音找去,留下的唯有穿著好友衣服的稻草人。
    那衣服下不再是木头,而是白骨,胸前还掛著好友母亲缝製的护身符,隨著风不断撞击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想再这样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第三页一一妄之书的脐带。
    佐德是一名父母健全的孤儿,他渴望成为一名施法者,那样可以解决掉他身上那夸张的负债。
    在打开家里的地窖后,他发现了一个被尘封的恐怖故事。
    他的母亲似乎並不是一位普通的妇女,而是一名邪教徒。
    在他的父亲离世之后,这位母亲陷入了癲狂,最终可怜的孩子目睹了母亲的离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命运才刚刚开始后面的文字高德还没来得及查看,便发现自己竟然恢復了视野。
    只是位置却发生了变化,此时的他位於一间地窖前。
    手已经按在门把上,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拉开。
    “砰一一高德直接关上了地窖的大门,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被拽入了当时佐德所在的回忆。
    不管是幻想还是什么,他都不可能顺著书。
    很显然那本书已经被一名高阶的魔鬼施加了魔法,大概率是那位名为佐德的少年被人看中了。
    虽然刚才还没来得及询问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高德能猜测到,他身上一定有什么让魔鬼可以拉下面子的东西。
    要知道,每个魔鬼的年终kpi都是独立的,绝大部分领导並不会与手下抢夺业绩。
    主要是不需要一一前提是你的业绩不会好到他看得上。
    例如:【这下面签我名字就好】
    隨著地窖的铁门关闭,高德面前忽然发生了变化。
    紫色的雾气不知道何时瀰漫到自之所及。
    所有的东西都被蒙上一层异色,但这无法掩盖下面那些血跡,以及遗骸被粉碎后留下的痕跡。
    如梦似幻中又多出来几分诡异。
    “你的母亲害你这么惨,打开它,你的困难就都消失了。”
    脑海中的声音又开始,但这一次不同,它是直接在高德耳边响起。
    他侧脸看去,四周是一间普通的木屋,地上没有铺设地板,房间的作用似乎只是围起来防止这处地窖被人发现。
    “你不生气吗?那些人用牛粪往你脸上涂抹的时候,那种耻辱你忘记了吗!”
    高德完全没有理会那个声音,他只是低头搜寻著什么。
    “你父亲被火焰吞噬的时候,你可曾听见,他骨头的悲鸣?那些焦黑的指节在柱子上留下的抓痕不是懺悔一—是『冤屈』”
    隨著话音刚落,他指尖一缕幽蓝色的火苗冒出,紧接著忽然放大,火焰覆盖到了他全身。
    那种痛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於高德差点就信了。
    不过他依旧没有理会。
    这本书,附加的应该是触发类型的法术。
    换句话说,正主不在。
    对方明显没想到,佐德竟然会把书拿出来给高德。
    大多数被魔鬼或者某些恶神盯上的人,都拥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会对周围的事物十分敏感,警惕家人,堤防朋友。
    不会把那个载体拿出来给其他人,不管那个载体是断剑,书籍,一枚戒指还是什么东西,他们都会本能的拒绝分享。
    但高德却让对方拿出来分享,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找到你了!”
    高德试图掀开地板,但此时他的力气却好像完全消失,那两块薄薄的木板竟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砰!”
    掀不开,那就拆开好了。
    脚的力量远大於手,只是因为不够灵活。
    在他猛力践踏下,木板发出一声声悲鸣,最终带著一声清脆的嘎吱响塌陷进去。
    犹如蠕虫的黑乎乎能量在木板下方。
    似乎是因为高德没有理会让那道声音变得烦躁。
    “你不想要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后悔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那些点火的人都闻到自已脂肪燃烧的香甜味一一不!你在做什么!”
    那声音后知后觉,仿佛才发现高德的动作。
    四周忽然变得扭曲,带著一阵阵涟漪。
    瘦长的鬼影猛然从暗地里朝他扑来,可回应它的,是高德回头一笑。
    “啪—”
    就像捏生一样,他毫不犹豫捏碎了手里的蠕虫。
    四周犹如玻璃碎裂一样,崩成无数碎片。
    高德感觉脚下一空,再度回过神来人已经背靠著树了。
    “大人?大人!”
    “该死,你做了什么!”
    珀西用左轮指著一个三米高的身影。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怪物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没事。”
    高德的出声让局势稍微缓解,但双方依旧剑拔弩张。
    在他进入书本幻境时,那名提夫林身体忽然开始膨胀。
    没过多久就变成眼前这只黑色的牛头怪物。
    短小尖锐犹如钢针的绒毛覆盖到全身,头顶大而粗的椅角。
    眸子被血色充斥,嘴里长出利齿,整体看上去就像是深渊恶魔一般。
    事实上,在高德出来以前,双方已经发生过一次衝突。
    珀西犹如应激一般,將弹夹清空,把变成怪物的提夫林打倒在地。
    就连头都被破开一个大洞。
    可他却只是在地上躺了十来秒后,便又恢復如初。
    这一幕让简想起以前冒险遇到的巨魔。
    那些畜生也是如此,她弯弓搭箭,射出去的箭矢与空气摩擦竟然发生自燃。
    箭矢插入提夫林的颅骨,珀西则是依靠多年的默契甩出一瓶油脂。
    火焰將他包围,但在过了几分钟后,火焰熄灭了,中央的提夫林除了大面积烧伤外,
    依旧活蹦乱跳。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攻击时,高德醒来了。
    “我没事,问题解决了。”
    他看不到佐德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魔力的变化不会骗人。
    佐德还是被那本书改变了,换句话说,他现在是霍嘉兹的猎物。
    提夫林可能是被超自然的力量所冲刷过,竟然拥有比巨魔还出色的再生能力。
    如果不是理性束缚著他,现在的他应该是一个畸形却没有知性的怪物。
    普通人砍掉头是死亡,但佐德如果被砍掉头,只会长出来,而如果他全力催生自己的力量的话,被砍头后应该是长出来另外一颗头。
    他就是人形的巨蛇海德拉,受伤后会无限增殖下去。
    这种人会被魔鬼看上太正常了,就连高德都无法否认,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帮助他。
    “你愿意追隨我吗,佐德。”
    书本的魔力可以说是补完少年那懦弱性格的最后一个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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