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武勛 - 第80章 1.80 上元之变(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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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1.80 ?上元之变(中三)
    第一卷1.80上元之变(中三)
    十里街卡点距离皇宫不远,向北不足三里就是御道,紧接著一里左右就是紫禁城,哪怕一路步行,总共也只需要一香左右时间,但现在已经过去將近两香。
    为什么步行?因为只有谢鳞和三个军官有马,其他人都是步卒,再加上不论城內还是宫內,环境都不適合骑兵发挥,乾脆没带战马。
    “大人你看!”小二十人一到大门前,就见地上躺著超过三十具尸体,大部分都是朝廷官军,剩下的人穿著五八门,定然是刺杀的贼军,赵磊扫视周围后很奇怪,“为何不见廝杀?”
    “大人,御道入口应该是御林军的卡点,属下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只发现一些安泰炉、酒肉或是杂物。”罗方更加仔细,表情也更加凝重,“不会是.....
    当然,属下也希望是多虑了。”
    多虑什么?比如,动手的双方是御林军和锦衣军呢?
    那说明太上皇和安泰帝已经开始决战,外人最好別多事。
    其实,这就是谢鳞全程“稳定为主”的原因,他也不想多管。
    所以,他一路上又是观察又是分析,也许到达时已经完事儿呢?
    可惜不行,他已经听到宫內隱隱的嘶杀声。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望著一地尸体,谢鳞发现双方兵器都是各种战刀,
    锦衣军的人却被砍翻了,“他们应该有內甲吧?”
    “属下也奇怪,为何没有长兵器?”相比於確实想要立功的赵磊和徐坤、无所屌谓的眾兵丁,罗方想的更多,態度也和谢鳞基本一致,边说话边上前翻动户体,“照理说一般刀剑,锦衣军的內甲应该能够抗一一草!”
    “怎么了?”一直没说话的徐坤赶紧过去,只看了一眼同样脸色猛变,“军器监的狗东西,连皇宫里的兵甲都敢如此?”
    “或许,正是因为皇宫里的东西,他们才敢做的如此过分。”一把撕开厚麻布上蒙一层纸一样“皮革”的“內甲”,谢鳞无语的摇摇头,“谁能想到,连皇宫都会有贼军衝进去?”
    说话间,他又抄起一把锦衣军標配的绣春刀,发现上面全是各种缺口,相比之下,贼军“杂货”一样乱七八糟的刀剑却好得多。
    “大人,都到了这里,我们不好再耽误了,万一有什么人躲起来,看见我们.....:”赵磊面露急色,很是不甘心的提醒。
    “走吧!”听著宫內的廝杀声,谢鳞只好下达下令。
    不是他不想立功,而是今天的战事很难有什么“功劳”,和平时期被人突入皇宫,这种事情是要皇帝下罪己詔的,但凡是能掩盖起来,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提起。
    这时候谈“功劳”,是觉得皇帝心情很好吗?
    根据他能查到的信息,安泰帝可从来都不是心胸宽广的人。
    一行人这才提起兵器,快步衝进宫內,一路穿过內金水桥,亲眼目睹遍地都是、大多属於锦衣军和御林军、只有少数是贼军的尸体,谢鳞总算鬆了口气,不是太上皇和安泰帝內斗,那还好说。
    “五城兵马司护驾!”望著不足二十步的混战的双方,谢鳞哪怕是很奇怪为何皇营卫成方面只有各式佩刀,以至於需要和同样只有刀剑的贼军对劈,还是第一时间擎起长戟衝上去,“眾將土,隨我杀!”
    大乾军中的长戟,虽然也起名叫“汉戟”,其实和两汉时期使用的汉戟不是一回事,而是在两尺矛锋的根部,另有一支九寸的垂直横刃,套上木桿后全长约一丈左右,绝对的战场大杀器。
    相比之下,真正的汉戟是“丁”字形戟头装上木桿,横刃贯穿桿头从另一侧穿出,一半直刃“捆”在木桿上,另一半才是战斗部。
    一声爆喝,谢鳞不等敌人反应过来就捅翻一名背对的贼军,抽出兵器时借势斜斜一带,横刃掛过旁边想要衝向自己的贼军手臂,趁他惨叫时再次突刺击杀,
    眨眼工夫就干掉两人。
    受他的鼓舞,手下其他人也都大叫著衝上去,不论士气高昂也好、给自己壮胆也罢,总之效果不错,长戟对战刀,杀伤力更是全程碾压,短时间就將被压制的锦衣军和御林军救下。
    “鹰爪子受死!”正当他干掉第五个敌人时,旁边一声大喝,一个身量不比他差的贼军挥著大刀衝过来,看样子应该是个头目。
    “谁死还不一定!”谢鳞冷笑著长戟一挥迎上去。
    冰冷的枪刃映著周围火把的亮光,在眼前划出一道雪亮,仿佛毒蛇般直奔贼將胸口,却不想对方完全不惧,全力以刀背向上撩起,力气竟然也很大,虽然只將长戟盪开不足半尺,他也借势旋身將大刀直劈谢鳞脑门,竟想一刀解决。
    很显然,这一招把某人嚇了一跳。
    长戟立刻收回,横起木桿將大刀磕出去,没想到对方身手確实不一般,竟是如影隨形般与他贴身近战,逼得他步步后退不说,有几次竟然被对方找到破绽,
    差点把谢鳞开膛破肚。
    毫不客气的说,也就是这地方够宽敲,换个狭窄的战场,他说不定已经被对方解决了!
    “草!”又一次將大刀格开,他眼看著已方快要被只有三分之一多点儿的贼军压制,情急之下突然借腰力带动长戟,一招横扫將贼將逼退,这才猛地一扬手,將长戟投出去,差点儿贯穿对方腹部。
    他也趁著贼將躲避的工夫,左手带出埋鞘环首刀刀柄,右手猛地抽刀衝上去怎么形容呢?他对长戟的掌握不说炉火纯青,那也基本上只能凑合。
    因为他从来没有认真学习,仅仅按照普通兵丁標准练过基本功。
    自从到了红楼世界开始,因为深埋心底的不安全感,他对习武非常认真,但考虑到五城兵马司的“业务”,他都是以刀法和徒手功夫为主,配合十步之內几乎不走空的飞刀,硬生生杀出现在的位置。
    但对长戟,他从没当回事,因为他一直认为,长刀是贴身自卫的有效手段,
    飞刀是为了儘可能快速杀敌,干嘛要长戟?这年月都是火器的时代,长兵器早过时了。
    大乾当然是有火器的,火、火炮都有,这个以后再说。
    类似的还有射箭,封建时代將领讲究“弓马嫻熟”,战场上以长枪大戟为主,但他练过,然后发现自己没啥天赋,很乾脆的放弃之后改用飞刀,从这里来说,他是不合格的,但一直没太当回事。
    靠著“力能扛鼎”的身体,他一直无往不利,直到今天被压制。
    嗡一—
    双手长刀带著沉闷的破空声呼啸而出,速度快了何止一半,几乎在贼將还未反应时就已经劈到眼前,逼得他急忙横起钢刀硬架上去,却又被凶猛的力量劈的连连后退,然后发现下一刀又到脸前。
    鏘!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连成一片,打的贼將连连后退不说,仅仅十余招就已经让他的防守相形见出,正所谓“久守必失”,他不可能再支撑多久!
    终於,当两把钢刀再次碰撞的时候,贼將手中兵器无力继续支撑,半截刀剑呼啸著飞了出去,砸入混战人群,引来一声惨叫。
    谢鳞手中的埋销环首刀乃是定城侯府专门在兵部军器监订製的最高级兵器,
    性能远超一般货色,贼將手中钢刀哪怕也是精品,总体却差了许多。
    相比之下,刚才那把长戟只是军中通货,根本没有丝毫突出。
    “死!”眼看贼將脸色猛变,他趁机一声爆喝,全力一刀直奔敌人脑门,想要赶紧结束战斗,混战那边已经明显扛不住了。
    “大人小心!”没想到贼將身后一名手下猛地撞开他,竟然不顾一切迎上来,被呼啸的刀锋劈中左肩,连头带右肩的小半截户体落在地上,没人觉得他还会有丝毫生机!
    “啊一一”贼將一声大喝,豪叫著將半截钢刀砸向某人。
    谢鳞当然不会在意,冷笑著一刀劈飞“暗器”,大步衝过去。
    “看你怎么死!”
    却不想那贼將没有丝毫死战的意思,趁他磕飞断刀时毫不犹豫转身,向著宫外全力狂奔。
    跑了?
    谢鳞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幸好他反应不慢,长刀交到左手之中,右手一滑握住敢死队飞刀,再次抬起的同时已经甩出去。
    远远传来一声痛哼,就见逃跑的贼將一个跟跪差点儿扑倒,却又全力控制住身形,反而比刚才跑的更快。
    谢鳞稍一犹豫就放弃了追杀,收起钢刀抄起长戟,扑入混战人群中一一没办法,这群菜逼实在让人无语,三倍兵力都打不过人家。
    包括他带的五城兵马司兵丁,这会子已经躺下好几个。
    不到一烂香之后,看著惨叫中被数把钢刀砍翻的最后一名贼军兵丁,谢鳞总算鬆了口气,大约四五十人,杀到最后没有一个选择投降,全部战死不说,还顺路带走最少两倍的朝廷人马,另有数量差不多的伤员躺在地上哀嚎,以及百余嚇懵的残兵。
    光是太和殿前的战斗,官军死伤就超过两百,更別说一路户体。
    很明显,这次动手的都是精锐死土,远非常规杂鱼可比。
    “什么人在外面,报上名號!”大概是听到外面廝杀停止,大门紧闭的太和殿內传来一声有些尖利的喊声。
    “五城兵马司护驾,不敢询问殿中哪位大人?”谢鳞急忙回话。
    “哦?”殿內稍有惊讶,很快大门就缓缓打开,一个身量不高、带点儿驼背的太监提刀走出,脸上带著职业性笑容,走到他面前挥退眾人才轻声说道,“可是定城侯府谢家的二小子?咱家在里面看著你这幅身量,又听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没猜错吧?”
    “不知公公是一—”谢鳞收起长刀严肃的拱手。
    “咱家戴权,和你大哥有过数面之缘。”老太监明显鬆了口气。
    “见过老內相!”谢鳞脸色微变,急忙再次躬身一礼。
    不是他犯贱,非要对一个太监行礼,眼前这位可不一般,虽说身份上只是安泰帝身边服侍的下人,实际却身兼財务、生活方面大管家,另有机要主任、首席秘书等身份,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当朝阁老都不见得比他权力大。
    什么?太监不得干政?
    歷朝歷代的皇帝贴身太监,哪个真的不干政了?
    “不用客气,你可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吶!”大概是一瞬间放鬆的原因,戴权有些失態,大笑著扔掉手中钢刀,上来想要拍拍某人肩膀,可惜矮了一个头,只能有些尷尬的放下手,“宫中还有些手尾不太乾净,你带人去看看吧。”
    “这个一—”谢鳞表情一顿,“老內相,末將怕是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戴权先是有些不高兴,稍一思考就回过味儿来,脸上露出讚赏的神色,“不错,是咱家欠了考虑,区区几个残党而已,隨便派几个人就能收拾,反倒是有贵人在此,留你更合適。”
    谢鳞不想立功吗?当然不是,但他很清楚,这次恐怕难说什么“功劳”;更何况,有眼前这一地的尸体,他已经抢下最大的风头,再打下去可就不只是一句“得罪人”能形容,宫中有太多的禁忌和黑幕,人家隨便玩点儿陷阱,指不定就能要他的命。
    不过,戴权口中的“贵人”给了他另外的惊喜。
    “不知是哪位贵人在此?末將方便吗?”当然,一些必要的警惕还是应该有,谢鳞对此非常谨慎。
    “一群废物,还不赶紧收拾乾净?”戴权先吩咐残余的锦衣军和御林军打扫战场,这才向某人一摆手,“隨咱家来吧!”
    不提战战兢兢干活的残军,谢鳞跟著进入殿內,立刻看到一张长榻上躺著的少年,只可惜左肩上的伤口不轻,哪怕已经包扎,渗出的鲜血依然浸透绷带,他看起来依然昏迷,而且状態很差。
    另有不少护卫环绕四周,加起来十几个的样子,只是看他们发白的脸色,恐怕战力难料。
    “不知这位贵人是一一”谢鳞已经隱隱猜出眼前之人身份。
    “自然是大皇子殿下!”戴权明显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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