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29章 阳雷神君,天一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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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 阳雷神君,天一真水
    看眼前这形势,和金家过不去的那人,似乎是无论怎样都要在这寿宴上闹出几条人命,以此膈应与噁心金家。
    这姓崔的噪惹人烦,也不过是被丟出来的弃子,若是罗长老就在这动手杀了他,不仅有以大欺小之嫌,更是隨了对方的意,在围观宾客面前又落了回麵皮。
    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修行人在乎的东西本已不多,顏面正是其中一种。
    摆明了车马,连命都不要就是要噁心你,当这居心回测者成为座上宾客的时候,无论金家如何应对,必然居於被动。
    拖得越久,就越出丑。
    罗长老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而以他金丹真人的身份,与这崔水师动手反而是抬举对方,於是略含失望的眼神看向金玄章:
    “玄章,你还在等什么?”
    金玄章醒悟过来,话也不说立即动手,手掐指诀,掌心之中匯聚道道雷光。
    在其身后,清晰浮现出清微主帅上清神烈阳雷神君的虚影,只见其金冠,黑面,三目,赤发,金甲,朱衣,朱履,手执金锤钻,极是威严。
    此为召遣雷神以施展的上乘雷法,也算得上是清微派极为根本的法术。
    陈阳看在眼中,回想起《清微神烈秘法》中的雷法修行一一“清微大道,安镇九真,驱御雷电,策召万神,保制劫运,气与会仙。”
    在《清微神烈秘法》中,行法时所役使的雷神往往以阴阳雷神为核心,其不仅有先行召请的必要,而且还处於“统摄”其他雷神的重要地位。
    在秘法下卷中所载“號召策役诸神符”里,召请阴阳雷神被列为第一,
    即“召苟毕二雷君符”,而后才是“上清神烈五雷飞符”等神符。
    陈阳虽也修炼了《清微神烈秘法》,但召遣不来这二位阴阳雷神。
    並非是他资质不够、修行不勤,而是这两尊神灵要么受清微派法方能延请,要么便要等到修为继续精进,以阴、阳雷法化生神灵真髓。
    以后面那种方法所凝聚的阴阳雷神,则纯粹是个人雷法的体现,实质为身中之神,倒是与清微派无甚相关。
    陈阳心中诸般念头一闪而过,现实却只过了短短一瞬,金玄章一掌挥出雷霆,身后神烈阳雷神君同样將手中金锤钻掷出,两者混在一起,顿时光芒大作,朝著崔水师当头轰下。
    为了找回脸面,金玄章这一式召遣阳雷神君的法术已倾尽全力,算得上他目前修为所能施展出的最强攻击,可谓毫无保留。
    便是清微派金丹真人罗长老,见到这一幕也是微微点头,冷峻的面孔亦稍稍缓和了些。
    在场宾客里也有认识崔水师的人,深知其修为如何,他们在见到这一记雷法的时候,已將崔水师看成死人。
    满打满算,院中诸宾客里头,能够受住这雷法的至多只有十之一二,且做不到毫髮无伤。
    崔水师早在金玄章准备出手时就已干分紧张,钢针般的络腮鬍子根根倒竖,
    伸手一拍脑后,却是从嘴中吐出一道水流,盘绕其身。
    即便所有人都不看好此人,他也不愿真就坐以待毙,付诸的行动与先前的说话倒是自相矛盾。
    崔水师吐出的水流凝聚了周围水气,化作一层薄雾將其笼罩,此刻雷光金锤钻已经破空而至,金色雷霆划过半空,將这森白雾气轻易撕扯开来,正在要落到这崔水师的脑门上时,忽然一震,仿佛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墙壁,崩溃为道道雷弧,就此消散。
    水师的玄妙,便在一个“水”字上,专用“法水”、“神水”治病,且专治筋骨、皮肤疮疡等外伤。
    骨刺嘻喉画“鷺鷺水”,烧伤画“雪山水”,刀伤画“封刀口水”,保胎儿平安画“催胎水”。將一个水字玩出了不知多少种名堂。每逢做法,必先画水、
    喷水,然后再行涂抹伤处。其中所倚仗的,便是炼入己身之中的“神水”,以此为引,方可產生诸多功效。
    陈阳虽不知水师的修炼之法,却將其运转法力的方式看得一清二楚,他亲眼见到那崔水师口中吐出的神水里,匯入了某种极为玄妙的灵性,正是以此为基础,令那幻化而出的薄雾具备了某种千变万化的神奇,形態看似脆弱,却在被撕开的途中主动化入了雷光金锤钻,浊染其中法力,最终致使其崩溃。
    崔水师见当头而来的雷光金锤钻被自己破去,先是双眼一证,仿佛自己也不敢相信现实,接著文放声大笑,语气极为狂妄:
    “哈哈哈久闻金家雷坛深得清微派道法真传,如今一看,却是见面不如闻名,竟连我这护身法力都无法破去,可笑可笑!”
    这怎么可能?
    金玄章双目赤红、不敢相信地望著掌心,他体內法力已消耗许多,可见方才那一击绝没有半点虚假。
    “这是为何?”
    “这崔水师怎么突然修为大进?那么强悍的一记雷法也挡得住?”
    “其背后必然有人指点,且必然与金家有仇怨———水很深啊。”
    交头接耳间,几位年老的修土却是面色越发严肃,互相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却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数十年前的一场公案。
    眾说纷绘间,局势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金燾作为寿宴主角、金家现任家主却久久未曾现身,想来也是得到了消息。
    如今罗长老已经替代他入局,若是他也到场,只会折损清微派更多顏面。
    “..原来如此。”
    陈阳睁著重瞳法眼,紧盯著崔水师丹田位置,確信道:“化和万物,万水之母·能够挡住那一记雷法,他靠得哪里是什么修为,而是丹田里有滴天一真水。七大真水这种只在笔记里看见过的东西,我原先还以为是话本里瞎编出来的玩意,但其特性分明与眼前这滴水珠相符合,应是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天一真水今日会出现在这,一个江湖水师的身上—-看来多半是那幕后之人下的血本,如此一滴真水,价值不逊色於任何一件上品灵宝,更可化入法力根基,拔擢资质。”
    观望至此,陈阳已决定不再安坐。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不到危急时分出手相助,怎能表现出他陈某人急公好义?
    当然,他绝对不是看上了那一滴天一真水,纯粹只是为了替友人解围。
    罗长老见金玄章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自嘆气,连续碰上好几颗钉子,其心气已衰、气势大减,多半是无法料理眼前这粗俗水师。
    那人的身上多半有什么护身灵宝,才能挡住动用了清烈阳雷神君之力的雷光金锤钻。
    今日,说不得他老罗要舍下一次麵皮,就算被人说以大欺小,也决不能將这姓崔的夯货放过。
    “我把你个崔大鬍子,你斗法就斗法,將水吐到老子身上作甚!”
    人群里传来一个忿怒的声音,眾人寻声望去,果然便是已经起身的陈阳,此刻以手指著崔水师怒骂道:“我生平最爱乾净,你却用那嘴里的脏水吐到小爷身上,是想故意找事么!”
    陈阳那身褐色斜襟短褂的正面,此刻正有大片的水渍,犹自散发著淡淡茶香,而桌上的茶壶则已经空空如也。
    崔水师正自囂张,忽然被陈阳骂了一通,茫然地看了一眼对方与自己之间隔著好几丈远的距离,莫名其妙道:“你这后生顛倒黑白、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刚才只以神水护身,如何就將其喷到了你的身上?”
    罗长老见有人出面与崔水师敌对,眼神微动,將微微抬起的左手食指放下,
    悄然间爆发的气机再度平復。
    无助的金玄章见到陈阳出面,在心中鬆了口气,露出感激的自光。
    “是么?”陈阳冷笑道,“那你不妨问问在场各位,谁能证明这水渍不是来源於你?”
    崔水师將目光看向陈阳周边几人,却见其迅速將眼神转向別处,摆出副若无其事的无辜模样。
    有道是恶人还须恶人磨,胡搅蛮缠的碰上更胡搅蛮缠的,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
    崔水师方才刚胜了金玄章一筹,如今气势正盛。
    他见到陈阳寻,因如今有所倚仗,自认为在通法者之中难逢对手,加上又见其脸嫩、修为想必浅薄,便拍拍胸脯道:
    “我不跟你这乳臭未乾的小辈胡闹,你说是就是吧-怎么著,你又待如何,也想与崔爷动手不成?”
    “诸位可听到了,这是他自己承认的。”陈阳立即用手指著崔水师,“我初到贵宝地,本不想多事,奈何此人仗著修为深厚、故意寻我的麻烦,如今便与其做过一场,分个高下,还请各位不要插手!”
    说著,又朝金玄章拱手施礼,“今日是为贺寿而来,本不该在金兄面前与他人动手,只是气愤难耐,还请金兄不要见怪。”
    先剎了崔水师的囂张气焰,又在金玄章面前表现出谦逊模样,装疯卖傻的同时,陈阳无形间抬了后者一手,令接二连三吃的金某人寻回了些许顏面。
    此刻,金玄章感激陈阳还来不及,如何会对他为难,脑海中生出千言万语,
    临到嘴边只变成了一句话:
    “.—·陈兄小心。”
    “嘿,这小辈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崔水师斜著陈阳,状极不屑。
    他此来就没想著图走出金府,事情能有多大就闹多大,即便被杀后承受炼魂之苦,也要在此刻尽情地痛快一场。
    他活得越久,越令金家与清微派下不来台,他的身后事便会被安排得越发妥当,后人也能有个好出身。
    置生死於度外,进而超脱了死亡的大恐怖,此刻崔水师在觉悟之下气势接连攀升,法力比先前还胜了几分,胸中豪气顿生,傲然道:
    “省得旁人说我老崔以大欺小,你就先动手罢。
    陈阳如今虽有些名气,却不多,仅局限在几家之內流传,在这湘西地界,认得他搬山派陈某的人確实没有几个。
    先前探索七心洞天碰到的人,该死的死完了,被逼走的也早早退去,不会將败於陈阳的丑事流传出去。
    至於湘西本地的修行界人士,之所以没参与到对七心洞天的探索,归根结底是有实力的对彼处收穫兴趣不深,而没实力的即便想要掺上一脚也无从下手。
    种种原因,使得陈阳这一场外因素没被幕后之人所重视,进而令崔水师分不清大小王。
    陈阳最喜对手狂妄自大,眼下表现得越是盛气凌人,稍后束手待毙时的绝望模样就越令人爽快。
    崔水师话音才落,陈阳二话不说,已经祭出龙鬚铜笔。
    笔锋一勾一抹之间,已有虎啸龙吟响起,青白二色虚影如神兵天降,將崔水师的身影淹没,打了后者一个措手不及。
    “你!?”
    万万没想到陈阳动作如此之快,且不讲武德地调动了两尊鬼神,眨眼间便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势。
    崔水师惊讶之余,拼尽全力地运转体內神水,就要將这混入了天一真水的救命之法吐出,却发现自身气机仿佛停滯了一般不听使唤。
    躯体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担、又像扛著一座大山,关节处更响起不堪重负的咔咔轻响,巨大压力令双腿哆不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是鬼压床我被镇住了?
    面露不敢置信的神色,崔水师行走江湖到现在,还未见过如此强悍的鬼神,
    其伟力之强,轻易便將自身压倒制伏,精气神尽数失控。
    崔水师这才知晓陈阳法力之强,及其袖中青龙、白虎的威能,远非金玄章所召遣的神烈阳雷真君可比。
    若是像之前那般提前运功,或许可稍作抵抗,只如今却为时已晚,连腹內神水都未用出,就已被陈阳翻掌间擒获当场,
    此刻周围寂静无声,眾人皆用一种仿佛重新认识的眼神看著陈阳。后者从怀中取出净水钵盂,走到跪在地上的崔水师面前,以龙鬚笔略作蘸取,於其前额画上点阴灵符。
    冰冷的神色,与先前毛躁忿怒的模样判若两人,將灵符写就之后,只听陈阳轻声道:
    “张嘴。”
    崔水师瞪著双眼,在惊讶中,身体不受控制地自发將口张开。
    继而袖中青龙化作一道灵光从中钻入,將崔水师体內辛苦炼就的神水及丹田中的天一真水混杂在一起,凝聚为一小团稀薄的水雾从体內摄出,沉入陈阳手持的净水体盂。
    崔水师拼尽全力抵抗,只感觉身体仿佛不属於自己,任凭陈阳掌控。
    此刻他终於意识到自己栽了,望著陈阳的眼神迅速变得瑟缩、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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