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37章 山神小庙,处置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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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山神小庙,处置意见
    焦黑的土地上放眼望去,儘是残垣断壁。费了无数银钱修建的观景胜地,便这样轻易地被毁。
    金丹修士的强力一击,隱隱间能引动浩然的天地之威。
    方才笼罩在听风亭附近的雾气已隨著莲仙姑的落败而消散,异样的形势必將引来有心人的注意,为免被常人看见后引来诸多麻烦,已將莲仙姑制住的二人决意换一处隱秘的地方,再討论如何处置这手下败將。
    江湖经验丰富的陈阳自不必说,作为法坛之主的金燾对这绑票之事也似乎不陌生,两者分工合作,一边將握成团的帕子塞入莲仙姑的口中,另一边则同样以法术封住了巧灵的丹田,再掏出绳索將这两位女修士五大绑。
    即便被制住了法力,莲仙姑的肉身仍然强悍,挣扎的力道不小,於是陈阳便又给她的几处要穴打入涂抹了半步倒的镇魂钉,用的是足以麻翻一头大象的剂量,这才令其老实了些。
    见莲仙姑只是浑身无力,却仍然意识清醒,陈阳暗道这位炼就內丹的修士,
    仅就肉身素质而言,便已是不凡。
    “咱们如今这样倒是不好回到城中,不若叫我的门人弟子前来迎接好在捨生崖忠义山神庙就在不远,那里供奉的地也与我相熟,正是个好去处。”金燾扛著莲仙姑健步如飞,“到了那边,我就借著法坛五雷元帅之口,將这消息告知给玄章他们。等到匯合前,也可以先审一审这二人。”
    “前辈安排得很是妥当。”陈阳点头道:“我们这便启程吧—-在下人生地不熟,为了节约时间,还是请前辈以此在前领路。”
    说著,陈阳將两张申马掏出。
    仔细一看,这两张由纸张剪裁而成的小马,除却灵巧之余,以法笔勾勒而出的轮廓也颇有几分玄妙。
    只是那有著长长耳朵的模样,与其说是马,反倒更像陈阳那头长耳朵的骤子。
    为了今天这事,陈阳早提前做足了准备,这两张甲马在製作之时便被他以万里神行咒加持过,只需绑在腿上运气激发,便可以神行法赶路。
    “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招。”金燾接过申马,轻轻一掂,便已知道了此为何物,“神行法也是流传极为悠久的方术,只不过能练会的,倒是不多。”
    说看,便將两张纸马各自塞入裤腿之中,运气激发。只见纸马上灵光一闪,
    双脚跟著源源不断地生出气力,仿佛有人在背后推动一般,步速极快。
    便是扛著个人在身上,也是几步就窜出去老远,周边更有风雷之声响起,似有龙虎之气相隨。
    云从龙风从虎,搬山派的两尊鬼神本就行动迅捷,因而请到其加持的神行符也是成色颇好,令陈阳与金燾一人扛著一位姑娘,脚底抹油般从听风亭遗址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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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恰好与前来查探情况的百姓擦身而过,后者只感觉身边忽然吹过一阵狂风,险些被风沙迷了双眼,伸手遮挡之际,陈阳等人早已去得远了。
    捨身崖。
    这山顶小庙既是山神居所,又是忠义祠,当年洪武帝北伐克復中原后,为了表彰不肯屈从韃虏的英烈,便下旨意令当地县令修过此庙,並请玄门为其下了封號,名为“忠义节烈显灵王”。
    麻雀虽小,五臟俱全。此庙面阔三间,单檐硬山顶,並无院落,只在右前方路边立有一块迎客石碑,在侧后处有一小石亭。皆建立在以青砖为底的台基上,
    而不是常见的夯土结构。
    可见当时修建此庙的县令颇下了些功夫,从地基开始彻底翻新,才將原先茅草棚般的破庙修得这般好,也算是尽心竭力,也因此在致仕后得以安享晚年,
    与同时期那些常被剥皮充草、头戴木干活的同行大不相同。
    忽然的一阵疾风,打破了小庙原本的寧静,正门因此而洞开。
    过了几息的时间,风声逐渐停息,被裹挟进来的一片落叶在殿內打著转,轻飘飘地落在了陈阳的手中。
    “你这神行符很是不错啊。”
    金燾满意地將甲马从裤腿里掏出,只见其上的纹路虽然仍在,却失去了某种神韵,如今已是寻常剪纸:“三四里的路赶起来毫不费劲,比车马还要快上许多,且耗费也不算大。这东西,对通法层次的修士也算是极有用处了。”
    陈阳答道:“前辈若是喜欢,等会我多做个几张赠予你便是。”
    “那我就先谢过了,按理来说,本该是给你些回礼。”在协力过一次后,二人之间已更为熟络。金燾笑著道:“这两位的手中,自然是万雷神司印最为贵重,只是它关连著清微派几种不可轻传的根本法术,倒是不能送你。既然你对天一真水有些兴趣,不若便將这位仙姑炼就的真水尽数收去,也好进一步限制其法力。”
    说著手掐剑指竖於面前,禁制发动下,莲仙姑小腹处的雷符灿灿生辉,道道电弧遍及全身上下,直电得浑身颤抖、通体酥麻。
    “正好你的搬运法很是精妙,我便省些气力,不將其迫出了。”金燾维持著禁制的发作,將莲仙姑口中的布团取下,不容分说地卸去其下頜,做了个手势,
    道:“请吧。”
    正道高人的手段一样狠辣,倒不如说,若不是有那么些手段,本也难以维持住名门正派的地位。
    恭敬不如从命,陈阳向来不是个迁腐的人,如今既然已经选了边站,更没有什么好迟疑的,隨手以龙鬚笔挥出一道青色灵光,就从莲仙姑半开的口里导引出一股氮氬的烟波水雾,朝著左手上的净水钵孟里投去。
    加上自崔水师、四雷君那里得来的几滴,如今陈阳的手中已有了九滴天一真水,恰好是个阳极之数。
    万雷神司印已被金燾收缴,天一真水则被陈阳摄出,丹田又被雷法禁制所限,一口灵气都提不上来的莲仙姑,原本红润的面色逐渐变得煞白。她外表也跟著显得有些苍老,仿佛在短短时间內老去了好几岁,面上隱现悲容。
    “金雷使,你们这是在——”
    身后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令陈阳与金燾纷纷半转过身,看向殿內神台上的主位。
    只见一座以山岩雕刻而成的石像正端居於神台之上,其头戴冠冕、身著华服,手持芬板,体黄漆,望之凛凛生威。
    方才,自然便是寄居於这雕像体內的神灵在开口说话。
    金燾於清微派中的职位正是五元雷使,意为执掌辰州五雷元师玄坛的道人。
    因其道行精深,是玄门为数稀少的高功法师,所以又常被他人尊称为金老法师。
    称呼相比较起来,还是雷使更为正式一些。
    “许爷。”
    金燾咳嗽两声,重又正色起来,恢復了仙风道骨的模样,浑然不似方才正与某人狼狐为奸的傢伙。
    他拱了拱手,对山神施了一礼,“有两个宵小犯到了我的手上,需暂借贵宝地一用,等得我门下弟子赶来,便將其押解回坛內处置。”
    陈阳双眼微眯,只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雕像虽不会开口说话,但其身上灵光一阵闪烁间,又发出听上去略显得年轻的男声,与其形象並不大相符。
    “许爷说的宵小,可是指的这对师徒?她们近来常於夜间借住於我这庙里,
    於白天出外行走,倒是供奉了不少香烛。”山神说道:“我看她们法力也算纯正,尤其是那位年纪大些的,隱有玄门正统的气象,应该不是什么岁人。若雷使与其有什么误会的话,还请看在小神的面子上,放她们一马。”
    原来莲仙姑与巧灵两师徒,同时在山神庙与听风亭两处徘徊,而此神言下之意,不外乎做个和事佬。
    陈阳听明白了对方意思,心下暗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仍只静静旁观。
    辰州是金家的地盘,这事情自然有地头蛇出面,自己只要闷声发大財即可。
    “许爷难得开口,老道本该答应,只是此事有些麻烦。”金燾露出为难表情,“这位仙姑却是曾经四雷使胡元亮的后人,与我家仇怨甚深,故而在我昨日大寿上生出许多事端,於辰州眾同道面前狠狠落了我家的顏面,只怕许爷担当不下放纵此人的后果。”
    对於金、胡两家的恩怨,作为一地山神地的自然是有了解,晓得这是桩轻易掺和不起的陈年公案。山神立马便慌了神,赶紧解释道:
    “还请雷使莫怪,小神实不知她是四雷使的后人。此人自称俗家姓王,乃是岳阳人士,来辰州是为了访亲交友———先前是我孟浪了。”
    山神的语气很是谦卑,显然对失言很是后悔。
    “雷使你也知道,小神只能知晓这捨身崖周边的形势—真的是无心之过。”
    对於这位死后被册封为神灵的许书生而言,其神道其实就是鬼道,他与孤魂野怪的差別在於其受道门承认,可光明正大地享受供奉,保佑一方平安。而若是做出错事,被除去了神籍,就只有沦落为不入流的鬼物,到时说不定便被谁收了去炼製,实在由不得不慌。
    正因神道易受人所制,才足可彰显仙道的珍贵。
    此事算是就此揭过,山神再不提起给个面子之类的话语,甚至將其真灵给隱藏起来,机智地选择了装聋作哑,令高台上的神像仿佛变成毫无灵性的石胎木偶。
    能屈能伸,才叫看得懂时势。
    打发了爱多管閒事的山神后,金燾伸手將莲仙姑的下巴重新接上,开口道:
    “事到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我只恨修为不够,著了你这老儿的道。”莲仙姑犹自不服,“要杀要別悉听尊便,但要我向你们金家低头?那是痴心妄想!”
    这莲仙姑的脾气真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先前见其可怜,陈阳还略微动了一丝的隱之心,如今却是再也没有同情。
    一通吵闹下,昏迷过去许久的巧灵也总算颤动著眼皮醒来,被大霹雳符震晕过去后,她就一直人事不省,直至现在方才有些好转。
    察觉到浑身无力,手脚都被捆住后,她挣扎著、惊慌失措地喊叫道:“师父,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被绑起来了?”
    可算是醒了-陈阳不著痕跡地看了对方一眼,心道傻人还是有傻福,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她竟只是有些皮外伤。
    “放心吧,我不会害了你们性命。”金燾摇了摇头,晞嘘道:“辰州这地界,我们清微派流的血也是足够多了。”
    陈阳暗道这也算是这位前辈仁慈,若是败北的是他们二人,想从这位性格恶劣的仙姑手下逃得一条生路绝对不易。
    莲仙姑闻言面色稍缓,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哼,谁要你假慈悲?你们金家的人最是道貌岸然,其实心思诡论、阴险毒辣!”
    巧灵扭动著换了个角度,听著二人的话显得十分疑惑,看了看金燾又看了看莲仙姑,“师父,你们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
    “看来这人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陈阳见到巧灵疑惑的模样不似作偽,笑著道:“可见仙姑虽然收了这位弟子,却並没有真心指点好岁她也是个通了玄窍的,却只是被传授了些粗浅方术,如此是否太过了些?对了,方才对阵的时候,你还曾打算將她当作挡箭牌,如此行事,也配称作为人师表?”
    “我怎么教徒弟,与你有什么相干?”莲仙姑冷冷地道:“真是多管閒事。”
    陈阳被莲仙姑以话语一顶,又想起对方之前上门寻事,扬言要废了自己时的高傲语气,眼珠子一转,却是想到了个极好的办法来回敬。
    “上天有好生之德,前辈既然打算留她一命,我倒是有个好办法-既然要废去其法力,那为保其日后生活无虞,不如就將这仙姑交到桃庵里,让她剃度做个尼姑,既可以自食其力,又恰好能有伴当。”陈阳正色道,“佛门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前辈留了她一命,那便让她自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让她剃度去当尼姑,这样的办法,还真亏你能想得出来———”金燾本为如何处置莲仙姑而犯难,听到陈阳意见后哈哈大笑,掌道:“妙啊-虽然她修炼了清微派雷法,却未曾正式拜入过清微派门墙,让她剃度出家也不算有辱门媚·——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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