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72章 镇锁邪祟,坚固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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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 镇锁邪祟,坚固不破
    张成松回头看向陈阳,面色略有些论异:“这尊虎神平日里极少显灵,今天却主动將一道灵光交予道友,可真是十分少见。”
    听他这样讲,陈阳心想虎神大概是看出了自己带著个同类,加上如今玄门修土大多是供奉各路神灵、走拘遣阴灵这一套的修土十分少见,所以想要帮衬一番。
    刚才那道灵光落到身上后,陈阳下意识地就要运转法力抵挡,但很快便察觉到,那其实是较为精纯的神力,可用於培养、拔擢阴灵本质,便將其笑纳。
    两袖龙虎之中,后面被收服的白虎之灵是陈阳炼魂而成,底蕴其实远不如於將军冢里诞生的青龙。如今被给予了一道灵光,在其滋润下,本身根基似乎有所成长,眼眸深处已经多出一抹金色。
    突然间的造化,令陈阳並没有预料到,不过像这般的意外之喜,平日里多来上一些也是无妨。
    “或许是它见我有缘吧”陈阳望著门板上的虎神,略欠了欠身,顺手从袖间摸出了一根太上虚皇香,手指在尖端一搓便將其点燃,立於眾门神面前,“礼尚往来,我便回赠给几位些香火。”
    闻得焚香的奇妙味道,张成松与李延都是面色微变,他们虽不知其根底、但却感到神识为之振奋,心中杂念隨之远去,香火所生的裊裊青烟,仿佛有洗涤身心的玄妙功效。
    再看门板上的神茶鬱垒,虽然仍旧保持看先前的姿態,鼻尖处却微微耸动,
    面色和蔼了不少,神態较先前也变得更加鲜明,不知道此地的是分灵还是真身,
    总之也是受用。
    神灵平日里只將真身寄託於某处,因为没有肉体、有性无命的缘故,唯有藉由媒介才能展现神力,也即显灵。只是显灵的大多只是分灵,威能与其承载的神力相关联。
    陈阳的龙虎之灵虽然还不够火候,但都是以神灵真身行动,因而多数情况下的表现也是不俗。
    回敬了太上虚皇香,与看守伏魔殿的镇魔门神礼尚往来后,几人便正式进入了这处入口,只见黑的屋內没有透入一点光亮,除却用於进出的门户外,其余的缝隙都被凝固的铁汁所封死,仿佛地下坟墓般幽深,可谓阴气极重。虽然令人不適,却又让陈阳有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仿佛到家一样。
    不出陈阳意料,这座小殿內部几乎没有任何陈设,唯有在正中间处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看儿个朱红的大字一一伏魔於此。
    仔细看去,发现石碑前方正有一处甬道入口,通往地下。
    李延眉头轻皱,他身上赤红色的官袍在这幽深之中,仿佛也失去了顏色。
    “怎地这般昏暗,竟不见一点光亮?”
    说著,就去拿腰边的火摺子,打算將其点亮,却被张成松所阻:“李学土且慢,伏魔殿內不可隨意点燃灯火,仔细惊动了下方镇压的妖魔。”
    李延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张成松正想解释,陈阳已將话头接过,並说道:“李兄有所不知,世上邪票以鬼物、精怪为主。阴灵没有形体,本身乃是一股聚而不散的气,易被火光、阳气所伤,所以对其最为敏感,一旦见到灯火,便会想法子將其熄灭,也即是所谓『鬼吹灯”。摸金校尉便有行话叫做“鸡鸣灯灭不摸金』,也即是指下墓之时灯火熄灭,则或许有鬼物在侧。至於精怪,到底也是野兽,生性怕火,不需多言。”
    “道友说得不错。”张成松点头道:“而且,因为这些妖魔是被困於此,一旦被火光激起了凶性,或许会做困兽之斗。”
    “原来是这样。”李延將手缩了回去,“可如此一来,双眼几乎不能视物,
    如何做得成事?还有那些被困於此的精怪,他们总要吃喝拉撒,这又该怎么办?”
    张成松如实答道:“李学士才刚进来,只是没能適应此地的阴暗,过上一会便好了。至於精怪,其实伏魔殿里还是以鬼物为主,少有活看的精怪被镇锁於此,便是有,也大多和尸偶虫一样常年蛰伏。”
    陈阳听出了话外之音,心道精怪浑身上下都是宝,若有做奸犯恶的,恐怕活不到被锁入伏魔殿的时候,就要被剥皮拆骨。反倒是那些狐魂野鬼不好处置,於是便镇封於此。要么隨著灵性的流失而魂飞魄散,要么便被超度了回归於天地,
    也算是件功德。
    陈阳虽是头一次来伏魔殿,但也八九不离十地猜出了其作用。
    除却李延外,在场其余几人里头,张成松早已习惯,而陈阳与一眾观山太保更是常年於暗中视物,些许昏暗根本算不上麻烦。等了片刻,待得李延能够勉强视物的时候,眾人这才继续向下走。依旧保持著张成松在前领路,李延紧跟在后,眾观山太保抬棺隨行,陈阳於后方押阵的顺序。
    甬道还算宽阔,两名大汉抬看口大棺行走也並不觉得狭窄。
    进入其中后,两侧都是些以坚固的桃木柵栏相隔而成的牢房,上头贴满了以丹书绘製而成的各色符篆,大门以铁索拴著,路途四通八达、错落有致,熟悉的场景一时间令陈阳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苦窑。只是这座牢房里並未关押著犯人、
    墙上也没有掛著刑具,而是单独存放著各类贴满灵符的盆盆罐罐,並在门前以布告形式记载其来歷。
    距离陈阳最近的一处,便关押著来自佬山的独角鬼王,其於十五年前被驱邪院封人伏魔殿,镇锁在形似净水瓶的白玉器血之中。
    过了这许多日子,也不知道这鬼王到底是不是魂飞魄散了——话说回来,既然能称得上鬼王,成色应当是不错的。
    名为伏魔殿,实际是专用於关押邪票的地牢。天师府各位法师平日里就在这上方起居,同时担任著狱卒的职责,也算是不容易。好在灵气稀薄有灵气稀薄的好处,伏魔殿內如今十分空荡,且有不少牢房的门锁处积累了厚厚一层灰,看得出来许久没有启封过。
    这座地下大殿,对於可以龙虎之灵吞噬鬼类的陈阳来说,其实倒像一处饭堂。此地聚集的阴邪鬼物,比任何一处陵墓都要更多,只是这些傢伙是天师府的私產,他並不好染指。
    李延曾经管辖过地方州县,对於刑名之事也不算陌生,但对於这关押锁镇邪崇的牢狱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奇之余难免有些忌惮,眉头自从进来后就再没鬆开过,此刻看著拷佬山独角鬼王的事跡,说道:“这鬼王幻化成过路店家,一连吃了十余人,如此恶跡斑斑,为何不直接將其打杀?”
    “人死为鬼,鬼死为,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为微—正是越来越难察觉。鬼类本就为无形之物,想要將其打至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並非容易的事,若是一旦失手令其以残灵走脱,反倒坏事,所以不如镇封起来。”陈阳说道:“这鬼王能够幻化吃人,可见道行不浅,与那些附身作怪的寻常货色不大相同,更该慎重对待。”
    “多谢道长解惑。”李延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我虽然略懂些修行之术,
    对於这除邪治崇之事却是外行,受教了。”
    “术业有专攻,李兄太过谦让了。”
    陈阳与李延在那一唱一和,张成松这正牌的驱邪院道人反而尷尬,话已被陈阳说了,他自然无法开口,只默默在前带路。
    到了先前定好的位置,將那把比寻常铜锁大上一圈的门锁开启、解开锁链,
    眾人进入了这位於伏魔殿中心位置的所在。
    倒不是户偶虫王值得如此兴师动眾的对待,只是天师府许久没有將邪票关入伏魔殿,这次的事情又与朝廷有些关连,多少得卖个面子,做得隆重一些。
    “到了,放下吧。”
    张成松转过身,站在空空荡荡的牢房里,目视著几名观山太保將存放有户偶虫王及其寄生躯体的棺木放下。
    位於队伍最后方的陈阳此刻也走了进来,听到他的脚步声,观山太保们连忙將头低得更矮了一些。
    他们几个都是封君辅的徒子徒孙,知道自家的魁首被眼前这位狠角色给几乎打成废人,万万不敢触陈某人的霉头。
    “这地方確实有些意思。”陈阳来到棺木前,对李延与张成松道:“这一路走来,见到不少封存著恶鬼的事物,背后多有故事,发人深省。”
    “陈兄艺高人胆大,我倒是心思有些乱,並没想那么多。”李延回答道:“好在这一路上並无事端,眼下只须將其放置於此,我们便可离去,也算是了却一桩差事。”
    “只要进了这里,学士就足以放心了。”张成松自信地道:“伏魔殿內的桃木柵栏受多年祭炼,早已硬如钢铁,其本就是辟邪之物,又加上以符法加持过的铜锁、铁链,可谓坚固。而每间牢房的地下都绘製有伏魔阵,共有七七四十九间,组合起来便是笼罩整个伏魔殿的伏魔大阵,被封镇於此的邪票將会受到极大压制,灵性受克下,本有的手段法力也难以运用。
    头顶又有无数人来来往往,將其踩在脚下,如此凝聚天时地利人和而成的形势,自然难以翻身,若无外力相助、几乎无法逃脱。就算是从牢房里脱困而出,
    也过不了神茶、鬱垒二神的那一关,只怕是要被捉去餵了虎神—
    “自四代天师重归龙虎山以来,从未有过妖魔自伏魔殿內逃脱的事情发生。
    张成松说得自信,周边的几人听到后也同样露出心安之色,唯有陈阳面色略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出手擒下这尸偶虫王寄生之躯的魏简之真人乃是茅山上清派的前辈高人,曾让常昇於陈阳面前展示过黄庭三叠,並亲自做出了指点,对於陈阳掌握这內炼秘法有著不容忽视的帮助。
    其本人修为同样不俗,上清派以內炼存思为主,贬斥外丹、房中等诸术,更重视內在的炼养,因而其作为符篆三宗之一,所使的符法並不常请动供奉的神灵,更专注於以天师符颁发的法为助,展现己身內景之神的玄奇,別有一番精妙。
    神无不在,法无不灵,凭心诚而至,
    用以压制这棺木中虫王的上清大洞禁邪镇票秘符,其內灵气便极为精纯,且能从中感受到坚定意志,经久不散,以至於这口棺木自应天运送至信州,从未出过差错。
    於修身养性、服气存神方面,上清派在符篆三宗之中可谓是首屈一指,基本功十分扎实。
    但是,伏魔殿下方的伏魔大阵,与这棺木上的上清大洞镇邪秘符却並不能紧密契合,正是因为这道灵符上的法力过於纯正,反倒与这阵法產生了些微排斥。
    符篆三宗毕竟是同出一脉,法力性质大多相近,这一点点的不睦並不强烈、
    也不大容易被发现。但陈阳眼光毒辣,却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明白这棺木上的符法与伏魔殿大阵之间存在空隙,且就在伏魔阵生效、取代棺木上的秘符之时。
    陈阳暗道希望不会因此而出现问题,那空隙存在的时间只一息不到,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事情已毕,我们回去吧。”
    將棺木放置好后,张成松正要带儿人离去,激活了阵法后才要將牢房的铜锁拴上,只见地上纹路灵光一闪,棺木上原本的秘符因此而轻飘飘地化作了飞灰,
    结束了其使命,连带看其上的法力与灵气也跟看消散。
    就在此刻,眾人却听到了一声无比清晰的撞击声。
    紧接著,有一只手臂將棺盖顶起,將其击打得四分五裂后,原本躺倒於其中的身影趁机坐了起来,睁开双眼,露出一对猩红而不夹杂感情的眸子,冷漠地注视牢门外的几人。此刻张成鬆手中正著铜锁,望著眼前这一幕顿觉不可思议,
    瞪大了眼晴道:“这这邪累是怎么醒来的?这不可能啊—·阵法分明没有失灵!”
    陈阳望著眼前这一幕,却嘆了口气,对著那身影道:“原来是王兄,没想到竟会在此时相见。”
    那被尸偶虫王附身之人穿看的百户服似曾相识,样貌也分外熟悉,恰好是曾经与陈阳一同探將军家的王总旗,因功在其后升任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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