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315章 器械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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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器械怪车,
    眼见得徐赤眉钻入了铁甲车內,暴脾气的永诚和尚第一个上前,起棍棒便捣了过去:“纠缠半天,原来就是寻这么一口铁皮棺材么?你这奸贼,还不快快滚出来受死!”
    方才徐赤眉的那一掌,几乎將被俘虏的那名年轻僧人当场打死,此刻其心脉受损、脊骨断裂,进气少出气多,显然已活不了多久。
    永诚和尚上前去挑那铁甲车,而大智行者与善照法师二人,则一前一后將那名年轻僧人围住,各伸出一手,分別抵住气海、命门二穴,法力鼓盪下,僧袍无风自动。
    陈阳上前看向此人,只见其胸前褐色衣襟已被血跡染得通红,大智行者等人虽不断为其输送真气,对这严重外伤也只是杯水车薪。
    “没了双目,徐赤眉不好把握位置,又欲以这位小师父来拖累各位,乾脆便下了狠手。”陈阳拿出一颗龙血丹,上前开年轻僧人的嘴唇,塞入其中:“我这龙血丹是以彭泽铁头龙王的精血炼製而成,有固本培元、补血益气之效,可吊住他这口气。”
    龙血丹含入口中后,年轻僧人苍白的面色稍稍有了些好转,將其围在中间的眾僧人见状,心下稍安的同时,手上一刻也不敢放鬆,持续不断地运气过去,助其调息。
    “光输送真气不是办法。”陈阳见状,双目金芒微闪,淡定道:“他气机已乱,此刻度得越多,散的便越快。如此只是杯水车薪,需先封住胸前经脉的几处要穴得罪了!”
    二僧见陈阳似乎有救人方法,便赶紧让出些位置给其施为,陈阳大步上前,以食指中指併拢,连点胸前玉堂、神藏、星、周荣等多处穴位,將逆行的气血堵住后,又以推拿调理之法將其逼出。
    年轻僧人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只是面色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
    “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且不要放倒,隨便找棵树先依靠著。”陈阳又指挥二人道:“他脊骨受损,支撑不住躯体,得包扎根木棍在身后作固定之用。”
    一通忙活下来,总算是將这差点圆寂的小和尚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不远处,永诚和尚的情况也不乐观。那辆浑身包裹著铁甲的过山车,浑身上下每处都是武器,离得稍微远些,撞角下方木兽的脑袋便將口一张,吐出数尺长的炽热烈火伤人,
    令周遭隱隱瀰漫看一种猛火油的气味。
    像这种猛火油点燃的火,向来是厉害得紧,水泼不灭、唯有以泥沙覆盖,或等其烧完可燃之物后自行熄灭。
    永诚和尚被火焰驱赶的左躲右闪、十分狼狈,还是趁著对方无法视物,这才甩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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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上前力拼,寻常棍棒却是破不开那厚实铁皮的防御,时不时从体表弹出的刀枪暗矛更是令人防不胜防,才一照面,不过几个回合的功夫,永诚和尚手中棍棒便被夹了个稀碎。
    他乾脆转以光明狮子相施展般若掌,蕴含著强横神通法力的一击,便是一人高的岩石也可轻易化为粉,却在这刺蝟般的铁甲车前吃了。一击之下,虽然令这奇特器械振动不已,却並未收穫什么明显成效,反倒將自己的手掌震得隱隱发麻。
    “哈哈哈——”徐赤眉发出猖狂笑声,“你这禿驴还是省些气力吧,这铁甲过山车乃是祖师传下来的宝贝,岂是你凭藉一对肉掌奈何得了的?”
    “怀!”永诚和尚不甘地道:“若不是我被赤衣尊者所算,手上有了伤势,怎会奈何不了你这玩物!”
    徐赤眉没有答话,只循著声音催动铁甲车碾压过去,將拦在前方的岩石树木尽皆撞开,凶威赫赫。
    永诚和尚不好正面阻挡,只得闪身躲避,这样一来,让出了空隙,被徐赤眉驾著铁甲车冲了出去。
    这盗魁心性十分果决,他虽然两眼不能视物,却可仗著战车之利横行霸道,有著两对履带的轮轂在崎嶇山路上如履平地,在快要翻下山道的时候,车身往下一斜,几乎与垂直的山璧平行,又於车尾处刺出两根极粗极长的铁勾,斜掛进山璧里头,令整辆车於火光碎石间稳步前进。
    “这玩意还真是在什么地形上都能走·”陈阳对这奇特车辆內含的巧思十分感兴趣,安顿好了受伤的僧人,上前对永诚和尚道:“道友,我观此物以玄铁包裹车身,唯有那两对轮轂与车身的连接处有机可趁,不若你我联手,先將这对车轮坏去如何?”
    陈阳毕竟见多识广,轻易便看出了铁甲车的弱点,永诚和尚没怎么接触过这类机巧之物,见靠著强横法力猛打猛拼行不通,便乾脆选择听从陈阳的安排,点头道:“好。”
    二人说话间,铁甲车已一路衝下了山,虽然这奇车的外表很是坚固,但一路顛簸还是將坐在其中的徐赤眉震了个七荤八素,大脑昏昏沉沉,猛力地晃了两下脑袋,眼前仍只能看见些微光亮。
    “不好,这下分不清方向了!”
    徐赤眉索性一咬牙,隨便选了个方向催动铁甲车撞了过去。
    如今铁甲车已经下到了山脚,周边亦没有太多阻碍,这盗魁强拼之下,確实也有了些重获自由的希望,奈何天意弄人,他选的方向正对著另一处山璧,向前还没有走几步,铁甲车的撞角就已刺入了坚实的岩壁里头,车身只朝上一拱,便是一道凹槽。若假以时日,
    或许铁甲车挖穿这块山体亦非难事,只是如今却是逃命时候,撞上了南墙当然只有先回头。
    趁这机会,与永诚和尚定好了计策的陈阳也赶下了山,他身手矫健如老猿,几个起伏间,很快便来到了不远处,静静地看著这沉重的铁甲车。就刚刚这几下,此物已表现出了木兽、衝车的能耐,设计出此物的人,確实算得上巧匠。
    “依计行事。”
    朝著永诚和尚点了点头,陈阳便与其分头行动,一左一右朝著铁甲车逼近。
    “还真是纠缠不舍,这几个禿驴怎么跟朝廷捕快似的?”
    徐赤眉闻得动静,一狼心,打算运用这铁甲车的最后手段杀出条血路,也好令对方放弃追赶。
    覆盖在车身上,如鱼鳞般相互交织、於缝隙处隱藏刀枪的铁甲,真的如刺蝟一般尽数立起,进而在徐赤眉的操纵下朝著四方乱射,剎那间飞沙走石,碗口粗的小树也被飞散出去的碎片拦腰截断。藉此卸去了沉重负担后,铁甲车前进的速度明显变得轻快起来,这次终於找对方向,晃晃悠悠地朝著远离龙门山的方向前行。
    如雨般的碎片从身边划过,好在陈阳早有预料地用了护身法,这才在弹雨之中几乎毫髮无伤,继续追逐。永诚和尚使用了他这一脉独传的金狮子法相,身躯之强横又有了进一步的提高,虽然浑身上下多了许多道小口子,且有多处位置流血,但基本都是伤口不太深的皮外伤。
    “接住!”
    陈阳手捏法诀,就地取材,將散落在周边的铁甲片以搬运法聚集在一处,造出了两把门板般的沉重大刀,他丟了一把给远处的永诚和尚,隨即从后方两侧靠近,將这从铁甲车上散落的材料重新还了回去,恰好卡在车身与轮轂的连接位置,成功卡住后,令其再不得移动。
    紧握八卦藏龙剑,陈阳將铁甲明显薄了许多的外层撬开,將灰头土脸的徐赤眉从中提出。
    “你这廝,偏要横生枝节,白白浪费这许多功夫。”矛永诚和尚怒视看对方,大步上前卸去了徐赤眉双手双脚的关节,令其再不得作怪后,转身对陈阳又施一礼,“多谢道长相助,若非有你在,说不定今天真叫这盗魁逃了出去。”
    “你们这些禿驴寻外援算是什么本事?”徐赤眉再次落网,犹自不忿:“若不是有这搬山道人碍事,就凭你们几个,又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他仍想继续说些什么,被早已不耐的永诚和尚抓住,將下巴也给卸下,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声响。
    “这车,想必就是卸岭群盗开山破土的利器了。”陈阳端详著铁甲车,以重瞳法眼仔细观察其构造与精细之处,喷喷称讚、心中暗道:“人都说卸岭有器,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可惜没有这玩意的详细图纸。若是鲁矩在此就好了,以他之能,必能按看模样將这玩意的构造给画出来,说不定还能有些改良的意见。我虽然也略懂一些机巧之术,但相比墨家矩子,还是略有不如。”
    “毕竟是通灵之物,不能就这么放在荒郊野外,容易引来邪崇。”看了一小会,陈阳说道:“不如先將其就地掩埋起来,待日后再做处置。”
    於是,陈阳便招呼苗月儿带著一对掘子甲下来,趁著在地面上刨坑的功夫,顺手写就了十余张镇邪符,张贴在铁甲车上各处,再就地掩埋。
    眾人在旁围观之余,只听得徐弘远说道:“师父,我当时在抱续山上,除却眼前这铁申过山车外,还曾见过其他的器械。”
    “我记得-似乎是叫霹雳车、登天梯。”徐弘远接著道:“如今只见得这一辆铁甲车,只怕其余的仍留在山上没带来。当时为了存放这些东西,卸岭群盗还特意建立了库房,钥匙只由盗魁掌控。不过,其余的器械並不如这铁甲车一般经过炼製,只是新近组装成的俗物罢了。”
    “是么-既然如此,待得此件事毕,便再回那座山寨看看好了。”陈阳闻言道:“那座山的形势也算是不错,正好我准备立下份家业,我看那山寨正好合適。房子、
    家私都是现成的,只需稍作改动,便是个不错的落脚之地。”
    “这——”苗月儿闻言,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用这些盗匪立下的寨子—是不是有些不大吉利.”
    “到时再说吧。”
    陈阳倒对吉利与否並不看重,正所谓福祸无常,想要不重蹈前人的覆辙,更重要的是吸取其教训,而不是过於縹緲的吉凶运势。就像那些高坟大墓、风水宝地,警如帝陵一类的所在,哪一处不是大吉大利、形势上佳,到头来还是尽数给人扒了。
    经过了这么一段插曲后,队伍终於再度启程,僧人们搜集了些材料、再用手头棍棒与衣物,製作出两副简易的担架,抬著徐赤眉与被他打伤的僧人前行,又了一个多时辰,
    这才重新回到银杏院。
    只见院墙多处已被浓烟燻得乌黑,许多株高大的银杏树也被只剩下干禿禿的树干,立在白地里头。
    “还好道长这场雨下得及时—”善照法师確认著眼前的家当,嘆气道:“否则只怕整座院落都要被付之一炬,到时烧毁的可就不是这一点东西了。如今此院虽然有些破损,
    好在打扫下尚能居住。列位请在观音堂內安坐,我去安排下看守这几个盗匪的事务,先失陪了。”
    观音堂內已没有观音,而原本的灯台烛架、屏风字画,如今亦不见踪影,独剩下些缺胳膊断腿的桌椅板凳,显得十分空荡。
    便连院中用於贮藏菜蔬的地窖,都被寻摸到此处逃散的盗匪们搬了个空,曾经远近闻名的银否香茶,只怕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喝不到了。
    “好一个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一片真乾净。”陈阳嘆道:“不愧卸岭之名,若不是在天王殿就堵住了这伙人,恐怕不出几天,整座山都要被这些人搜刮乾净、搬个空空荡荡。”
    老独眼在旁低著头一言不发,他原先曾与家眷居住在此,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回忆,如今见这满目狼藉的模样,又想到物是人非、偌大个家只剩得自己一人,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从那只好著的眼晴里流下几滴泪水。
    “好端端哭什么。”陈阳斜著他道:“大不了重建便是—·反正这地方如今也破破烂烂,些银钱从那群和尚手里赎回也不算难,干嘛做些小儿女態。”
    “修房子倒是简单,只可怜我一家子再难聚首,此番回乡真是还不如不回,至少心中还能留个念想。”老独眼越想止住泪水,越是忍不住哭泣:“临了想干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谁知道那群卸岭的傢伙忒不讲究,一点规矩不讲,怪不得是土匪出身,这群登不上檯面的东西!竖子不足与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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