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316章 净土梵唱,修行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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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6章 净土梵唱,修行根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看著老独眼气急败坏的样子,陈阳好笑道:“当时我去抱续山上找你的时候,你可不是如今这副嘴脸。卸岭这一派走的是纠集眾人的路子,势大必定难制。便是那盗魁有心收敛,底下的人也不答应。他们动手,向来都是刨地三尺,没有例外。
    “像那汉末时的豪杰吕温侯,据传便和卸岭有些关係,当年虎牢关之战,他以一桿方天画戟打得关东群雄束手,退往长安前,不也借著董卓的命令,將洛阳附近的富户、陵墓给搜刮一空么?纵使天下无双的英雄豪杰,亦奈何不得他人的心猿意马。”
    老独眼嘆气道:“唉,我是老糊涂了,剩下的这点江湖经验也不足以称道。算了算了,再不想什么最后一票了,此次若不是你,恐怕跟这些土匪埋在一起——-自今往后,我便金盆洗手拉倒,在洛阳守著我那老妻的坟头了却余生。”
    陈阳心道这老货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只是一时气,待过上一阵子,必然又会坐不住。
    “师父说得对。”徐弘远在旁感慨道:“话说回来,洛阳自三代以降,便是中原腹心,名山大川数不胜数-无数坟墓挖了又埋,仿佛没个尽头。民间市场总少不了各种陪葬器物,私倒者也是屡禁不绝,官府对此也无能为力。,
    “..-现在中原地界常见的大斗还是以宋时的为主,汉唐时的高坟大墓早在五代之时便被那些军头挖了个乾净。像宋太祖还特意为自己的坟墓绘製了阵图,以石象、瑞禽、角端、石马、石虎、石羊等布置成阵,却也免不了被人盗掘,石人山陵园內的建筑已经不见了踪影。”陈阳说道,“俗世天子是最怕陵寢不安的,因而帝陵的布置常穷尽巧思,却仍然防不了被倒,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其实,最好的防倒之法,便是节葬。”
    “但世上总有些人,寧愿死后將財物宝货带进棺材里吃土,也不欲令其流传出去,致使无数珍宝失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发掘陵墓亦有其积极的一面。凡事都要讲个规矩,
    正如摸金校尉鸡鸣灯灭不摸金,搬山道人只取丹珠不取財货。卸岭群盗之所以声名狼藉,
    坏就坏在其没个收敛。”
    “师兄还是守规矩的。”
    苗月儿笑道:“我跟隨你週游各地以来,確实没见你取什么浮財。像眼前这万佛窟秘藏,还有灵泉山楚王陵,还是主家亲自来请你帮忙。说来,將这些盗贼暂时收押在银杏院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再度进入万佛窟,这次才只是进的最前头的天王殿,后续只怕別有洞天。”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今风声已泄,这批秘宝多半无法继续埋藏,否则总有胆大包天之人得手。”
    陈阳答道:“至於何时再入万佛窟,恐怕得等洛阳那边的消息。先前不是说,天台宗、华严宗、净土宗的老和尚们,被齐仙盟的什么主上给困在了洛阳法界里么?你之前在齐仙盟廝混过一阵子,可知道这所谓主上的根脚?”
    “所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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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月儿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听招收我入盟的术士讲过,这齐仙盟的盟主来歷神秘,
    歷来只在江北活动,因此我一面也未曾见过,便连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人一手创立了横跨大江南北的家业,想来很有些手段。包括那赤衣尊者在內的四位尊者分散各地,直接听命於其本尊,而那些舱主们接受命令,靠的却是託梦。”
    徐弘远好奇道:“託梦?”
    “正是託梦。”苗月儿点点头,“此人有著入梦之法,所以至少有阴神级数的修为,
    且不是赤衣尊者那等驳杂的元神,恐怕与玄门那些炼就金丹的老道爷不相上下。”
    “那盟主真这么厉害么?”徐弘远不无担心地道:“话又说回来,先前绿萝隨同银否院內的那些杂役僧一齐往洛阳去了,不知她是否平安?看眼下这形势,似乎洛阳那边也不大安稳啊·她现在毕竟大病初癒,恐怕再经不起折腾了。”
    几人正討论著有关齐仙盟的事,简单清扫了一遍整个別院的善照法师再度回返。他带著人从地窖之中取出些未烧尽的粮食,蒸了些馒头、黄饃,连带著从河边打来的清水一起送来,给陈阳等人充飢。
    陈阳等人光明正大地討论,声音自然也传入了善照的耳中,他一边亲自为陈阳等人布斋,一边说道:“关於洛阳之事,大智师兄他们已经马不停蹄地赶往彼处,相信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传回。齐仙盟之主向来神秘,从来不轻易现身於人前,此次想必是以他那入梦之法,趁机困住了於法界內共参佛理玄机的各位大师,並无刀兵之祸。”
    陈阳点头道:“有白马法界的保护,其中各位大师必然无虞,我猜只是深陷內景、元神一时迷了归途,只须有人在外界呼唤引导,便能指引其归位。”
    “原来是这样”徐弘远鬆了口气,“我还道那齐仙盟之主手段通天,將眾高僧都给制住了。”
    “怎么可能有道是人老成精,尤其那些老和尚老道士,哪个没有点本事在身上?”老独眼说道:“徐小子,你当了多年公子哥,对这江湖上的事还是太嫩了,远远不如你师父老辣。別看他年纪轻,他是自懂事起就跟著那老猴子在土里打滚,刀口舔著血长大的狠角色—你且有得学呢!”
    老独眼的惆悵来得快去得更快,方才还在伤春悲秋,如今就眉飞色舞地训斥起了徐弘远。陈阳看得心中暗笑,低头吃起了东西,心道老独眼还是太保守了些,自己这离奇身世,便是他想破那个禿脑壳也猜不出来。
    简单用了些吃食,善照和尚便告退下去。
    大智行者他们未曾在银杏院停留,直接与善照和尚分为两波人马,赶往洛阳城郊白马寺,因此眼下银杏院里,除却陈阳一眾以外,就只剩下十余名僧人,把守著数十位被绑缚了手脚的贼匪,好在这些人大多被最后赤衣尊者喷吐出的那道毒烟给熏瞎了双眼,闹不出什么事端,否则以眼下捉襟见肘的人手,只怕多有不便。
    吃完了晚饭,便在隱隱有股烟燻火燎味道的屋內安歌,虽有些不便,但总比露宿於野外树上要来得舒適。久与徐弘远未见,陈阳自然要考教一下他、再传授些手段。先前在万佛窟秘洞里头,徐弘远虽然也出了手,但表现却不足以令陈阳满意。
    从屋內出来,隨意寻了处空地,正欲开练的徐弘远莫名听到一阵梵唱禪音,便静心听了片刻,忽觉得心神失守,大脑都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一时之间,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醒来。”陈阳舌绽春雷,一语將徐弘远从呆立之中惊醒,只见他皱著眉头道:“那些和尚正在度化盗匪,你若不想剃了光头皈依佛门,便不要细听。佛门对於心性的了解十分透彻,这《观无量寿经》更有醍醐灌顶一般的妙效,善照又是净土宗有些修为的法师,
    照这样下去,一夜过后,说不得那些盗匪里便要多出几个佛门护法了。”
    “確实厉害。”后知后觉的徐弘远自额前流下滴冷汗,“我方才听到那梵唱,仿佛魂也被勾去了一般,隱约间见得琉璃般的净土,上有宝树、宝殿,楼阁內又有无量诸天,上有天女散,下有金莲丛生,光明炽盛,百千阎浮檀金色,也不可比,心中不自主地就生出了嚮往、期盼之意。”
    “这就是佛门净土宗的厉害了。”陈阳点头道:“所谓净土,也是一种观想法,你从经文里应该也听到了一一凡作想者,一切眾生,自非生盲,有目之徒,皆见日没。当起想念,正坐西向,諦观於日欲没之处,令心坚住,专想不移。这就是净土宗法门的入门观想,是为日想,又名初观。”
    徐弘远惊讶地道:“这么说,善照法师竟直接用根本经文度化那群恶徒?”
    “《观无量寿经》与《阿弥陀经》,正是净土宗的两部根本经典,其中自有无数玄机。然而世人易被表象所迷,只见得神通法力的强横,却看不出法门的奥妙,殊不知修持正法、神通自成,所以如来老和尚才不许僧人於凡夫俗子面前展现神通,便是不想出现这买楼还珠之事。就如我玄门的八神咒,既可以说是入门基础,亦可以说是修行总纲,诸般手段大多从中演化而来,却也难免有入宝山而空手而归的事。
    陈阳说道:“基础功课的修行,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一日不可放鬆。不要被层出不穷的法诀迷了双眼,那些东西是锦上添之物。而我搬山派的根本,自然便是搬山填海术,
    你先前那手打穴功夫我已见了,准头尚可,力道却很是不足,如今已不必再演示,日后多练便是,眼下,你先將我这张符模仿下来。”
    徐弘远依言照做,从陈阳手中毕恭毕敬地接过了黄纸朱书写就的灵符,低头看去,只见笔走龙蛇、云篆符文里隱约可认出些字跡,符胆处秘字所写,正是居於陈阳右臂的袖中青龙一一摄神伏魔镇岳真君的真名,外表看去,倒像是一条缠绕在神山之上、张牙舞爪的青龙。
    经歷了一段时间的修行,徐弘远的感知也敏锐了不少,仅仅手捧此符,便能感受到煞气扑面而来,其中隱约有种总摄一切的霸念,心下暗惊:师父的符法修为真是一日千里,
    这么些天不见,竟然已精进至如斯境地,真叫人拍马难及!
    照著陈阳的教导,开始学习符法的徐弘远捧著陈阳给予的狼毫笔,默默念诵起了开符咒,说来这笔还与他有些缘分,正是当日与陈阳在章家村打死的那只黄皮子所制。
    只听陈阳在旁说道:“符篆的符头分为三种一一分別是代表三清道祖的“三清符头”,也即道德天尊、元始天尊、灵宝天尊,符象上,则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圆圈,中间代表太上老君的那个正位於最高点。延请玄门眾神之时,以此符最灵。”
    “第二种,则为“三將军符头”,代表“雷、火、风”,听也知道,结煞行符调动雷火风时以此符头为主。”
    “而第三种,则为“三台星君符头”,在符头为城隍、土地、祖师,在符咒为三台星君,也即下台曲生司禄星君,上台虚精开德星君,中台六淳司空星君;画此用咒,同样按中左右的顺序一笔写就。”
    “正式写符时,除却静心外,更要念诵开头咒:一转天地藏,二转鬼神惊,日月两点合明动乾坤。”
    徐弘远听得十分仔细,不断用手来记的同时,见光是开头便如此麻烦,面色不由得有些志芯。
    陈阳见到他这副模样,便道:“当然,这是正统顺序,而若是事態紧急,临阵用符之时,自然顾不上这许多讲究,甚至来不及以完整格式绘製符头,天师符法在画符时先念:
    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我这里则选择以龙篆省略简写,你瞧·———”
    说著,陈阳指尖亮起一点灵光,当著徐弘远的面,勾勒出一道被灵光轨跡囊括於內部、相连起来的两竖,徐弘远看过去,发觉隱约有些像是条盘起的神龙,简单一笔便勾勒出微妙神蕴。
    “修为足够,法力精深,便是不以黄纸朱书也可直接以气行符,但这是掌握符法之后的事了。你如今符法还未入门,有道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先每天將各种符头写上一百遍,晚课之前便要將作业交予我看,听见没有?”
    “现在,將我所说的三种符头,复述一遍。
    徐弘远在魏国公府的时候,曾拜过多位西席,即便如此,读起书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未下过苦功,未曾想到底终究还是落在了陈阳手上,闻言只有乖乖照做,“符头共有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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