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461章 剑中藏剑,重铸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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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1章 剑中藏剑,重铸之法
    “问题是,咱们与仙剑派非亲非故,他们凭什么会借出铸剑池?”
    作为蕴灵的风水宝地,铸剑池又不是寻常铁匠铺的炉子。
    此番得到了潜龙剑已经算是占了不小便宜,任凭李猴儿想破脑袋,也猜不到陈阳到底有什么倚仗,能將铸剑池借来一用。
    徐弘远同样不大明白,但他知道,陈阳自然是已有一定把握,才会如此许诺陈阳虽然平日里说起话来难分真假,但对於自己人向来是说到做到。
    “我今日观察了那处秘地,发现其正是借用地心熔岩的热力,与暗藏的灵机来锻造、蕴养宝剑。但也因此,所使的材料非得是玄铁、精金,若是稍微次上一些,当即就会被熔化。便是如此,池中仍泡著许多失败的剑胎。”
    陈阳缓缓道:“说句不好听的,这等炼製之法的效率太过低下,未能尽数调动铸剑池之力,有些可惜。”
    “所以呢?”
    “所以,我恰好掌握有一门炼灵之法,乃是得自湘西一处古修士洞府,正好可补全此池的不足之处。”陈阳说道:“以此法作为交换,將那铸剑池借来一用,想来应是不难。”
    季猴儿叫道:“荷止不难,简直是亏大了!仙剑派以剑术为基,铸剑池便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解决了这样一道难关,日后必然可產出更多的剑器,结果就只是为了借用一次铸剑池?我想想都替你觉得亏得慌。”
    说著,他眼珠子一转,窃笑道:“这样吧,我看那地方的把守不甚严密,不如悄悄潜將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借用一番,如何?”
    心道这李前辈真是贼性不改,徐弘远担忧地看向陈阳,害怕自家师父被这老飞贼说动。
    然而陈阳这一次表现得却是出奇的正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偷学了別人家的绝招而心中有愧,打算稍作弥补,轻轻咳嗽了一声,断然拒绝了李猴儿的提议,作义正言辞状。
    “咱们此番是来做客的,而仙剑派又以礼相待,將潜龙宝剑赠予我,怎能恩將仇报地做出这等事?此言休要再提!依我看,仙剑派眾位都是爽利人,必不会令咱们吃亏。”
    边说著,目光不经意地朝著窗外某处了一眼。
    李猴儿还要爭辩,却听得远处有人慢悠悠地走来,並边走边道:“陈掌门说的不错,若欲借用铸剑池,只开口说一声也便是了,掌门师兄通情达理,必不至於故意为难,也不需什么报酬。而若有人妄自揣测,偷进本派重地,燕某必杀之而后快。”
    李猴儿只感觉一道锐利目光看向自己,忙把头一缩,不敢大声气,同时心中埋怨陈阳不地道,明明已经发现这姓燕的,偏偏不说明白,反倒与自己在这一唱一和。
    燕蕴斋这次並未带剑,穿著身朴素黑袍,手中提著坛瀘州麯酒,施施然走进门来。陈阳起身迎接,燕蕴斋也不客气地进屋坐下,將酒罈往桌上一放:“陈掌门,今日这一场斗得痛快,合该浮一大白。”
    这位大名鼎鼎的蜀中剑客,第一好剑,第二好酒,只是陈阳偏生是个滴酒不沾的,只得苦笑道:“可是在下—”
    燕蕴斋早已知晓陈阳的忌讳,本来修行人磨链心性,自设儿条戒律也是常理,便摆摆手道:“无妨,我自斟自饮,你以茶代酒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阳自然不好再拒绝,徐弘远去山上厨房討要些下酒的小菜,而他则陪坐在旁。
    “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有修为的后辈,却无一人有你这般的果决、机变。
    便是天师府那丫头也略差一筹,至於那小天师更是不说也罢。就这般庸碌之人,也想著统合天下玄门,岂不可笑?燕某堂堂丈夫,耻於与其为伍。”
    燕蕴斋也不用碗,直接对著酒罈豪饮一大口:“依我看,日后玄门当以你为第一人。天师府虽然传承得久,却早已失了锐意进取的心思,只顾死死抱著那祖天师血裔的身份,到处钻营。”
    “......”
    陈阳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笑道:“前辈谬讚了,陈某毕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这玄门第一的名头,更加担待不起。”
    “哼...”
    燕蕴斋抹了抹嘴,“若有足够的本事,自然当得这名头,又何必推三阻四,好不爽利!我辈剑侠正该快意恩仇,你这人不错,就是有时心思太深,显得不够磊落!”
    这话说得確实鞭辟入里,陈阳也无处反驳,只好以茶代酒,敬了对方一杯。
    燕蕴斋这次上门,还真就是纯粹过来喝酒的,仿佛先前没有听到陈阳对铸剑池的一番评价,將一坛十五年陈的瀘州麯酒喝了个底掉后,也不以功力驱散酒气,凭藉著健壮体魄保持著微,在陈阳的相送下走出了剑庐大门,这才道:
    “留步,不必再送,今日难得如此痛快。至於那铸剑池之事,你便自行去寻掌门师兄分说,不必弯来绕去。”
    说著,他又以悍醉眼看向陈阳,目光似有直刺人心之能,令陈某人颇觉尷尬,连声称是。
    摆了摆手作为道別,燕蕴斋提著空空如也的酒罈,留下个洒脱背影。
    陈阳有些羡慕对方这快意恩仇的处事风格,只是以他的个性,確实模仿不来休息了一晚后,第二日,陈阳便请钟铭代为引荐,一同前去拜访仙剑派掌门独孤鸿。
    世人常有传闻,说这位掌门的剑术並不如其师弟燕蕴斋高超,之所以能当上仙剑派掌门,只因其入门较早。而这等说法,便是在蜀中也广为流传。与『燕真人』不同,因独孤鸿常以一身儒服示人,看上去像个教书先生,所以,虽然他身为玄门一派之长,世人对其的称呼,却以“独孤先生”居多。
    陈阳第一次见到对方时,便知道这传言纯属无稽之谈。
    若以剑来比喻,燕蕴斋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独孤鸿则是一柄收敛锋芒的鞘中剑,看似貌不惊人,实则却是刚柔並济、待时而动。
    所谓虚名对这等人而言,根本不足掛齿。
    陈阳隱隱有种感觉,若他的剑术还停留在『术”的层面,对方的剑术或许已触碰到了『道”的边缘。
    这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有著这等铸剑巧思与匠心,並令心高气傲的燕蕴斋也甘为副贰的,又怎可能是碌碌无为之辈?
    “陈掌门来了?快请坐。”见到陈阳前来,独孤鸿露出见到老友般的笑容,
    和蔼地问道:“潜龙剑已经到手一晚上,陈掌门感觉如何?”
    “潜龙剑与我先前所得的剑器全然不同,其中妙处,至今尚未完全领会。”
    陈阳伸手一摸,將缠绕在腰间如一根玉带的潜龙剑取下,微一运力,令剑身重又挺得笔直。
    “不仅刚柔並济,形態还可任意变幻,確实了得。”
    独孤鸿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陈掌门如何看待这『潜龙”二字?”
    陈阳心道,自己的飞剑名为藏龙,李猴儿的匕首则有龙刺的別称,如今新到手的宝剑又叫潜龙,仿佛这阵子跟『龙』这一字槓上了。
    “潜龙之名,应是出自易经乾卦六交的交辞,也即一一初九,潜龙勿用。乾卦的卦辞以天为象,交辞则以龙为象,而龙善变化,初九位於六的最下位,意指藏器於身、待时而动。”
    陈阳缓缓道:“潜龙勿用,重在待时而动,诸葛武侯號称“臥龙』,与这潜龙之名倒是有些共通之处,他躬耕十余载,潜心磨礪,一朝出山,便鼎定天下三分之势。”
    “但孔明终究未得其时,於五丈原,令匡扶汉室成为泡影。”独孤鸿长嘆一声,道:“臥龙,还是未能升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陈阳亦嘆道:“若有机会,便不该放过。”
    “陈掌门能有此言,已是明白了潜龙真意。”独孤鸿道:“潜龙此剑,外表可顺应形势而变化,正如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找准时机,继而起到一锤定音之效。此剑於陈掌门,可谓绝配。”
    “晚辈受教。”陈阳低头道:“此番得授潜龙剑,不知以何物为鞘最好?”
    独孤鸿哈哈笑道:“不必那么麻烦,我看,它可与陈掌门的八卦藏龙剑共用一鞘。”
    “啊?”
    於陈阳的错愣中,独孤鸿屈指一弹,令潜龙剑的剑刃如同水面般泛起波澜,
    继而化为一团髓液,从藏龙剑的剑鞘缝隙处渗入,竟真地实现了两剑共用一鞘。
    “藏龙之后,更有潜龙,正如三五斩邪雌雄剑般成双成对。”独孤鸿笑道:“陈掌门有所不知,这剑中藏剑之法,才是我派剑术真正的不传之秘,至於如何使,便要你自行去悟了。”
    陈阳沉思了片刻,只觉对方这几句指点內藏深意,得要细细琢磨,这才抱拳答谢:“多谢前辈指点。其实,晚辈此来,还有一事相询。”
    “何事?”
    於是陈阳將他想以炼灵阵作为交换、来借用铸剑池一事,如实告知於对方。
    独孤鸿听完后,痛快地答覆道:“此事自然可行,铸剑池如今並未铸造其他剑器,正有空閒。而那徐夫人匕首也是神兵,就此被毁未免可惜,若能经陈掌门之手重铸,也是桩美事。至於炼灵阵,若真能令池中剑器更好地积聚灵性,便再好不过。我会告知把守铸剑池的门人,陈掌门这次在山上时,可任意使用。”
    与直来直往的剑客打交道,也是件痛快事,三两句敲定了借用铸剑池的事后,陈阳又与独孤鸿討论了一番剑术,受到对方不少指点,更觉相比之锋芒毕露的燕蕴斋,反倒是独孤鸿更加深不可测,心中越发敬重。
    辞別独孤鸿,回到剑庐之后,陈阳便將好消息告知给了李猴儿。
    后者知道自家的灵宝修復有望,当即大喜,连忙將龙刺匕首的残骸交给了陈阳。
    陈阳也不拖延,立刻便带著二人再次来到了铸剑池,驻足於那满含热力、灵机的熔岩前方。
    “我记得上次来时,曾被告知过。”陈阳慢悠悠地道:“这铸剑池共分为三层,每层的功效也不尽相同。眼下,你这把匕首已经无法再用,我看,需得將整个形態熔去,从头开始炼製。”
    寻常火焰,乃是外焰的温度最高,而铸剑池內的熔岩,则与其恰好相反,越是深处,越是炽热,共分为上中下三层。
    其中最深层的熔岩,轻易便可將精铁化为铁水,並消除多余杂质。
    之所以有这功效,除却铸剑池本身是仙山福地灵脉的一部分,內中自有一番造化外,更因这池中熔岩里暗藏火灵,有吞吐煞气之能。
    陈阳既然已经做好了计划,压根不懂得炼器之法的李猴儿,自然也不敢反驳。而徐弘远则早已找了处好位置,安静地在旁学习观摩。
    “首先,便是要將这铸剑池分开,將深层显露出来。”陈阳说道:“熔岩毕竟比不得水,避水诀、避火诀也不大管用,要將其搅动,需得耗费些法力,还得小心提防突然爆发的地心真火。在此炼剑,並不是件轻鬆事情。”
    说著,他掏出龙鬚法笔,运转法力后凌空挥出,只见笔锋一掠,已將面前熔岩分为两半,现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比之表面的熔岩,铸剑池更深层的顏色亦显得更加黯淡,陈阳以重瞳法眼望去,只见其中悬浮著许多未成型的半凝结铁块,想来是些残留在此的失败之作。
    “这只是铸剑池的第二层,还需要到更深处,才可將此物化去,借著底层火灵的庇护,便可不损其灵。”
    回忆看独孤鸿的话,陈阳心道对方虽然告知了这些注意事项,却没有具体说明该如何运作,似乎有任凭自己发挥的意思,大概也是想见识一下搬山派的炼器之法。
    “越往深处,池中熔岩便越发凝滯,不好分开,只好先將其送下去了。”
    笔尖亮起灵光,陈阳文以法笔在龙刺匕首上撰写符文,好令其能安全沉入铸剑池底部,同时也不会失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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