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558章 斩邪赤籙,棋高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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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8章 斩邪赤籙,棋高一著
    白额侯的一身法力,多半落在那张嘴上,卡在喉咙眼里的藏龙剑等於封住了他的拿手神通。
    他此刻能够压制住体內的藏龙剑、潜龙剑已然不易,更別提將其逼出,而这两个异物同时也干扰著法力运转,令他一举一动都疼痛无比,这样一来,倒也完全激发出了其区性。
    见那雷网再度落下,要將自己笼罩在其中,回想起刚才雷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凌迟般的痛楚,白额侯再也不想又承受一遍,见雷网越收越紧,乾脆心一狠,將身上皮毛一揭,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以虎皮作为替身,自身则施展遁法再次脱逃。
    雷网猛然收紧,將那张上好的虎皮切得稀碎,而那血糊糊的身躯仿若地狱中的恶鬼,
    化作一道赤光,直扑张玉琪的面门丁。
    白额侯以决死之心发起了突击,惨烈气势震人心神,张玉琪来不及操纵雷符变化,於是提起手中斩邪剑,要与对方来个针锋相对。
    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妖邪,她又何时曾怕过?
    斩邪剑直直地迎向那对虎爪,电光火石间,二者已重重地撞在一起。
    这剑乃是天师府三五斩邪剑的仿品,虽不是真货,却也用的真材实料,更是一寸一寸按照正品復刻而来,加持在上头的符法、禁制一应俱全,是把不可多得的利器,也是玉琪真人的爱剑,当时靠软磨硬泡才从当代天师处取来。
    可就是这么一把少见的宝剑,在那对寒光闪闪的虎爪下,竟直接崩断成了三截。
    张玉琪万万没有想到斩邪剑断得如此乾脆,见那虎爪去势不减地朝自己面门落下,面色一白,正无计可施的时候,斜地里赵岳已经出手,清虚神眼进发神光落在白额侯身上,
    只见那血淋淋的身躯猛地一个抽搐,收回双爪弹向一旁。
    张玉琪定了定神,见那血色身躯被神光照到的地方正冒著缕缕黑烟,似是受了些损伤,心下有些疑惑一一清虚神眼本是一门破法的神通,自身並不具备什么威力,怎地会令这虎妖受创?难不成其剥下虎皮之后,如今正以法相化身与自己对敌?
    这么说来,斩邪剑的断裂也就情有可原。这剑再怎么坚固,仓促之下,確实不好接住灌注浑身法力的化身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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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人当心,这畜牲如今是拼命了,每招每式都以精血、元神为代价即便过了咱们这一关,也不得长久。”
    如此毫无保留,可见其確实已被逼进绝路,从而不计代价、即便拼个形神俱灭,也要拉上一人垫背。
    “.—好在有你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这人情我记下了。”张玉琪再不敢大意,將只剩下一小截剑刃的斩邪剑一丟,转而將太阿剑取出,凤眼微眯、暗含杀气地注视看白额侯血淋淋的身躯,“至於眼下,还是先全力诛杀了此疗,还请你继续以清虚神眼牵制·.”
    “好。”
    赵岳满口答应下来,继续催动神目,追逐著狼狐逃窜的白额侯。
    后者化作一道血光,行进如风,动作倒也迅捷,不断左衝右突,变幻著方向,奈何身后神光如影隨形,將其牢牢地限制在了一定区域。
    “正一盟威,斩邪赤篆!”
    趁此机会,张玉琪咬破舌尖,以一口滚烫的精血喷向太阿剑,令这天下驰名的威道之剑当即红光大作,周边更是风声阵阵,肃杀之气隨即瀰漫。
    这一口精血之中,寄託有张玉琪的金丹之本,后续至少要闭关百日、靠著苦修方能补回此番损失。但眼下,她却是已顾不得那许多,即便只是为了维护顏面,也要拼著损耗道行,將这虎妖斩杀。
    感受到张玉琪传来的杀意,白额侯的心中立即警铃大作,若是此刻他身上还有毛,则毛髮必然如钢针般根根倒竖。
    为了挨过这一击,他索性进一步催发法力,连用来压制藏龙剑的法力也给用上,血光隨即升腾如焰,体型又暴涨几分,如今身长已经超过两丈。
    此刻,张玉琪以太阿剑施展的斩邪赤篆也已完成,她將神剑祭起,只见光芒耀眼如初升旭日,剑气喷涌而出、凝聚为近一丈长的赤色虚影,表面浮现出无数繁复符文,朝著白额侯的方向绝尘而去。
    两者如今虽然都有赤光环绕,但太阿剑的赤光与白额侯的血身却有著本质不同。斩邪赤篆的光芒至阳至正,犹如消融冰雪的烈日;而白额侯的赤光则满是煞气,更有极强血腥味瀰漫,正邪之分可谓显而易见。
    “著!”
    一声厉喝,受斩邪赤篆加持的太阿剑已然落下,在炽热剑气下,白额侯的护体血煞並未起到太大效果,便被一点点地蒸发殆尽。
    眼见得即將剑刃加身,绝望之下,他又再度挥动虎爪,想要故技重施、將太阿剑如同斩邪剑一般撕裂。
    只是太阿剑如今有精血为引、受斩邪赤篆及天庭正神的加持,即便用上了法相化身,
    也不是如今的他可破之物。
    或许等到白额侯將元神內的阴质褪尽、炼就一口纯阳之气后,能够压过太阿剑一头,
    只是绝非现在。
    虎爪才刚碰触到赤色虚影,当即便被烫得滋滋冒烟,吃痛之下,如弹簧一般朝旁躲开,结果反倒让出了中线,致使太阿剑从天而降,將其身躯自中间剖为两半,內臟隨即流了满地,其中更有满是血污的藏龙剑、以及化作银色髓液缠绕於其上的潜龙剑。
    张玉琪喘著粗气,面色明显有些苍白,望著殞命於剑下的虎尸,咬牙切齿道:“你这妖孽,这下知晓我天师符法的厉害了?”
    白额侯借虎皮施展了遁法,便是以肉身为基、元神显化的形式存在,眼下被一剑毙命,致使其元神也一同消亡,可谓死得乾净,便连做鬼的机会也没有。
    见张玉琪如此凶悍,显然是因为斩邪剑的折断而动了真火,本想出言恭贺一番的赵岳想了想,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以免引火烧身。
    另一处,身著符甲的陈阳已重新感受到了藏龙剑的存在,於是知晓其已脱离了白额侯的压制,后者多半已然殞命。
    於是將手一招,將藏龙、潜龙二剑隔空唤回,握住剑柄后轻轻一震,剑柄尾部缀著的纯青琉璃珠便散发出火光,將其上沾染的血污烧去。
    刚刚,他一连打出了九次两仪龙虎神雷,且每道都不偏不倚、正中对方,致使齐仙盟主所在的地方已被无数烟尘遮蔽,现下也不知情况如何,不过,他亦感受到对方气势並未出现明显颓势,恐怕效果並不理想。
    无所谓,本来也不认为能这么容易就应付了这阳神级数的对手陈阳心想,如今大阵由他所控,更可从关中龙脉汲取灵气,令得法力源源不断。即便不能速胜,优势也仍在他陈某人的这一边。
    “盟主既然无甚大碍———”陈阳要了个剑,望著烟尘中心:“又何吝现身一见?”
    一个清脆的声音自烟尘中响起,带有几分活泼、几分戏謔,“那便如你的意。”
    话音才落,只听得龙吟虎啸之声又起,呈龙虎之形的数道神雷,以比之前更加迅猛之势衝出,直朝陈阳而来。观其雷光凝聚程度,以及阴阳二色相辅相成之形状,甚至比陈阳的原版还要纯熟几分。且这些雷龙雷虎並不是首尾相连,而是一拥而上,气势仿若铺天盖地一般。
    “!”
    重瞳法眼猛地瞪大,金色重瞳顺势灵活地四处转动,须臾间已窥破了其中破绽。手提宝剑的陈阳身手矫健,在这雷光中上下翻飞,宛若惊涛骇浪之中的一条游龙,硬生生凭著符甲护体及手中宝剑之力,在这狂潮之中硬是劈出了一条生路。
    即便如此,以黑铜之精打造的这一套符甲在饱受雷霆洗礼之下,仍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裂纹,以及数道焦痕。
    头一次被人用自己的招式攻击,对於陈阳而言,实在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由他所创的这两仪龙虎神雷,本脱胎自《清微丹诀》之中的阴阳雷神秘法,若没有受该派中人的指点,领悟清微派雷法的精要,是断无可能在短时间內就將其尽数领会、並使用自如的。
    在陈阳看来,出现眼前这一幕,要么是对方天资高出自己实在太多,以至於这些使俩一瞧就会、並能够推陈出新,进而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要么,便是这神秘的齐仙盟主不知以什么法子復现了自己的雷法,並更进一步增强了威力。
    就陈阳个人而言,还是更加倾向於另一种可能。
    毕竟他陈某人尚且是凭藉著重瞳珠之利,才得以在短时间內声名鹊起,並迅速掌握各派道统的秘术;这作为徐福之后的齐仙盟主,若只是凭藉其自身就能做到相同乃至更好的程度,又该有怎样的妖孽天资?有这样的本领,何苦做这些江湖术士的头头,不如乾脆將释、道、儒三教一齐端了,坐上修行界的头一把交椅,岂不是更好?
    “—你这雷法倒是了些心思。”
    见陈阳被其自己的两仪龙虎神雷弄了个灰头土脸,毫髮无损、衣裙上也未沾染有半点灰尘的齐仙盟主道:“阴、阳二雷彼此之间涇渭分明、却又相辅相存分別伤敌,接著又合力於一处,这效果著实不错。显然已是得了雷法精髓,且有些清微派的味道。”
    “盟主果然是慧眼如炬。”陈阳十分客气地拱了拱手,“不才的雷法,確实受了清微派各位大德的指点,这才有了些小成就。”
    “其实,你的成就本该更大。”齐仙盟主循循善诱道:“清微派的法术宗旨自北宋末年之后,便再没有大的变化,便连调息吐纳之法也是因循守旧,眼下已有些不合时宜,迟早没落,你从他们那里研究出来的这套雷法,我只粗略一看,便知道还有许多改进余地。”
    作为引领雷法盛行、也是自近代才正式开始崛起的宗派之一,清微派显得十分年轻本不至於有那些老宗派才有的“瘤疾”。可谁能料到结果却是未老先衰,传承虽然完整,
    继承者的力量却是一代不如一代,旗下法坛的数量,已不到鼎盛时的一半,如今更是要託庇於天师府之下,將传承一併交予他人参详。
    究其原因,不过是“成也雷法,败也雷法”,因雷法而起势,自然也会因此困於雷法而难以接受新事物。
    见齐仙盟主说得有些道理,早在心底有著类似想法的陈阳也有些认同,於是心下更加提防,嘴上却道:“盟主虽是女流之辈,口气却不小,雷法乃玄门万法之首,清微、神霄二派更是雷法上的依者,又岂是你我能轻易置喙的?”
    “你一个刨土掘坟的搬山道人,从哪学来的这酸腐气?”齐仙盟主眉头一挑,“终日里跟那些所谓『名门正道』斯混,將脑子也给混傻了么?须知修行一道,从来是达者为先。我谅你是个人才,不妨早早归顺,如今仙道衰微已成定局,眼下已是飞升的最后机会。將这天宫內的宝物奉出,你我同参飞升之妙,岂不是件快事?”
    浪费这许多口舌,原来是想要招降我陈某人面对齐仙盟主拋来的橄欖枝,陈阳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哑然失笑,“盟主休要戏言,
    我屡次三番坏了齐仙盟的好事,你当真会不计前嫌么?如今白额侯已死,你魔下四大尊者已尽数折在了陈某手上,你我之间哪里还有迴旋余地?”
    岂料齐仙盟主很是认真地道:“他们自已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我又何须迁怒於你?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得道长生,些许恩恩怨怨,根本不值一提你能掘开这祖龙陵,可见有些本领,日后在海外也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眼下还是再想想清楚吧我再给你一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倒是我陈某人格局小了,陈阳心道这人做事倒是大气,不似寻常的妇道人家,不过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间,岂能因为贪生怕死而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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