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623章 赌约,岩户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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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赌约,岩户神殿
    陈阳面上淡定,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神色只是硬凹出来的,眼下这人实际多半很是雀跃,苗月儿不大乐意见这人冒险后洋洋得意的样子,於是反问道:“师兄怎么就確定那石殿里头有宝贝—万一里头什么都没有呢?”
    “那——”陈阳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不如我们打个赌,怎样?若是这石殿里头有宝贝,你就———“
    说著,他上下打探起了苗月儿,看得后者直感觉浑身不自在、略显羞涩地低下头,“你想要我怎样?”
    “..—回山后,你就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
    听到这要求,苗月儿身子一僵,也说不好是鬆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咬了咬银牙,道:“行,我答应了,那要是里头没东西呢?”
    “那我就给你洗一个月的衣服唄。”
    听陈阳如此回答,苗月儿將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要—你手重,万一將我的衣裳洗坏了怎么办?这样吧,你若输了,回山后就去给药圃浇一个月的水,得用后山过风洞里的山泉水。”
    “行,一言为定。”
    一旁的徐弘远见师父与师叔如小孩子般打起了赌,一时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只得尷尬地別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
    “咳咳——”鲁矩轻咳两声,望向陈阳:“道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进去吧。”
    “一时起了玩心,让矩子见笑了。”
    陈阳一马当先来到石殿面前,仰头看去,见此殿大约高三十丈、宽四十丈,
    但在附近异种巨蛇的衬托下,却显得很是娇小。台基用的是火山岩,於殿门外迴廊上的四角处各立有一根廊柱,上头雕刻著勾玉与雷云纹,年代应当很是久远,
    所以纹路已经模糊。
    曾经那个恢弘的国度已在岁月的长河中沉没,如今的岛民虽是后裔,却对过往所知甚少,那些旧日辉煌终究不过只留下了眼前这点痕跡。
    .
    深吸一口气,陈阳怀著敬畏之心,走上前去,以双手试探著將石殿大门朝內侧轻推了推,结果纹丝不动。
    这殿门十分沉重,两侧门板合计起来应有千斤上下,表面还刻有涂抹了油彩的神像一一青面猿牙、胸露乳,上身只在胳膊与身体间缠著根丝絛,与通常那些健美壮实的形象不大相同的是,门板上这二神的肚囊都有些微微下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算是写实。
    一者为白,一者为青,白的那个手中拿著锤、钻,青的那个则在身后张开了个兜风的口袋,这特徵无疑是用来表明身份。
    “这应当就是传闻中的风、雷二神了。”陈阳端详著这两尊神灵的模样,“外表乍一看有些粗獷,但仔细瞧一瞧,动作神態都活灵活现—-將他们两个放在这里,应当是作为门神所用,这一点,倒是与咱们中土相似。”
    张成松在旁看了,也道:“不过,中土门神最早用的是神茶、鬱垒,后来用的则是秦叔宝与尉迟敬德,都是仪表堂堂、威风赫赫的人物。而这两尊神,说句实在话,外表看上去更像鬼怪,你瞧这护心毛·—
    他指向青色身躯的风神,手指落在其胸前,恰是一团鲜红似火的毛髮。再搭配上招风耳、翻鼻孔,还有那一对环眼与脸上的络腮鬍,只能说丑得十分别致。
    对此,陈阳有著不同的看法,“你別看这神的模样怪,这恰恰是此画像年代久远的体现。丑陋的外表正是为了要將神、人加以区別,若是神的外表和人一样,又怎能体现出其威严及地位?在中土也同样如此,样貌越是別致,神通也就越强悍。”
    “..—也的確是这么个道理。”张成松点点头,看向那白色身躯的雷神,目光停留在其手中的锤、钻二物,“还有这毛脸尖嘴的形象,倒是与中土的雷公別无二致也不知中土的雷神与这海外的雷神,究竟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谁前谁后,看似不重要,实际却决定了谁是爹谁是儿子,爭的实际是个正统。
    “关於雷神的传说早已有之,这副模样也流传许久,究竟谁受谁的影响,还真不好说。”陈阳托著下巴,说道:“不过此画据我所看,应是两千余年以前、
    祖龙时期的產物,那时咱们中土关於雷神的形象,已然十分成熟,在齐、鲁之地尤其如此。”
    “这么说来—”
    张成松面上露出笑:“这画应是当年徐福东渡时期的?依著我看,说不定这画根本就是他们留下的!”
    对此,陈阳只能道:“倒也不是没这可能-根据我的推测,徐福当时应是渡海抵达了此处,只是至今仍没见到其留下的痕跡或许这门上的画確实是他所留吧!”
    见儿人对看门上的画扯了半天,就是不將殿门推开,脑海里满是赌约的苗月儿有些著急,便在旁催促:“师兄,你还是快动手將这门打开吧。”
    在她看来,別说这门重逾千斤,便是重个一万斤,理应也难不倒搬山术已然大成的陈某人。
    须知道,撬门对於陈阳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不急,且先让我拜上一拜。”陈阳並没急著动手,而是转身取出了三灶香,“相见便是有缘,还是先敬些香火,再动手不迟。”
    已然见到了门神,若还是选择不管不顾、强行破门而入,多少就显得有些傲慢与目中无神,无论这门上的二位是否还有灵,如此都太过鲁莽。如此若遭了报应,也是咎由自取。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陈阳手中的这三根香,恰是两长一短,
    两根长的中间夹著根短的,此香又有种名堂,叫作“口舌香”,乃是初次拜神时所用。
    根据香长短、类型的不同,就算只有短短三根香,也能玩出许多种样来其中的学问深得很。
    陈阳將指尖在香头只一搓,便將其一一点燃,捧在身前拜了三拜后,就笔直地插在石门前方的砖石缝隙里头。
    在畏畏青烟的衬托下,门上风神雷神的表情似乎变得柔和了几分,也不须陈阳再耗费力气,只听得一声暗沉的嘶鸣声响起,原本堵在门前的风、雷二神朝看两侧让开,而石殿大门就这样在没有任何人插手的情况下,自发开启,
    殿內十分昏暗,並没有照明之物,唯一的光亮来源於外部,於大门开启之后洒落。
    虽然许久未曾对外开放,但因所处环境的特殊,令得这石殿里並没如陈阳想像中的那样尘埃漫天,相反却很是乾净,几乎没有灰尘。
    “快让我瞧瞧————”古苗月儿伸著个脑袋,自门边的缝隙里钻了进来,“这殿里都有些什么?”
    相较於木头所造、常常因失火而被毁的砖木结构而言,完全由石头建造的大殿有项最主要的好处一一坚固结实,却也正因此装饰起来极不容易。
    苗月儿的自力不及陈阳,却也能看清暗处的事物,而这大殿內部也果然极为朴素,几乎没有任何多余装饰,最引人瞩目、位於大殿中央的则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制王座,椅背处鐫刻有一轮烈日,周边则以向外发散的纹路象徵看万丈光芒,
    於下方座位及两侧扶手上则多见勾云纹的装饰图像。
    “这么宽阔一间大殿,结果里头就这一张椅子?”
    即便是赌这殿內没有任何宝贝的苗月儿,真正见到眼前如此的景象后,也难免有些失望。
    但失落只是一时的,隨即,她又兴高采烈地抬起头来,“那这么说,师兄,
    这次赌约可是我贏了!”
    难得能贏陈阳一次,令苗月儿將双眼给笑成了月牙。
    “那这次回去,我可就將药圃交给你了,记得早晚各浇一次。”
    见苗月儿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陈阳摇了摇头,“怎么,你这就觉得自己贏了?”
    “不然呢?”苗月儿反问道,用手指向殿中央的王座,“师兄该不会是说,
    这把石头椅子也是个宝贝吧?”
    “宝贝不宝贝的,因人而异。”
    陈阳慢慢地道:“我若没推测错的话,那椅子上的烈日象徵的正是所谓『天照大神』,说不定,这椅子就是那位大神曾坐过的-那这椅子对於东瀛人而言,可不就是无价之宝,比那几样神器都要珍贵得多吗?当然,对於咱们中土而言,异邦番神之物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算了,愿赌服输,这局还是让你贏了吧。”
    听到陈阳这番话,苗月儿反问道:“师兄是如何確定这椅子与什么天照有关的?就凭那椅背上的太阳?”
    “不仅如此。”陈阳又指向那椅背上的太阳,“你们看清楚,这太阳乃是阴刻,也即整个图案是凹下去的。”
    苗月儿一看果然如此,“.——没错,可这又如何呢?”
    “你们不觉得这个尺寸很熟悉吗?”陈阳比划著名道:“那面自坛之浦打捞起来的镜子,若是带了过来,是不是正好与这椅背上的凹痕相贴合?”
    经他这么一说,其余人也都想起了那面开裂的八镜,发现果然如此。
    “还真是..难道那面镜子以前就是放在这里的?”
    “.—-极有可能。”陈阳说道:“你们想,八只镜之所以被尊为神器,是因为其曾经倒映过天照的身影,故而被视作这位神明的象徵。王座上的凹痕既然正好与八哭镜贴合,当然也就说明王座乃是与天照息息相关的事物。而神话中,高天原眾神使用这八镜的起因,则是因为天照受了刺激而躲进了所谓的『天之岩户』內闭门不出—“”
    “天是尊称,至於岩户,既可看作是岩石洞窟,又可认为是岩石製作的门扉。”
    陈阳最后道:“若是后者的话,那么这座石殿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天之岩户?也即是当年天照大神闭门之所?”
    陈阳这么一通分析,听得苗月儿及周边眾人一愣一愣,连带著面前的石殿仿佛也从原本的简陋,转而变得高端大气起来。
    “那面镜子没有带来,如今是不好验证,不过嘛———
    陈阳大踏步地走上前,在那王座的背面找了起来。
    青天白日,太阳高高在上,而居於其下的自然就是各色云彩,这张王座与整个神殿所用的云纹都是勾云纹,形状恰与勾玉相似。
    一通寻摸下,果然叫陈阳在王座的背后找到个勾玉形状的凹痕,他趁机寻出带来的八尺琼勾玉,试著將其嵌入其中,结果严丝合缝。
    “成了!”
    在旁围观的苗月儿小声惊呼道。
    既然八尺琼勾玉能够装进去,那么八镜必然也能,眼前这个王座立即便从眾人心目中的乏善可陈,转变成此地至关重要的物件。
    而当勾玉被陈阳镶嵌进去之后,原本空荡荡的王座上立即开始有了变化,其上逐渐开始出现某种轻微的颤抖,隨著时间的流逝而越变越强。
    紧接著,震动自王座扩大至整间石殿,在不断的震动中,王座开始朝著上方缓缓升起,似乎想要伸入云端,而其表面的勾云纹似乎也变得活了过来,在椅上烈日的下方一阵变幻,散发出阵阵氮氬气息。
    眾人见到这变化,个个聚精会神,想要一观其中的玄机。
    可惜的是,毕竟陈阳此次只带来了三神器中的一件,而另外的镜、剑等二物,要么是已经彻底断折、要么是开裂后还在恢復,因此,神器归位后引发的变化也就並不完全。
    在向上升起了数丈之后,王座再度陷入了停滯,而勾云纹所形成的云端下方,又多出了个剑形凹槽。
    “不用说.”苗月儿无奈道:“这地方肯定是用来安插那把剑的只可惜,那剑已经彻底毁了,如今恐怕是没法子使用了。”
    这世上最令人抓心挠肺的,莫过於被引起了兴趣却又夏然而止,令他人的心情也跟著上不去下不来。
    眼前的情况同样如此,明知道若是聚集三样神器,会令这地方出现新的变化,可文因形势所迫而难以做到,不正愁煞个人?
    “——不急。”陈阳沉思了一会,计上心头,“我有办法,咱们不妨用別的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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