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务编制器 - 第242章 蛛母罗丝与黑暗蛛网。

    第242章 蛛母罗丝与黑暗蛛网。
    詹姆斯骑士堡·会议间。
    会议间並不算宽，却被布置得井然有序，靠墙陈列著几面骑士团的旗帜，中央摆著一张由老榆木製成的长桌，桌面被打磨得光滑如镜，仍留著浅浅的刀痕。
    窗外可以看到瓦莱塔港口的远景，夕阳的余暉透过厚重的窗格玻璃洒入室內，光线在墙上勾出一圈金边，空气里瀰漫著混合石灰、铁与海盐的微甜气息。
    法尔纳中尉已经换上一身乾净的新甲，胸口的徽章被擦得鋥亮，整个人看起来比先前那副战场模样要精神得多。
    他笑著在桌上放下两只雕铜杯，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只玻璃瓶，瓶中液体泛著浅橙的色泽。
    “来，尝一尝这个，”他说著为齐格倒上一杯，语气里带著一丝得意的自豪，“这是我们马尔他岛的橙汁，用岛南的鲜橙榨的，混了一点薄荷和蜂蜜一不含酒，放心喝吧。夏天喝这个最解暑，比什么葡萄酒都来得好。”
    齐格接过杯子，杯口立刻涌上来一股清新的柑橘香，带著淡淡的海风气息。
    他轻抿了一口，果汁在口腔里炸开，先是酸爽的血橙味，紧接著是蜂蜜的微甜在舌尖铺散开来，而薄荷的凉意又像一缕清风，从喉咙深处一路滑到心口，带来一种乾净的清爽感。
    少年发自內心的夸讚道：“非常好喝。”
    法尔纳中尉哈哈地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喜欢就好。”
    在简单的品尝了饮料之后，齐格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颁布的晋升委託是什么？”
    法尔纳中尉原本还带著几分爽朗的笑容，此刻神色却逐渐收敛。他沉默了片刻，从腰间的皮质挎包里取出一个硬壳文件夹，啪地摊在桌上。那一刻，厚重的空气似乎都被这一声轻响压得更沉。
    “你自己看吧。
    他抽出几张照片那是有色照像纸，边角略微捲曲，但画面清晰。
    照片上，是一片被阳光笼罩的废墟，散落的石块间矗立著几座栩栩如生的人像。
    他们的姿势诡异，表情定格在极度惊恐的瞬间：有人伸手护头，有人似乎在逃跑，有人嘴巴张得极大，仿佛想呼喊什么，却永远无法发出声音。石质表面泛著不自然的灰青光泽，如同有生命的纹理在石中缓缓流动。
    齐格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像是雕刻的石艺，毕竟这种质感他可太熟悉了。
    这些人是被石化的。他们身上的痕跡跟自己討伐过的石化蜥蜴巴兹利斯克的留下的痕跡非常类似。
    他抬起头，语气沉稳却带著警惕：“这是石化蜥蜴造成的？”
    法尔纳中尉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如果只是巴兹利斯克，还算好对付，但可惜——不是。”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照片的边缘，语气带著一丝压抑的怒意：“这些人——不是被生理石化的，而是被诡术石化的。
    这种凝固並非身体被硬化，而是灵魂被封入了物质层。石化解除药剂对他们无效，甚至连祈祷与復原咒也救不了。”
    他停顿了一下，拿出另一张照片，那上面是一尊同样被石化的少女雕像，连泪痕都被刻进了石面，手指微微弯曲，似乎在向某人求助。
    “他们的灵魂，”法尔纳缓缓说道，“在被石化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腐蚀、扭曲、吞噬。哪怕你杀了那个施术者，他们也不会復原。因为他们的灵魂——早就不在了。”
    齐格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他的神情没有明显变化，但那双鸳鸯瞳中，却闪过一丝冷光。
    “诡术石化——”他低声重复著这个词。
    法尔纳中尉点了点头，表情比方才更为沉重。
    他伸出手指，缓缓按在照片的边缘，声音压得极低：“是的。根据我们的情报推测，这一切，可能与蛛母罗丝的教会，也就是黑色蛛网有关。”
    “罗丝？”齐格的不由一愣。
    法尔纳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闪著冷意，带著一种久经信仰与褻瀆的矛盾沉思：“没错，就是那个罗丝。
    神罗帝国十二教会正式认定的邪神之一，魔网之坑的女王，蛛母罗丝。
    她的教团在几百年前就被驱逐出地表，但在深暗之下，在那些被遗忘的洞窟、废弃的祭坛中，她的信徒依然活著，依然在编织他们的黑色信仰。”
    蛛母罗丝（lolth）是最古老、最危险的存在之一。
    她是混沌、阴谋与背叛的象徵。
    传说中，她原本是高等精灵神系中掌管命运与命脉的女神，居於魔网的核心，掌控著奥术之丝的流向。然而在一次早已被湮灭於神史的叛乱中，她背叛了精灵诸神，企图独占魔网的源泉那条贯穿世界、连接物质界与灵界的伟大织线。
    魔网也是那些旧世界復甦的神只的力量来源之一。
    天球交匯导致泰拉和托瑞尔世界融合，而属於奇术力量来源的托瑞尔的神只虽然全部死绝，但是祂们在大灾变后，却以一种特殊的歷史重演的方式再次诞生。
    虽然新泰拉的奇术並不依赖魔网，但是魔网仍旧存在，並且也在缓慢復甦中。
    可惜，新世界诞生的干二位正神拥有不依赖魔网的伟力，所以旧世界的神只处於一种不上不下的尷尬处境。
    而在传说，在那场被称作织网之战的衝突中，罗丝將魔网的根基撕裂，將自己与魔网的部分本源融合为一体。
    她的墮落，也宣告了黑暗精灵的诞生。
    那些追隨她的高等精灵，被放逐出光之王庭，被诅咒失去阳光的恩赐他们的肌肤化为漆黑，瞳孔如蛛眼般泛银，他们在地底深渊重建了属於自己的秩序，称那片无光之地为幽暗地域。
    在幽暗地域的穹顶之下，罗丝成为唯一的神祇。
    她的信徒称自己为卓尔（drow）。
    他们自幼被教导：背叛是力量的起点，阴谋是通往荣耀的道路。
    每一座卓尔城市都以蛛母之名立城魔索布莱城、乌斯特·纳莎、希洛斯宾——
    这些城市在黑暗中如星辰般散布，却彼此暗中竞爭，互相屠戮，只为取悦那位高坐蛛网之上的女王。
    罗丝也被称为魔网之坑的女王，她以蛛丝为经，以灵魂为纬，编织出一张横跨诸界的黑色蛛网。
    这是她最可怕的权能—一种將生命与灵魂织入法则的仪式性术式。
    幽暗地域的卓尔以此为圣礼。
    每一位女祭司都掌握部分蛛网仪式的碎片，而最虔诚的巫咒者能召唤出黑色蛛网的显现体——那是一种既非魔法也非诅咒的现象，是罗丝的意志在物质界的显化。
    凡触之者，皆会被静默吞噬，连灵魂都无法逃脱。
    想到这里，齐格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声道：“黑色蛛网的信徒——来到地表干嘛？”
    罗丝是阴谋的化身，是背叛与混乱的女王。
    她的意志流淌在幽暗地域的每一道蛛丝里，贯穿著每一座卓尔城市的血脉。数千年来，她的目標始终未曾改变：
    她煽动卓尔家族之间的无休止內战，让任何一个氏族都不可能强大到威胁她的神权；
    她让贵族母系统治、让女祭司彼此暗算，以忠诚之名播种怀疑与仇恨。
    她纵容卓尔陷於血与阴谋的轮迴，因为混乱本身，就是她的秩序。
    但那只是她统治幽暗地域的手段，而非终点。
    她真正的野心，从未停留在地下。
    罗丝渴望看到卓尔的征服之网延伸至整个地底世界，她要让夺心魔、灰矮人、地底儒、甚至深渊的魔裔都跪伏在她的蛛丝之下，成为以卓尔为核心的地下帝国的一环。
    而当那帝国成形，她的丝线將穿透地壳、越过幽暗地域的穹顶，刺向地表的星光之地精灵王国。
    她憎恨光，她憎恨秩序，更憎恨柯瑞隆·拉瑞斯安一那位光明、艺术与生命的至高之神，亦是她曾经的主君与同胞。
    在古老的神谱中，罗丝原是柯瑞隆的眷属之一，被称为“阿罗诗”（araushnee），她曾是魔法之美与织网之艺的守护者。
    但在一场早已被神史掩埋的背叛中，她试图谋夺主神之位，却被柯瑞隆亲手击败，逐出神界，从此墮入无光的深渊。
    在坠落之时，她立下了永恆的誓言：“我要彻底消灭柯瑞隆·拉瑞斯安及其所有子民。”
    因此，她的信徒们从不忘这份誓约。
    在地表，他们建立秘密神殿，在精灵的边境潜伏，收买或诱惑墮落的精灵，將他们改造成蛛母的子嗣；他们用阴谋与血祭编织间谍网络，让地表精灵的家园一点点崩塌。
    罗丝信徒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柯瑞隆神系的侮辱，是黑暗对光明的永恆復仇。
    然而，这一次，他们的目標却不是精灵。
    他们出现在神罗帝国境內，袭击、石化、吞噬的都是人类。
    这，极不寻常。
    卓尔一族一直蔑视人类，他们视人类为杂种种族，寿命短暂、血脉稀薄、魔力低下，唯一的价值是被奴役与献祭。
    在幽暗地域的卓尔城市中，至少一半以上的人口是奴隶，而其中的多数，正是从地表掳掠而来的人类、半身人、矮人——
    他们被当作劳工、玩物、试验材料，或被献祭於罗丝的血池。
    卓尔的突袭队每隔数年便会出现在地表偏远的山谷或村落，尤其在冬季或资源短缺之时，趁著风雪掩护，掳掠地表的生灵，以满足母神的血欲。
    但，那些是秘密行动，是潜入与掠夺，从不公开。
    因为卓尔惧怕阳光，惧怕引起帝国与教会的注意。
    他们的存在依靠隱秘，依靠阴影。
    而如今，瓦莱塔以南，出现了大规模的诡术石化事件。
    ——而这，正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齐格疑惑蛛母信徒的动机之时，法尔纳中尉的脸色阴沉得像蒙著铁锈的铜壁，他狠狠吐出一口气，咬著牙骂道：“罗丝这邪神和她那帮畜生信徒，全都是该被钉在十字架的异端！
    他们的脑子被诅咒啃干了，只剩下黑暗、嫉妒和那点该死的自以为是。要我说，他们连地底的老鼠都不如，至少老鼠知道什么时候该钻洞！”
    他说到这里，情绪才稍稍收敛，像是把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中尉伸手拂开桌上的几张作战记录图，露出下面一幅手绘的地图，指尖在上面敲了敲，语气依旧沉重：“我们掌握到的最新情报来自斯基贝拉半岛一那片地是帝国划分给精灵族的定居领地，算是瓦莱塔东南角的一块独立区域，靠近大港，南面就是地中海会议中心。那一带本来是个寧静的港区，商船进出频繁，结果最近全乱了套。”
    他抬起头，继续解释道，语气略带一丝复杂：“几百年前，帝国和精灵签订了一份《斯基贝拉协定》。
    那份协议里写得很清楚精灵在帝国境內享有文化与领土自治权，他们可以自我管理族群、信仰、法典与教育体系，但必须在战略层面上配合帝国。
    只要南方圈受到威胁，他们就得派出部队协防海岸线。作为回报，帝国保证他们的圣林与祭坛不会被触碰，也不会强征他们的子民。
    法尔纳嘆了口气，语气中夹杂著无奈与厌恶：“按理说，这样的协定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但现在——那帮卓尔信徒偏偏选在斯基贝拉出手。那些被石化的人，全都是半岛附近的居民和商人，甚至包括几个帝国驻港官。更糟糕的是，精灵区那边的情况更严重。
    他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可你也知道那些尖耳朵的性子，高傲得像天上那位太阳神。他们说这是內务问题，拒绝圣约翰骑士团进入调查。”
    中尉伸手从桌上抽出一份盖有帝国印章的信件，递给齐格：“不过有一点，他们还没完全封死精灵使团同意让开拓者协会的人协同进入调查糟糕的是，精灵区那边的情况更严重。”
    他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可你也知道那些尖耳朵的性子，高傲得像天上那位太阳神。他们说这是內务问题，拒绝圣约翰骑士团进入调查。”
    中尉伸手从桌上抽出一份盖有帝国印章的信件，递给齐格：“不过有一点，他们还没完全封死精灵使团同意让开拓者协会的人协同进入调查区，说是可以以第三方民间调查员”的身份行动。
    你懂的，他们要面子，不想让帝国军介入，但对外声称合作又能安抚我们这些人。”
    他靠在椅背上，指节敲击著酒杯的边缘，金属声清脆而刺耳：“所以骑士团才会发布委託—需要一个实力足够，又不直接代表帝国立场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