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祛除邪秽,信仰动摇
即便手脚不断挣扎,但那股托住蟾的腥臭黑水有道无形气劲,將其强行衝出,继而狼狈地摔到地上。
吧唧一声,趴在地上,像被施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只有脸颊旁两个泡泡一涨一缩。
围观著的眾人一时大孩,看著地上这只从人体里钻出的蟾,竟从其表情上看到了一股怨毒,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朝后退却。
蟾出来后,女娃呕吐的速度骤然加快,又吐出了近半升的黑水,直至水色变清之后,方才停下。
肚子已然隨之干,膨胀的皮肤又松松垮垮地查拉在腰间。
陈阳將其放在地上,以手掌將其脑袋轻轻托起。
女娃皱了皱眉头,艰难地睁开眼睛,醒转过来后,以虚弱声音道:“娘,我难受!”
“囡囡,你醒了!”妇人喜极而泣,“道长真是仙家手段!”
陈阳只点了点头,忽然头也不转,单手抬起便是一指,袖中闪出一道白光,
隱隱传来一声虎咆。
刚才还在地上鼓著脸颊的,瞬间一身精气神全被夺走,身体逐渐软了下去,身上黄绿相交的色泽跟著黯淡下来。
以左袖白虎吸去了这只蟾的全部精气神后,毫不留情地又將其全部压榨到自己手里,只令这虎灵过了点油水,陈阳为女娃推宫过血,令其一身气机重新復甦,最后朝其肚脐里又度入一道灵气,温养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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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情不自禁地眯起双眼,近来连遭折磨,
已令她虚弱不堪,很快又昏睡过去。
只是这次,面上却多出了红润血色,嘴角露出安心浅笑。
“接好了,你家娃娃没事了。”
陈阳將女娃递给了妇人,后者赶忙將其用一床绣著红的小被紧紧裹好,唯恐著了风寒。
看著那张熟睡中安详的小脸,含著泪亲了两口,压低声音不断地对陈阳道谢“別囉嗦了,赶紧回家,等孩子醒了给她燉碗蛇羹,收一收此番受到的惊嚇。”陈阳交代道:“还有,从今天起,你们家便不要再吃田鸡、蟾之类的东西,切记。”
“我记住了,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妇人又是一阵千恩方谢,本想奉上些钱財,却被陈阳拒绝,趁著天色还早,
带著仍在熟睡的女娃回家去了。
陈阳感应到费尔南多站到了自己身侧,心中有些不满,都是这红毛鬼在那布施,弄得他自己也不好收些辛苦钱。
“这——-请问刚才孩子的肚子里为什么会跑出蟾蜍?”费尔南多颇觉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件事既不神学也不科学,便以疑惑的目光紧紧盯住陈阳,“请问你用的是什么魔法—巫术?”
“什么玩意儿?”陈阳面无表情,旁边自有余彪跳出来解释:“你这红毛鬼好不晓事!道长用的自是正宗仙家手段,又岂是什么巫术可以比较?”
“我在与这位先生说话,请你不要插嘴。”费尔南多疑惑不解,只死死地看著陈阳,“请问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我道门的符法,祛除邪秽、降妖捉鬼,生克制化之术,其中种种,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说清。”陈阳终於开口,“你只需要知道,並非什么异常都能將其视作魔鬼,尤其是这类寄生人体的精怪,绝不能强行去驱逐。”
他在水中所绘製的正是搬山符,水乃天下至柔之物,有道是能利万物而不爭,恰好可承载搬山符的法力。
在进入那女娃的腹中后,將作票的那只异种蟾给摄取出来,且正是因为被陈阳残留的法力给镇压,刚刚那蟾才会在被取出后难以行动。
如此妙术,哪里是只知道运用神力驱逐异物的人所能理会?
““.———邪秽?妖?鬼?生克制化?”费尔南多皱著眉头,“抱歉,我確实听不大懂,但您的意思似乎是说,刚才那蟾是寄生物?”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应该做手术,而不是喝圣水,是我自己做出了错误判断,令神的荣光受损———“
在周围眾人鄙夷的目光中,费尔南多神色坦然地小声祈祷,为刚才的失败自我反省。
“做不得手术。”
陈阳再次否认了对方的看法,“那女娃精气大损,身体虚弱,若再动了刀口,即便能將那精怪取出,亦有性命之危跟你扯这么多干什么,化外蛮夷岂懂得中土玄门的奥妙?
用你那些个微末手段,今日那孩子断然是救不回来的。”
他心道一神教还真是害人不浅,能够藉此炼出些法力的,多半都是眼前这类疯子,有著一套诡异而莫名自洽的处事逻辑。
反正经此一事,这县城里的百姓也就不会再轻易皈依这夷教,如此便不算白忙活一场。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去认什么鸟神当自己的主,真是愚不可及的贱骨头“这—.”
费尔南多懂得些医学,情知陈阳说得有理。
如此一来,驱魔无用、手术无用,竟只有將那只奇怪蟾从女娃腹中逼出这么一个办法。
可据他所知,教团从来没有这样的手段,对於邪票,教团都是不留情面地驱逐消灭,若是有人因此而死,也只是神想要令其归天。
若是换做其他同伴在此,多半也会做出与自己相同的选择,便是在欧罗巴,
今天那女孩亦是万万救不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
难道神竟不是全能的?
否则为什么眼前这神秘的东方魔法师,可以做到神的僕人所不能做到的事?
念头不通,信仰產生动摇,令灵光紧跟著晃动,一身好不容易借神力加持而修得的脆弱法力,就这样在陈阳面前失去了些许。
“.—.唉?”
陈阳露出古怪微笑,暗道红毛鬼的鸟神果然是小心眼,眼前这人的信仰也太过脆弱,这就破功了?
不是靠自身修出来的法力,终究是镜中、水中月。
沉浸於痛苦中的费尔南多抬起头,目光涣散,看著自己的双手,声音颤抖,
难以接受事实地吼道:
““.——神,为什么?神啊,你拋弃了我吗!”
法力又在倒退,坚信的一切跟著动摇,光辉的世界似乎离他远去,正逐渐落入万丈深渊。
鬍子拉碴的高大男人,如孩童般仿徨无措,在眾人面前嚎大哭,涕泪横流。
引得周围路人对其指指点点。
汤县尉一把扯下胸前的银质十字架,放进了兜里,装作从未见过此人的模样灰溜溜地挤过人群,来到陈阳身边,露出討好笑容:
“道长,我一时不察,被这假道行的洋和尚哄骗而入了他们的教会,如今想折返正道,不会有事吧?”
陈阳望著对方那引人生厌的模样,笑了笑:“那就不好说了,红毛鬼的神似乎是个小心眼的,不过我这有护身符一张,或可护你的周全。”
“那样便再好不过了!”
汤县尉喜笑顏开,“其实道长不知道,我们一家都是虔诚信道的,当年我爷爷便经常去旁边山上道观烧香—.—”
“灵符不要钱,结缘却要钱,二十两银子。”
陈阳打断了对方的碟碟不休,手掌伸出二根指头在其面前轻轻摇晃:“不二价。”
可以为突遭厄难的无辜百姓救治,却绝无可能便宜了眼前这贼眉鼠眼的汤二麻子,不管他是否此地县尉。
满脸喜色的余彪在陈阳身旁围观,看见汤县尉以一脸不舍模样,用二十两雪纹银换来一张黄纸灵符,偷偷笑出了声,暗道一声痛快。
须知道,打死那只危害附近百姓的白毛大虫,不过也只有十两银子的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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