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294章 捕鱼过江,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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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捕鱼过江,武当
    陈阳说得头头是道,苗月儿听得却是猝不及防。
    先前关於五气的统摄还好,等到后面五雷灵符的使用时便已有些记不大清,心道这坏人怎么临时突然传起了功法,连忙叫道:“师兄你慢著些,我记不住!”
    “不急,此番只是给你留个印象。”陈阳从袖口掏出龙鬚笔,“像这等於江河湖海之內棲息的精怪,正適合用水雷灵符治理,按照玄门的规矩,动用天、地雷灵符,需要开坛做法、焚香上表,以借用雷部眾神之力,但若是法力足够,也可跳过这些步骤——”
    说著,他以龙鬚笔在空中连挥数下,“搬山派雷法自我而始,脱胎自清微雷法,而清微派正是世上以雷法为根本的玄门派別,其雷法的最显著特点,便是以阴、阳雷君为核心。在我搬山派,则是借用镇岳、啸风真君之力,看好了!”
    船老大见陈阳已经开始做法,期盼之余,又有些心惊胆战,抚摸著额头的瘤子,欲言又止,心中暗道这道爷的脾气未免太冲了些。
    其实行船久了,这种大鱼衝撞船体的事情也算经常见到,大多时候只要稍作安抚、便可相安无事,不必打打杀杀。
    就好比当年诸葛武侯南征孟获,得胜回朝时渡过瀘水的时候,也被水怪阻了去路,史书记载当时水面上波涛汹涌、雾气瀰漫,武侯找来异人相询,得知是此地神灵被征战所惊扰,需要往水中祭祀四十九颗人头、一头黑牛、一头白羊,方才能令风波退去。
    即便英杰如诸葛武侯者,也没有为此与这些名为神灵的精怪交战,而是蒸出人头大小的麵团用以代替首级,果然令得瀘水恢復了平静,大军安然渡过。
    这也即是馒头的来歷,所谓馒头,其实也是“蛮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与这河神水怪起了衝突,將其收拾了还则罢了,若是撕破了脸,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那这一船的人该如何办?船老大心道陈阳只是搭一次船的乘客,自己却常年在这江上混跡,若是被红背金龙所记恨,日后走船恐怕不得安寧。
    可是水怪得罪不起,眼前这位道爷难道就可轻易招惹么?
    左右为难下,只得希望陈阳能够收了这水怪,以避免日后多事。
    龙鬚笔尖凝聚灵光,於空中一气呵成、绘製出五雷灵符的形状,正是五雷之中用以诛灭蛟龙、毒蛇、恶蜃、精怪,兴风起雨、治理水府的水雷,也即龙雷。
    虎啸龙吟间,青白二道玄光彼此交织、匯聚到气符之內,令其光华大作,仿佛拥有了实体,表面散发出道道电弧。
    即便是肉眼凡胎、感受不到灵气所在的船老大,也能隱隱感受到陈阳笔尖之处传来的异响,道道闪烁的电弧亦是清晰可见。
    將龙鬚笔一甩,灵符引动周围灵气,化作匹练般的浩荡雷光劈出,仅瞬间便撕裂江面,没入追在船尾的红背金龙头颅处,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发生,隨即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江面上水四溅,仿佛捲起了无数雪,又如同下雨一般將甲板淋湿多处。
    苗月儿拍著手掌道:“师兄的准头真好,这一记五雷符正好打在这鱼的脑门上。”
    船老大险些没有站稳,好在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身边船舷,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哆哆嗦嗦地看向前方陈阳的身影,眼中满是敬畏,心中的怀疑早已烟消云散。
    陈阳立在原地,看著被五雷符击晕过去的红背金龙缓缓浮到水面上,连同其一起的还有少数於周边游荡的小鱼,同样是被衝击所殃及,粗略看去,收穫竟也算不错。他面上淡漠的同时,心中却有些疑问一一像自己这样使用雷法,到底算是电鱼、还是炸鱼?
    “好嘛,这龙鱼只怕有好几百斤重!”
    船老大只是看了红背金龙一眼,眼晴隨即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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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在水中尚不觉得,直到其浮在水面上时,这才能直观地感受到红背龙鱼的巨大,
    只见光是长度已接近一条小船,身上金鳞倒映著水光阳光,將周边也晕染成金色,两条修长鬍鬚无论是粗细、还是坚韧,都跟縴绳一般。这等奇异的巨鱼,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船老大也没有见过几次,更別提將其捕捞了。
    如今可算是开了眼界,今后也有了与人吹嘘的谈资。
    “船上有炉灶吗?”陈阳回头道:“將这些小鱼先打起来,趁著还新鲜,可以做些鱼汤喝。”
    “有!”船老大回过神来,忙不迭地道:“仙长稍待,我这就去將渔网取来!”
    不知不觉间地位又有了上升,船上眾人看陈阳的眼神已满是钦佩,世上的人,到底还是佩服真有本事的傢伙,船老大正要回头吩咐手下捞鱼,陈阳摇了摇头:“不必那么麻烦。”
    见船老大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苗月儿掩著嘴巴笑道:“其实我师兄最擅长的並非是雷法,而是搬运之术,你且看好吧,这些鱼儿根本不需渔网来打捞。”
    陈阳双袖一抖,两道灵光各自从袖口钻出,沿著水面上盘旋一圈,颳起了阵阵疾风。
    只见那些在水面沉浮不定、肚皮上翻的鱼儿,被无形力量所摄起,先是升到了半空,
    然后朝著甲板上哗哗下落,未过一会儿,已经聚拢为一小堆。
    苗月儿挽起袖子走了过去,“托师兄的福,今日有口福了,我去帮忙料理几条鱼出来,做道酸辣鱼汤给你尝尝。”
    陈阳点点头,目光又看向那条约莫有四、五百斤上下的红背金龙。
    以他的法力倒也不是搬不动这条鱼,只是脚下这艘船不知能否吃得住这般重量,为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將其搬上船为妙当然,也不能就此將其丟弃在江里,省得浪费了那一身血肉精华。
    五雷符既是符法亦是雷法,消耗不轻,以陈阳如今法力,一天至多也就用个三四次自然不能將此番最大的收穫溜走。
    看著旁边绑在桩子上的船锚,他眉头一挑、计上心头。
    朝著桩上吹了一口灵气,將锁扣鬆开,进而摄起船锚投出,用尾端的倒鉤刺穿了红背金龙的鱼唇,就此將其与身下快船连作一处,拖著往对岸行驶,路上不断有血珠自伤口內流出,引来无数小鱼尾隨在后方吞食。
    用船锚充作鱼鉤,可见这条红背金龙的个头有多大了。
    船家向来会料理鱼鱉,动作熟练地抓起一条鱼后去鳞开膛,將內臟掏出的时候顺便放血,隨即將两腮去除,最后又以清水洗净,一套完整的环节仿佛只需要数次眨眼的时间,
    就已大功告成,將炮製好的一条鱸鱼交到了苗月儿手里。
    苗月儿自小在扬州长大,十三岁出道,不到一年的功夫便已靠著精湛技艺(幻术),
    成为了魁娘子,一双吹弹可破的纤纤素手是用於调弦奏唱的,在跟隨陈阳之前,可以说五指不沾阳春水,会做的菜色极为有限,其中便有一道醒酒的辣鱼汤,乃是扬州的秘方,
    酸辣开胃之余、更有著解酒的妙用。
    此刻辣椒已经由海贸传入中土,又被世人称之为番椒,正逐渐被作为调味料使用,只是还在小范围內流传。
    苗月儿所料理的这一份三分加辣点红鲜鱼汤,便加入了她隨身携带的辣椒,其色泽白皙如乳液,上浮以红般的碎椒作为点缀。
    辣鱼汤端到陈阳面前时,散发出极其诱人的香气,陈阳將其接过尝了一口,只觉得微微辛辣並不算太刺激,令人提神醒脑之余,也更凸显出鱸鱼的鲜味。
    “手艺不错啊。”陈阳夸讚道:“天师府的玉琪真人曾说製药炼丹与做菜有异曲同工之妙,师妹在製药方面自是行家里手,调的这碗鱼汤也是鲜美得很。”
    分明是夸讚的话,不知为何,落到苗月儿的耳中时,却令她本来微笑的面色一僵,没好气地从陈阳手中接过空碗,便转身嘟著嘴气冲冲地离开,空留陈阳在原地摸不著头脑。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船只这才靠岸。
    此时陈阳等人已算是身在北地燕朝境內,沿岸布守的官兵也在衣甲方面有所差別,但语言与风俗仍基本相通。
    船老大经常往来於南北两岸,故而两边渡口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也几乎都知道其楚王下属的身份,这一趟除却將陈阳送过江外,船上本身也带了少量货物要交给北地行商之人。
    卸船的功夫,他得意洋洋地走到渡口围观著红背金龙的人群面前。
    旁边的人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他想要吹嘘,故意不提话茬地问道:“老李,这趟你都运了些什么过来?”
    “什么?”船老大挠了挠耳朵,装作听不清的样子,大声回復道:“你问这条鱼有多重?也就四、五百斤而已!”
    问话的人哭笑不得,只得顺著其话头说下去,“好吧这鱼只怕是水中异种,力气必然不小,你们到底是怎么將其捉住的?”
    “这可不是我捉住的。”船老大连忙摆手,“我也就是个看客,当时这大鱼在我的船边兴风作浪,討要供品,是搭船的一位道长出手將其收服不是我吹,那修为法力,简直是在世真仙。”
    “哦?”问话者异道:“此行你还带了位道长过来?不知他是什么来头,又师承何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他的说法,似乎是与龙虎山天师府有些关係。”
    “是正一派的?”问话者微微皱起眉头,“他们北上是为了何事?你可曾知晓?”
    船老大摇了摇头:“人家仙长的事,我又哪里好多问?倒是仙长的师妹跟我顺带著提了一嘴,说他们是来找徒弟的。”
    问话者正是在这渡口驻防的军官,职衔为参將,同时还掌管调遣河工、守汛防险等差事,姓吕名开字始之。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武当派的外门弟子,曾在年轻时上山修过三两年道,因尘缘未断而下山投军,经过几年拼搏后升到了如今地位。
    老话说,同行是冤家,当知道有疑似天师府的道人北上收徒,吕始之自然有些警惕。
    他虽然离开了武当,却並没有被开革出门墙,至今也认为自己是武当派的一员。
    前段时间就曾听闻龙虎山办了次罗天大,如今未过多久,就有天师府的人北上,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所联繫?
    虽然同属玄门了,名义上也各自认同对方的道统,但玄门其实也如同庙堂一般,分为南北二脉。南方以符篆为宗,而北方则以金丹为宗,丹宗符宗理念不同,自然便有些分歧。
    武当、全真,是北方玄门的泰山北斗,有著如同符篆三宗在南方的地位,武当於北朝被封为“治世玄岳”,有“四大名山皆拱揖,五方仙岳共朝宗”的赫赫声名。东接襄阳,
    西靠勛阳,南望神农架。
    名声虽隆,却並没有显赫多久,地位之高主要源自於其祖师,也即近代以来修为最高的玄门真人,有史记载其可“阳神出游”的得道高人一一飞龙显化宏仁济世真君,也即三丰祖师。
    其生有异质,龟形鹤骨,大耳圆目。身长七尺余,修髯如戟,顶作一髻,常戴偃月冠。一笠一訥,寒暑御之。不饰边幅,人皆目为张过。
    据说三丰祖师亦为老祖天师张道陵后裔,却並非天师府嫡脉。其修为精深高绝,有多篇著作传世,其中有:《玄机直讲》、《打坐歌》、《玄要篇》、《无根树》,诸多经典中,又以二十四首《无根树》丹词最广为流传,其以通俗易懂的歌词將玄妙高深的修真理论阐述得明白,包含了三丰祖师所创道统的修真理论和修持次第。
    三丰祖师不仅修为高深,亦是武道的一代宗师,由其所开创的许多种玄门內炼功夫,
    如今正广泛流传於北地,无数人因此而受益匪浅。
    眼晴转了一圈,思考了片刻的吕始之拉著船老大道:“老李,我想见一见这位仙长,
    你可务必要为我引荐。”
    船老大为难道:“吕爷,我怎敢冒犯高人?你这就太难为我了。”
    吕始之假意怒道:“你这廝好不晓事,平日里你运货往来,我从未为难过你一分一毫?若换做別人,將你敲骨吸髓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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