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517章 表里两面,浮空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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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表里两面,浮空天宫
    一旁苗月儿说道:“师兄,若是要潜进这汞河里头,直接下去岂不是更方便,你为何要让矩子准备这革囊呢?”
    “那自然是要寻找合適的下水地点。”陈阳答道:“不是汞河之中任何一处都行的,
    咱们且先向前头划,边划边说吧。”
    几支船桨也都使用了仿造的横公鱼皮包裹,可保得在这汞河之中不被腐蚀。
    为了指明道路,陈阳又在革囊前方点燃了一盏小灯,昏暗灯光由此在浓雾般的汞气內闪烁。
    “你们也都知道,汞气此物最易挥发,便是这祖龙陵外还有著密封土层,也做不到將其完全保留在內,终究难免渗透出去些许,混入地下的土壤之中。”
    陈阳说道,“祖龙陵外围的汞河能经过千年而不枯竭,必然是这墓中有著將其回收后循环利用的布置。我们將其找到后、可借著其回收汞液之势,进而靠近地宫。想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有能够在汞河內前行的船只、也即是这革囊了。”
    一边解答眾人的疑问,而陈阳一边以重瞳法眼观察著汞液的流向及走势,好方便找出距离最近的点位。
    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他便在前方河面上看见了一个不断旋转著的巨大漩涡,周围银色的汞液因此而向其匯聚,无形间形成一股强大的牵引力,连带著將陈阳等人乘坐的革囊捕捉。此刻根本无需使用船桨,眾人就已不由自主地朝著漩涡中心漂流。
    “手边找好抓紧的东西。”陈阳赶紧警告眾人道:“记得以护身法来抵御汞液的侵袭,千方不要大意,更別被衝散了。”
    所有人立即以灵气护住身躯,於体外三寸处化作无形气罩,同时双手紧紧抓住身下革囊,当快要抵达那漩涡中心的时候,只感觉汞液的流速骤然加快,其中隱藏有一股极强的力量,仿若无形大手,在一瞬间便把两个革囊筏子打著旋儿地扯了过去。
    好在手头便有这么个依凭的东西,眾人紧紧抓住这革囊,才没有被冲得四散,而革囊本身的浮力,又可使得身处於漩涡之中的眾人不至於沉得太快,好有足够的时间处理突发事项。所有人连带革囊筏子就这么在漩涡之內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五臟六腑都险些因此用错了位,若非有些道行,恐怕早被漩涡內的强大压力所撕碎。
    隨著深入汞河,耳边也逐渐传来了仿佛闷雷般的轰隆声响。
    陈阳强忍住晕眩,凝神看去,只见得汞河深处原来有无数交错的青铜管道,而那轰隆声便是其抽吸河中汞液所发出的动静。
    管口十分狭窄,所散发的吸力又极为强劲,若是被其吸著了只怕不好摆脱,眼下趁著还未到最低点,是该从这涡流之中脱身了。
    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符篆,指尖微一运气,两张黄纸朱符当即消散,化为两道青气托举在革囊筏子的下方,从而得使其从飞速旋转中控制住身形,继而活鱼一般轻盈地跃出,
    挣脱了涡流的束缚。
    陈阳本想著待挣脱涡流之后,立即就將革囊筏子继续往下压,直到靠近地宫为止。
    未曾想,虽从涡流之中得以脱身,但下沉的势头却没有產生任何变化,革囊筏子几息之间便沉了下去。
    陈阳原以为是要沉到汞河底部的地宫附近,却没有料到,伴隨著噗通一声响,他们所有人又再度浮出了水面。
    “这又是怎么回事?”
    將残留在体表的汞液驱散,眾人好奇地四处打量。
    所有人都记得清楚,他们刚才分明是被那漩涡扯著沉入了汞河,可沉了半天,怎么又浮出了水面?这是什么道理?
    更加奇怪的是,如今所在的河面与之前相比又不大一样,顶上比先前高出许多,显得尤其宽敞,上方更有点点光亮,闪耀如星辰。
    “这是给我们弄哪来了?”张玉琪奇怪道:“这还是地底下吗?不会是被衝到外界了吧?你们看,今晚的天还挺黑,不过星星倒是挺全的。”
    “.咱们顶上的不是天空。”
    陈阳眼力过人,一眼就看清那“星辰”般的事物,其实是夜明珠与萤石共同形成的“二十八宿”,作为点缀镶嵌在了岩壁上。
    他拿出罗盘想要看一看东西南北,至少知晓现在究竟身处於哪个方向,却见那罗盘中心处的指针滴溜溜地飞速旋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罗盘也失灵了。”
    但陈阳也因此得以確定,他们多半是来到了地宫附近,正是因为靠近了强大的磁场罗盘才会失去效用。
    “那这么说来,这汞河內外两侧都是河面、並没有一面是底?”陈阳心想,“这原来是一条悬空的河么?”
    种种疑惑,一时半会难以授清,虽然好像有些头绪,但又说不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来。
    总之,没有被泡在汞河之中已是幸事,不知如何前进的眾人,乾脆隨波逐流地漂了一会,
    直到眼前出现的景象令他们瞪大了双眼。
    前方空中正有无数的瓦砾、碎石凭空悬浮,而除却这些细小的事物之外,更远处可见到一些巨大若浮岛般的巨石,其上大多建立有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巍峨大殿,雄伟壮丽,每一间都是灯火通明,辉映得四周亮如白昼,而每块巨石之间,又以同样悬浮於空中的阶梯相互连接。
    放眼望去,只见这宫殿群似乎望不著边,更有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青铜人俑在其中穿梭。
    时不时还能看见,由四匹青铜战马拉著的车架,流星一般地从空中飞过。车头端坐著高大武土,身披华丽甲冑,而那些战马的四蹄分明踩踏在虚空之中,脚下根本是空无一物,偏能迅捷如飞地在半空之中奔跑。
    奇异的场景令目睹此状的眾人半天说不出话,若不是知道此番来的是祖龙陵,还以为眼前的是什么仙闕。
    “这哪里是什么地宫”张玉琪摇头感慨道:“看看这浮在空中的模样,我说这分明是一座天宫—.”
    飞天遁地,对於身怀修为的奇人异士而言,算不得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只要道行够深,一天往返个数百里也是等閒,而眼前这些宫殿却悬浮在这地下深处已有千年之久,支持它们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而且越是靠近那宫殿群,眾人面前浮起的碎石、瓦砾也就越多,大小也跟著变化。从一开始的细小如微尘,接著变得如指甲盖般,至於眼下,则个个都仿佛磨盘。
    “—我怎么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了?”
    默不作声,只在革囊上专注划桨的徐弘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低下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承载著一眾人等的革囊,也已从汞河中浮起,如今底部已经再碰触不到河面,仅剩几支船桨在汞液中划动。
    隨著革囊越升越高,最后船桨也从河里脱离,在眾人手中空挥。
    “小心些,我感觉这地方有些奇怪。”陈阳眯起眼晴道:“不要大意。”
    “成仙得道、飞升上天的感觉,会不会也跟这差不多?”张玉琪左顾右盼道:“还真別说,那几座大殿可是够气派的,用来充作天宫室绰绰有余了这祖龙莫非还真把他自个当天帝了?”
    “不好说。”
    前方已能隱隱见到有青铜人俑在巡视,俱是全副武装、手持著弓弩利剑之类的兵器,
    数量繁多。陈阳为了避免麻烦,便示意眾人抓住周围悬浮著的巨石,好令身下乘坐的革囊暂时得以停止,再进一步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那铜製人俑的数量实在太多,还是不要隨意招惹,以免弄巧成拙地捅了马蜂窝。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自己等人的处境,这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假设这就是咱们见到的宫室。”陈阳从怀中取出张符纸,提笔在其上画出了一间屋子,“而外头这一层就是方才的汞河。”
    说完,他又在这房子外头画了个圈,將其囊括於其中,看上去就像个水泡,又在这水泡上方划了一道代表地面的横线。“这上头,也就是断涇谷。”
    陈某人写符是有一手的,与文字有关的活计也都不算差,符上的画工虽然简单了些也算是將目前环境表达得十分清晰。
    “所以,这汞河有著內外两面,与其说是河,倒更像是一层膜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以及將周边一切都悬浮在空中的,应该是相同原因,我猜测便是这座天宫的核心。”
    青白色的巨石平台宛若一块块云彩,建立於其上的许多座宫殿,怎么看也与“地宫”二字扯不上边,所以陈阳乾脆默认了这说法,也用“天宫”形容起了眼前所见之物。
    他陈某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离谱的地方。
    古人都说视死如生,讲究点的人,於厚葬时往往会带上几件生前爱用的物件,也会通过墓室的构造模仿曾经的居住环境。而如今几人眼前的,却是千真万確的一大片宫殿,若那阿房宫没被楚霸王付之一炬,恐怕与这也相差不了几多,倒是可以藉此想像其景象。
    交相辉映的楼阁与浮空巨石一齐蔓延向远方,仿佛没有尽头,千余年以来没有一点变化,那些数以万计的青铜人俑,也跟著一直默默地在此守护。
    “即便先前有所准备,但眼前这天宫的规模,老实说还是有些超乎意料。”陈阳继续道:“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这里头依旧有脉络可寻。咱们是从断涇谷下来的,已经位於这天宫的核心附近。以祖龙的心思,断不可能將除他自己所在以外的地方,作为这天宫的枢纽。所以,只要找到了核心,也就等同於找到了祖龙棺,以及这浮空天宫的要害所在。”
    “可是。”鲁矩面色有些犯难,“仅我们目前所见的大殿,就已是成百上千,也不知祖龙究竟藏身於其中哪一座而周边铜俑数量也是极多,宫殿相连的道路上几乎没有藏身之处,周边又有战车不断来回巡视,想要一间一间去找,恐怕並不容易。
    “矩子说得对。”赵岳跟著在旁补充道:“那些铜俑又与我们在黑龙洞中所见不同,
    气息要强盛许多,恐怕战力亦不简单。”
    “所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避开这些青铜人俑,从而混跡进去。”陈阳托著下巴,边思索边说道:“咱们人手就这么些,硬碰硬只会吃力不討好。”
    “这个自然,只是该如何做到?”眾人只感觉没有什么头绪,赵岳又道:“黑龙洞里的铜俑,是凭藉在水流里的温度来辨別敌我,这天宫里的不知是凭藉什么。”
    “依我看。”陈阳抬起头来,看向周边眾人:“那就只有先凑过去,试试看能不能带一具铜俑回来,交给矩子仔细查验一番。我想,以矩子在机关术上的造诣,窥破铜俑的虚实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道兄放心。”鲁矩点点头,“这事就交给在下吧。”
    “意思就是抓条舌头,对吧?”另一条船上的孟横秋拍了拍腰间的除害剑,自告奋勇道:“这事我熟悉,各位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
    言罢,便要一跃而起,潜入远处铜俑把守之处。
    “孟兄別急。”陈阳及时將孟横秋拦下,跟对方说道:“我与你一齐去—人多了容易將它们惊动,只你与我同去便可。”
    於是陈阳与孟横秋两人离了队伍,各自朝著身后拍出一掌,借著反衝力在石块之间穿梭,並不时借著巨石隱藏自己的身形,好躲过那些铜俑或许存在的视线。
    来到最近处的铜俑前方,只见这一块浮空巨石似乎是个关卡哨点类的场所,於其上建立著一个类似烽火台般的建筑。把守在这的,除却那些手持各色青铜兵器的铜俑以外,还有一具近十三尺高的魁梧金人。
    这金人立於台下正中位置,正双手环胸、双目紧闭,抱著近他身高的宽厚巨剑,神色显得极为威严。
    从这高大金人身上,陈阳清楚感受到有股极强的气息蛰伏於其中,不容小。
    “那个金人,好像就是这些铜俑的头目。”孟横秋老於世故,同样看出了其中门道:“身上应该藏有更多的玄妙,我看,不如就把那些铜俑都料理了,將它带回去。”
    “也好。”陈阳点头,“不过,那烽火台似乎有示警之用,为免惊动更多,还是先將那台上的给解决了。”
    “行。”孟横秋咧嘴一笑,手已按上了腰间剑柄,“道兄且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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