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绝不倒斗 - 第572章 星图指引,墨泉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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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2章 星图指引,墨泉酒家
    进入嶗山后,陈阳並没有留意其他的宫观,一行人径直往太清宫而去。
    嶗山太清宫,又称下清宫、北国小江南、神仙之府,俗称下宫,位於蟠桃峰下,地处嶗山东南端,襟山而面海,左为桃园峰,右为重阳峰,始建於西汉建元元年,后屡加修建,为嶗山玄门祖庭,全真天下第二丛林,全真道支派隨山派祖庭。
    此宫分为三院,各立山门,东为三官殿,中为三清殿,西为三皇殿,相互之间有便门相通。三清殿主要奉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官殿主要奉祀三官大帝;三皇殿则自然是天地人三皇。
    来到太清宫后,经知客的接引,陈阳一行人在三官殿前等候,顺道也上了三香,权当为此行出海祈福。
    三官大帝,其实指的便是天、地、水三官,又称“三元”,道经中称“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的便是。
    说来,这三官出现的时间,其实比三清还要早,当年祖天师张陵初创道时,就以祭祀天地水三官,上三官手书作为道教徒请祷治病的方法。
    “其一上之天,著山上;其一埋之地;其一沉之水。谓之三官手书。”陈阳缓缓道来,“这祭祀三官大帝的地方,也算是曾经正一道於此留下的痕跡.“”
    陈阳为眾人讲述三官大帝的时候,那名知客已经通传完,端著托盘请眾人出了大殿,
    在荫处坐下,並奉上了今年的新茶。
    此茶香味淡雅,回味悠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茶叶顏色鲜艷呈红色,因茶树在春天开,又名为“絳雪红”,乃巧是唯有在嶗山才能品尝的好茶。太清宫內的絳曾更非比寻常,其乃是当年龙门派祖师於此驻踏时亲手所植,迄今已有五百余年,有且仅有一棵母树。
    这一株母树上採摘下来的茶叶,唯有等真正贵客前来,方才启用。
    从知客口中,陈阳已经得知了凌云真人尚未回山,偌大个太清宫,这么一份家业则由其名下弟子代为看护。
    將一盏“絳雪红”缓缓饮毕,太清宫內的话事人恰好隨之现身,来者是一位面相与陈阳相差仿佛的年轻道人,身著月白色麻袍,其上遵循《全真清规》“衣不文绣,布素为宗”的规矩,並无多余装饰,只是戴了顶嶗山特有的前额绣有北斗星的混元巾。
    “贫道海嵐,见过陈掌门。”只见其快步走到陈阳面前抱拳施礼,赔罪道:“方才一时抽不开身,劳烦陈掌门在此久候,真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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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不妨事。”陈阳和顏悦色地道:“凌云真人虽然不在,但你却將这太清宫上下打点得极好,如今本就缺乏人手,可谓殊为不易。其实,我这趟来得突然,上山之前也未曾送上拜帖要说失礼,失礼的应当是我们才对。”
    要说陈阳之名,此刻在全真门下弟子之中,也算得上是如雷贯耳,海嵐道人本因对方的突然来访而怎芯,却没想到陈阳如此好说话,大大缓解了心中的不安。
    既是贵客,自然是要好生接待,若是有所怠慢,若等到凌云真人自终南山归来,必然狠狠惩处。於是海嵐道人便亲自引领著陈阳等一眾人来到客堂。
    路上,几人还途径了两处景点,其一名为“唐榆晓月”,是一株千年国槐,枝干延展如苍龙探海;其二则名为“汉柏凌霄”,乃是汉时所植的柏树与本朝所植的凌霄共生,形成的“古柏抱今藤”。
    到了客堂,海嵐道人又亲自为陈阳斟茶,此次用的又是另一种茶叶,名为嶗山玉蕊。
    捧著茶清淡,陈阳將此次前来即墨的原因一五一十地托出,只见那海嵐道人沉吟了一会,说道:“陈掌门有所不知,其实这嶗山自古以来便是修士齐聚之地,先秦之时,齐鲁之地的方士就有不少曾在本山中修行,徐福亦曾是其中之一,当时的遗蹟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哦?”
    这次出海东渡,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追寻徐福当年出海的踪跡,陈阳听到这个消息,
    不免生出了兴趣。
    “敢问遗蹟何在?现在又是否方便前去瞻仰?
    “彼处距离此地不远。”海嵐道人热情地道:“既然陈掌门有意前往,就由贫道来带路吧。”
    说是遗蹟,原来是一棵高大的赤松,高有十余丈,胸径则两丈有余,树皮裂如龙鳞,外表已然枯死,而內里则已石化,中空的主干坚硬如岩,乃是天然的一座树屋。
    站在这树前,海嵐道人向陈燕介绍道:“这是先秦时方士一一卢敖的故居。此人本是徐福弟子,曾跟隨徐福出海,后因负伤而留在秦宫为博士。后来焚书坑儒之时,他因害怕被株连,便潜逃回了嶗山,躲藏在此树之中。”
    “这赤松不怕斧鉞刀枪,且水泼不进、火点不著。”海嵐道人走到赤松树前,伸手去按那距离地面大概七尺高的一颗树瘤:“想要进去的唯一办法,就在这里———“”
    隨著其按下,树皮表面逐渐浮现出一道六边形的暗门,大小只够一人侧身而入。海嵐道人先走了进去,而后陈阳跟著进入,至於其他人等则暂时在外等候。
    外表看著地方不大,內中却別有洞天,一道螺旋形的木梯嵌於树壁之上,將此树內部分为了上、中、下三层。
    其中最下层表面铺就有一层青石板,而树壁上阴刻著鸟虫篆写就的一篇文章。
    鸟虫篆,也即在文字的基础上加之以线条修饰,令篆字呈飞鸟之形,显得高贵而华丽,却也因此变化莫测、辨识颇难。
    只见这一篇文章,基本笔画在起笔与转折处附加了许多像是鸟头的图案,所有线条都写成迴环曲折的双线,略作舒捲,又像是夔蛇的体形。
    “这上头的所有字符大多是飞鸟与夔蛇图案纹饰的结合。”陈阳併拢食指、中指,於指尖逼出一道火苗作为照亮,大概扫视了一圈:“自祖龙统一天下,焚书坑儒之后,现今已经很难见到。”
    “確实如此。”海嵐道人跟著道:“只可惜这一篇文字,至今也无人看懂,也不知卢敖都说了些什么”
    “你说这个?”陈阳答道:“卢敖將其称之为《沧浪丹方》,所载的乃是以海盐、
    碟粉、嶗山石髓等物炼丹的法子。”
    “.—”海嵐道人顿了顿,眼晴下意识地瞪了起来,“陈掌门看得懂这鸟虫篆?”
    “略懂,略懂。”陈某人另一只手在怀中摩著重瞳珠,打了个哈哈,“你若想了解,回去后我给你写下便是。”
    海嵐道人惊喜莫名:“那就麻烦陈掌门了———这真是,不知该如何答谢。”
    他又搓了搓手,指向螺旋木梯下方悬掛著的一个药钵,里头犹自有硫磺与硃砂的残留。
    “因为此物,先前也不是没人猜测这文章与炼丹有关,只是欠缺些依据。今日若没有陈掌门,也不知这个问题还要困惑人多久———眼下能得偿所愿,终究是一件好事。”
    这树洞內的陈设十分简单,或许是里头的家私早被取走,又或者当年卢敖便是过得简居生活。越过这中下两层之后,也就来到了这树內的最高层,大约在树冠部位,只见上方落下星星点点的光亮,大约是因为有些微不可觉的细小孔洞在其上,以作透气、透光之用。
    “这应是一张星图。”对於这古代遗蹟,太清宫歷代都有研究,海嵐道人在陈阳身旁以一种肯定的口吻道:“只是星图上的星辰位置,却与中土任何一地都不同—想来,是古人对星象的观测之法有偏颇,从而產生了谬误。今时今日,这等粗浅的错误早已不会再犯。”
    陈阳静静地站在这“星光”之下,沉思良久,这才抬头道:“不,或许这星图並没有错.”
    闻听此言,海嵐道人很是疑惑,“陈掌门此话何解?”
    “我是说”陈阳整理了一番言辞,继续道:“这星图並没有错,而是实实在在地绘製了过去星空的情景,之所以与中土任何一处地方的星空都对不上,是因为—这星图绘製的,是在海上观测到的星象。”
    从古至今,人们头顶上的都是同一片星空,但若身在不同之处,尤其是纬度相差较大的地方,所观察到的星象也就会有著明显的出入。
    “竟是这样吗?”海嵐道人自言自语道:“这么说,卢敖的確曾经跟隨过徐福出海·陈掌门认为,这星图是在哪里画的?”
    “—我也说不好。”
    陈阳嘴上没有將话说死,心中却已十拿九稳一一这星空自然属於海外的那三座仙山,
    而那地方的位置,同样也隱藏在这星空之中。
    本想著只是来拜访做客,顺路散一散心,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惊喜。
    將星图暗暗记在心中,陈阳想著,若一切顺利,有此物在便不用害怕在大海上迷失方向,只要能够坚持,就必然能到达目的地-粗略估摸一下,那地方的位置应该在东海极北部的某处,至於具体的,还是等回去后再慢慢细算。
    又閒扯了几句,陈阳便与海嵐道人结伴从这赤松树內出来,又回到了太清宫,討要了一份笔墨纸砚,將从树壁上得来的炼製沧浪丹之法细细写出,交到了海嵐手中。
    为了答谢陈阳的丹方,海嵐道人又留了他们过夜,搜集了一些时蔬、仙草,摆了桌素筵作为答谢。
    没有荤腥的宴席,即便滋味尚可,对於陈阳这等人来说终究差点意思,他陈某人俗人一个,还是习惯不了这玩意儿。
    在太清宫內住了几天,每日便在海嵐道人的伴隨下,游览嶗山上的各处胜景,见识了“巨峰旭照”、“云海奇观”,又瞻仰了摩崖石刻,品尝了天乙泉那甘冽的乳白色泉水,直到宾主尽欢之后,这才告辞下山。
    待回到即墨城中时,已是数日过去。
    才刚进门,便有墨家的门人前来传话,告诉陈阳来自天师府的援手在昨日便已到了,
    如今都借宿在城內客栈,且带头的並非是陈阳熟悉的玉琪真人,但也是他的旧相识一一张成松。
    天师病重,作为其一双儿女的张玉琪自然是片刻不能离开,一直隨侍在其父亲身旁。
    如此分身乏术,二人也就只有通过朱雀辟邪镜相联繫。
    因为宝船还差一点收尾的工作,左右无事,於是陈阳便再度出门,打算去城中的客栈拜访,见一见天师府的来客。
    在这世上南来北往的人,无论是出自何种目的,难免需要个歇脚、打尖的地方;而即墨城內所匯聚的人,都来自天南地北,以至於客栈之內也能见到许多胡人,除西洋人、崑崙奴外,还有不少南洋小国之人。因为並非正式使节,所以凭藉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住不起专用於招待外国人的馆舍,唯有自己掏钱寻觅住处。
    天师府眾人下榻的客栈外,有一老店名为“墨泉”,是即墨城里生意最为红火的酒肆,背后大老板正是墨家,其店则以“即墨老酒”出名。
    此老酒为黄酒的一种,酒液清亮透明,风味別致,营养丰富,酒色红褐,盈盅不溢,
    晶莹纯正,醇厚爽口,有舒筋活血、补气养神之功效,始酿於北宋时期,主要以“泰米”,也即大黄米为原料。而酿酒的诀窍在於“守六法”,也即“泰米必齐”、“曲必时”、“水泉必香”、“湛炽必洁”、“火剂必得”这六必。
    美酒虽好,却不可贪杯,贪杯则必然误事。
    陈阳从不饮酒,为的正是保持自己头脑的清醒与专注自製,但有些人却並不这么想,
    在大白天就喝得醉的,將衣领也给解开,袒露著胸口四处寻畔,甚至影响了这墨泉客栈的生意。
    只见这人高鼻深目,生得一身雪也似的肥,躺在那里如同一块上好的五肉,將大门挡了个正著,身上酒气熏天,令得原本前来吃饭饮酒的客人见状,也唯有捏著鼻子、
    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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